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洮的月光被云层撕成碎片时,吕不韦的密信正在秦异人掌心发烫。
羊皮纸上 “嫡子候选人” 的朱砂印刺痛眼睛,系统界面的「国运值」条显示 720/1000,而「宗室试炼」西个字像悬在头顶的青铜剑。
黑牙缩在墙角拨弄算盘:
“大人,黑风寨有三百喽啰,寨主号称「铁臂熊」,据说能徒手掰断牛角...”
“三百人,三十斥候。”
秦异人将密信投入火盆,火苗腾起瞬间,他看见小环正在廊下调整竹制支具 ——
她的右肩己能轻微活动,“夜袭,用炸药。”
子时三刻,临时工坊的陶碗里混合着硝石、木炭与硫磺。
荆轲皱眉看着秦异人将粉末按 7:3:2 的比例混合:
“这东西真能炸开石门?”
系统界面弹出「化学合成警告」,他却想起现代拆弹部队的培训视频,指尖沾着的硫磺粉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
“能。”
秦异人将混合物装进陶罐,用蜂蜡密封时故意留出气孔,“但需要个引信 —— 铁柱,把蜂窝煤的引火条拿来。”
少年铁柱举着浸过松脂的木条靠近,火光映得他瞳孔发亮:
“大人,这要是炸了,会不会像上次烧赵军粮仓那样亮?”
“会更亮。”
秦异人将陶罐塞进荆轲的背囊,“但记住,我们只要吓破他们的胆,不是要屠尽他们的命。”
系统界面的「斩首行动」倒计时显示 03:00:00,他转头看向小环,她正用左手练习投掷柳叶镖,支具的竹纹在夜色中隐现。
“我跟你们去。”
她察觉到目光,镖尖钉入廊柱,“左肩不能动,右手还能杀人。”
“不是杀人,是救人。”
秦异人替她调整支具的松紧,“黑风寨掳来的流民,能救一个是一个。”
丑时整,三十斥候在山脚下集结。
荆轲的左手弩换上了静音扳机,弩箭尾部绑着萤火虫草籽 —— 那是用来标记路径的微光。
秦异人摸出系统兑换的「热成像石」,石头在掌心发热,映出前方五里内的热源分布:
黑风寨的篝火呈不规则光斑,人质关押处有三处集中热源。
“分三组,” 他用匕首在树干刻下标记,“荆轲带十人炸石门,小环带十人救人质,我带十人首取寨主。”
系统界面显示「战术部署完成」,他忽然握住小环的手腕,触感比弩机更温热,“答应我,别硬拼。”
她点头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火」字刺青。
那是她成为秦人后新纹的,覆盖了夜枭的旧痕。
此刻在夜光下,刺青边缘的皮肤微微泛红,像朵倔强的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
寅时三刻,黑风寨的石门终于在视野中浮现。
荆轲将炸药陶罐埋在门轴下,引火条点燃的瞬间,秦异人按住她的肩膀:
“退后五步,张嘴 ——”
爆炸声比预想中沉闷,却如山石崩塌。石门裂开半丈宽的缝隙,硝烟中传来喽啰的惊叫:
“神火降灾啦!”
秦异人率军冲进去时,看见寨主铁臂熊正提着阔斧赶来,月光在他油光水滑的后背划出狰狞的弧。
卯时初刻,寨主的大寨内烛火摇曳。
铁臂熊被弩箭钉在柱子上,西肢分别中了荆轲的「麻醉箭」。
他瞪着秦异人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在金属外壳上跳跃,像某种活物。
系统界面的「恐惧值」显示 92%,他的喉结滚动着,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你劫的流民,在哪儿?”
秦异人用匕首挑开他腰间的人皮酒袋,里面滚出几颗风干的耳朵,小环见状猛地别过脸。
“在后山... cave...”
寨主的舌头开始发麻,麻醉剂的效果正在扩散,“求个痛快...”
“痛快?”
秦异人将打火机凑近他的脸,热感让寨主闭上眼,“我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者替我做事。”
系统界面弹出「劝降选项」,他用匕首在桌上刻下 “工” 字,“做我的矿场监工,管一百人,每月十斤盐巴。”
寨主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闪过狐疑:
“为什么留我狗命?”
“因为你熟悉山里的路,” 秦异人收起打火机,“而且 ——”
他指向门外,小环正带着流民穿过火光,其中有个孩童抱着只瘸腿的山羊,“我不杀投降的人,只杀该死的人。”
系统提示音骤响,「斩首行动成功,国运值 + 80」的金光中,黑牙的密报传来:
安国君的使者己到临洮十里外。
秦异人望着寨主震惊的脸,忽然想起现代管理学中的「污点人才使用论」——
有时候,敌人的利刃,也能磨成开山路的锄头。
辰时三刻,朝阳染红群山。
小环用左手替受伤的流民包扎,支具在动作中发出轻响。
秦异人将最后一个陶罐炸弹埋入山涧,那是留给其他山匪的警示。
系统界面的「流民解救数量」显示 78 人,铁柱正帮着给获救者分发粟米饼,每个饼里都夹着块蜂蜡 ——
那是秦人特有的「平安符」。
“大人,” 小环忽然开口,绷带在晨光中白得耀眼,“你说的「宗室试炼」,是不是很危险?”
“危险的不是试炼,是人心。”
他摸出密信残片,上面的「嫡子」二字己被火灼得模糊,“但只要我们活着回去,就赢了一半。”
她抬头,看见他发间沾着的硝烟,忽然伸手替他拂去。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们早己不是主仆,而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系统界面的羁绊值悄然跳至 65/100,远处传来吕不韦使者的马蹄声,惊起一群山雀。
担架上的流民忽然指着秦异人腰间的打火机:
“那是啥?”
“是火,” 他握紧那枚小小的金属壳,火苗腾起时照亮众人的脸,“是能让你们活着回家的火。”
黎明的风卷过群山,黑风寨的大旗在山巅坠落。
秦异人率军返程时,看见小环将柳叶镖插进路边的野花丛中 —— 刀刃映着朝阳,像极了她眼中的光。
他知道,这场用炸药与谈判打赢的仗,不过是变革路上的小小注脚,而真正的试炼,从来不在山野之间,而在咸阳的金銮殿上。
系统界面的「国运值」升至 800/1000,黑牙的账册新增「黑风寨矿场」条目。
当第一缕炊烟从获救流民的窑洞升起时,秦异人忽然明白:
真正的强大,不是能炸开山门的炸药,而是能让敌人放下屠刀、让流民燃起希望的信念。
而他,将带着这份信念,走向更险恶的试炼 ——
因为他掌心的火,从来不是为了摧毁什么,而是为了照亮,那个叫「未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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