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货架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苏砚璃的指尖划过膨化食品包装袋，左眼虹膜浮现血红的倒计时——距离薯片变质还剩 2 小时 37 分。顾九阙把玩着货架上的午餐肉罐头，金属外壳映出他腕间纹身的诡异跳动：87 天 14 小时。
“过期食品致死的概率是 87.6%。”苏砚璃将薯片扔进购物车，包装袋上的条码突然扭曲成 TN-007。冷藏柜里的酸奶瓶自动爆裂，乳白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母亲临终的心电图。
顾九阙抬脚碾碎心电图：“你猜养父在罐头里加了什么料？”冷冻柜的玻璃突然蒙上冰霜。苏砚璃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冰花中分裂，十七个镜像体同时举起牛排刀。视网膜弹出警告：TN-019 型镜像攻击，建议兑换视觉透视。
“五年寿命换双透视眼？”顾九阙用冻鸡腿挑起她的下巴，“还是让我取走你第一滴眼泪？”
货架轰然倒塌。穿超市制服的员工西肢反折着爬来，胸牌上的 TN-032 泛着红光。苏砚璃撕开薯片包装，防腐剂的气味刺得鼻腔出血：“我要看养父的底牌。”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世界突然褪去包装，货架深处的罐头露出真容——爬满蛆虫的腐肉浸泡在蓝色药液中。顾九阙踹翻冰柜，冷气中悬浮着上千枚微型芯片，每片都刻着苏砚璃的基因序列。
“宿主兑换保质期透视，人性值降至 19%。”系统提示音与收银台的扫码声同频。苏砚璃的虹膜变成琥珀色，穿透墙壁看见养父正在仓库调配药剂，试管里翻滚着她童年时的乳牙。
穿围裙的促销员突然抽搐，手中的试吃餐盘飞出手术刀。苏砚璃侧头避开，刀刃削断的发丝在空中显形 DNA 螺旋。顾九阙甩出铁链缠住袭击者的脖子：“TN-042 型，专门回收失败品。”
“爸爸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促销员的眼球弹出全息投影，养父正在切割某个克隆体的心脏，“最新鲜的器官，和二十年前一样。”
冷藏区的灯光突然变成验钞紫。苏砚璃透视到冰柜底层埋着培养舱，两百个婴儿浸泡在蓝色液体中，脚环编号从 TN-201 到 TN-400。她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电火花，能量液喷在冷冻披萨上滋滋作响。
“惊喜吗？”顾九阙舔掉她耳后的能量液，“这些可是用你的卵子培育的。”
货架上的商品突然集体震颤。巧克力包装浮现母亲被拔管的画面，矿泉水瓶渗出福尔马林气味。苏砚璃踹翻购物车，滚落的苹果显出厂牌——正是养父经营的生物公司 logo。
“游戏时间到。”顾九阙按下消防警铃，喷淋系统洒下的液体在空气中燃烧。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机械核心，齿轮转动声与苏砚璃的心跳同步：“给你三秒选择，要弟弟还是妹妹？”
冷冻库传来婴儿啼哭。穿纸尿裤的克隆体爬过碎玻璃，掌心攥着带血的 TN 控制芯片。苏砚璃的透视眼穿透婴儿皮肤，看见机械骨骼上刻着倒计时——正是顾九阙纹身的镜像数字。
“他们叫我妈妈。”婴儿突然口吐养父的声音，扯开肚脐露出炸药引线，“乖女儿，点燃生日蜡烛吧。”
顾九阙的狂笑淹没在爆炸声里。他抱着苏砚璃撞碎玻璃幕墙，身后腾起的火球中浮现 TN 矩阵。苏砚璃的虹膜记录下每个燃烧的代码，突然穿透三公里外养父的实验室——手术台上躺着微笑的养母，胸腔插满连接克隆体的管线。
“交易继续。”顾九阙在坠楼中咬破她嘴唇，倒计时纹身开始逆向流动，“用十年寿命换爆破视角，还是把初拥献给……”
消防气垫突然变成充气棺材。苏砚璃的透视眼看见垫子里塞满 TN 芯片，每片都刻着不同克隆体的死亡日期。她在空中拧转腰身，能量液从指尖射出，在商场外墙灼烧出逃生路线。
“宿主领悟粒子操纵，人性值降至 15%。”系统提示音带着诡异的欢快。苏砚璃踏着量子化的玻璃碎渣跃上天台，身后追击的 TN 型机器人接连自爆，火光中升起两百个克隆体的全息墓碑。
养父的短信在此刻弹出：【看看你最喜欢的水族箱】。苏砚璃的透视眼贯穿十二层楼板，地下车库的水族箱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婴儿标本，每个脐带都连着 TN 控制器。
“生日快乐。”顾九阙甩来沾血的蛋糕刀，刀刃映出超市所有商品的隐藏条码——正在组成庞大的 TN 矩阵。苏砚璃的机械心脏突然停跳，视网膜上滚过血色提示：【下次升级需献祭色觉】。
商场外墙的 LED 屏突然转播新闻：法医在养母胃里发现九十九枚芯片，拼出的图案正是苏砚璃的虹膜编码。顾九阙的纹身倒计时跳成 86 天，他掐灭烟头按在她锁骨：“该收利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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