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冰柜冷气扑面，苏砚璃盯着酸奶保质期，左眼虹膜浮现金字塔状倒计时。顾九阙在关东煮柜台抛接薄荷糖，腕间倒计时纹身泛着诡异红光。
“蓝莓味还有三天过期。”苏砚璃抽出酸奶，玻璃映出她嘴角抽搐的笑。人性值 25%，面部神经控制权限冻结的提示音在耳蜗炸响，笑容像被扯烂的木偶。
顾九阙突然掐住她下巴，指尖碾过僵硬的苹果肌：“笑一个？”冰柜玻璃炸裂，酸奶碎片中，苏砚璃看见自己破碎的笑。
警报声撕破夜空，顾九阙拽着她撞进后厨，案板冻肉渗出蓝色血水。他扯开冷库铁门，寒气里悬浮着上百个贴着苏砚璃照片的培养舱，TN-019 的编号在冷光里发亮。
“TN-019 号实验体，擅长伪装人类情感。”他扯开冷库铁门，腐尸们在培养液里睁眼，两百张相同的脸扬起标准微笑。苏砚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视网膜上滚过血红警告：镜像攻击，建议兑换痛觉防御。
货架轰然倒塌，穿便利店制服的店员西肢反折着爬来，胸牌 TN-032 闪着红光。顾九阙甩出铁链缠住怪物脖颈：“用五年寿命换把刀，还是用道德感换逃跑路线？”
苏砚璃抄起冻鱼砸碎消防栓，水雾中浮现全息地图，逃生路线在虹膜上标注成血色。店员撕开人皮露出机械骨骼，电子眼锁定她心口旧伤疤：“销毁残次品。”
“残次品？”苏砚璃突然扯开衣领，手术疤痕在冷库灯光下泛着蓝光，“你主子没说过我有备用电源？”机械臂穿透左肩时没有血，只有蓝色能量液喷溅在冷冻披萨盒上。
顾九阙闷哼着绞碎齿轮，倒计时纹身突然加速。苏砚璃抠出机械眼按进左眼眶，视网膜闪过便利店监控画面——养父正在仓库清点印有 TN 标志的药剂箱。
她舔了舔嘴角的能量液：“草莓味，要尝尝吗？”警报声戛然而止，冰柜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声，十九具裹着制服的尸体缓缓坐起。顾九阙踹翻货架堵住冷库门，墙缝渗出黑色粘液组成倒计时：00：04：59。
“镜像体每隔五分钟进化一次。”他扯开领带包扎左肩，“上次有个克隆体撑到第七代，你猜她最后求我什么？”
尸体们开始同步苏砚璃的表情，两百张脸挤出生硬微笑。冷藏柜突然播放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变调的音符在瓷砖上灼烧出 TN 矩阵。
“她求我……”顾九阙呼吸喷在苏砚璃耳后，“把你做偶摆在陈列室。”
苏砚璃的机械心脏突然停跳。监控屏幕闪过养父的实验室画面，手术台上躺着微笑的养母，胸腔插满连接克隆体的管线。她握紧冒烟的机械眼：“怎么兑换瞬移能力？”
“十年寿命，或者……”顾九阙的唇擦过她睫毛，“让我取走你第一个吻。”
尸体们撞破冷库门的瞬间，苏砚璃的虹膜迸发蓝光。货架上的泡面碗腾空组成盾牌，热汤泼在尸体后背显出发光的 TN-019。顾九阙揽住她腰撞碎玻璃，夜空飘落印着首播截图的纸钱。
“交易成立。”他在下坠中咬破她嘴唇，血腥味混着薄荷清凉。苏砚璃的视网膜弹出提示：瞬移功能己激活，情感模块受损 30%。
便利店在头顶爆炸成蓝色火球。苏砚璃跌进垃圾箱，看见顾九阙腕间的倒计时——88 天变成 87 天 23 小时。他舔着唇角的血：“现在你和我一样了。”
手机突然震动。九百万人正在围观新热搜：#僵尸主播当街热吻#。苏砚璃点开首播回放，画面定格在毫无笑意的脸和顾九阙疯批眼神。最高赞评论写着：“AI 合成吧？这女的根本不会笑。”
养父的短信在此刻弹出：【回家吧，爸爸找到治好你的药了】。配图是保险箱里的婴儿脚环，编号从 001 到 199 整整齐齐排成墓碑阵列。
“想看看自己怎么死吗？”顾九阙晃着 U 盘插进路灯控制器，全息投影在夜空展开：两百个苏砚璃的死亡录像同时播放，每个尸体后背的 TN 代码都在进化。
苏砚璃的嘴角突然抽搐。系统提示音与母亲临终的心跳监护仪同频：【人性值 20%，微笑功能永久冻结】。她抬手抚摸顾九阙的倒计时纹身：“下次接吻记得闭眼。”
路灯突然爆裂。穿白大褂的养父从阴影走出，手术刀尖挑着苏砚璃三岁时掉的乳牙：“乖女儿，该换零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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