清晨
八点半，楼砚辞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键时，窗外的天色还蒙着层浅淡的灰蓝。
消息是发给楼晚的，“早安…”
末尾还缀了句“醒了回我”。
他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洗漱、用早餐，视线却总不自觉地飘向静默的屏幕。
时间滑到十点，阳光己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格子，手机依旧沉寂。
楼砚辞皱了皱眉，重拨楼晚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熟悉的彩铃，而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捏着手机沉默片刻，语气带着惯常的冷静，却掩不住一丝急切：
“斯克，你打电话给楼晚的助理，问问她怎么回事。”
“好的，九爷。”
斯克应下，便立刻翻找陈妍的号码。
而此刻，楼氏集团高层办公区，陈妍刚用指纹解锁了楼晚办公室的门。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她抱着一摞文件正要走向书桌，眼角余光却瞥见休息室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
“小南总？”
她疑惑地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接起，听筒里传来斯克的声音：
“你好。”
“陈助你好，我是斯克。”
斯克的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小南总在您身边吗？九爷说……小南总手机关机了，没什么事吧？”
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拉开，楼晚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西装外套，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覆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掩不住的憔悴。
她抬眼看向陈妍，微微摇了摇头
陈妍心头一紧，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转回头对着电话笑道：
“小南总没事，手机没电了……我正要准备充电呢。”
“那就好那可就好，吓死我了。”
斯克明显松了口气，
“谢谢陈助……那小南总麻烦你多照顾，有事情麻烦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陈妍应下，对着楼晚比了个“OK”的手势。
楼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没说话，转身又退回了休息室，轻轻带上了门。
休息室里，镜面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楼晚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黯淡的眼神，连唇色都褪得几乎看不见。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冰凉。
“再给他一点时间……”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你会跟我如实说的，对不对？”
水流哗啦啦地淌着，映着她眼底深处那点固执的相信，也映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与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毛巾擦净脸上的水珠，仿佛这样就能一并拭去那些盘旋在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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