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洮的黄昏被狼粪烽火染成青灰色，铁蛋踮脚将最后一铲硫磺撒进烽火台。
秦异人望着浓烟笔首升起，系统界面显示「信号强度 9/10」，这是他用现代化学比例改良的「狼硫烽火」，燃烧时释放的二氧化硫能让烟柱在十里外清晰可见。
黑牙抱着账本蹲在一旁，账册里记着「硫磺存量 200 斤，狼粪收购价每斤三钱」。
“来了。”
小环的柳叶镖在指间转出冷光，远处沙丘后闪过的马蹄铁反光，正是匈奴游骑的惯用战术 —— 试探性劫掠。
秦异人摸出改良版连射弩，青铜弩机上的刻度清晰标出「一射三矢」的力学极限，系统界面显示「武器威慑值 75%」。
申时三刻，匈奴游骑踏入射程。
秦异人举起连射弩，准星对准为首骑士的皮甲缝隙。
系统自动计算风速与距离，弩机发出蜂鸣般的轻响，三枚弩箭呈品字形破空而出，第一箭擦断对方旗杆，后两箭钉入战马两侧地面，惊马人立而起，将骑士掀翻在沙地上。
“这是... 什么妖术？”
冒顿的斥候勒住马缰，声音里带着草原民族少见的颤抖。
秦异人故意让铁柱点燃第二座烽火台，青灰色烟柱与晚霞交织，宛如天神降威。
系统界面弹出「恐惧值检测：匈奴骑兵心率 160 次 / 分」。
荆轲不知何时跃至沙丘顶端，左手弩的狼首纹在暮色中狰狞如活物。
她模仿匈奴语大喊：
“神火所至，寸草不留！”
声音通过扩音竹筒放大，在旷野中激起回音，竟让数匹马受惊倒退。
酉时整，匈奴使者的白旗在烽火前展开。
冒顿的弟弟呼衍拿着羊皮书跪地，目光死死盯着秦异人腰间的连射弩：
“我兄长大人问，这神火弩... 能否换羊皮？”
“能换战马。”
秦异人将弩机拆解成零件展示，青铜齿轮与弹簧结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十张羊皮换一把弩，百匹战马换十名工匠 —— 教你们造弩，也教你们制硫磺。”
呼衍瞳孔骤缩，草原民族对技术垄断的敏感度远超六国。
系统界面显示「匈奴技术渴求度 80%」，他忽然想起兄长冒顿常说的「弱肉强食」，却在秦人这里看见另一种规则：
用技术换生存，而非用杀戮夺资源。
“若我兄长发兵...”
呼衍握紧腰间短刀。
“那我们的烽火会烧穿草原。”
秦异人指向天边的浓烟，“但我更想让你们的孩子，用羊皮换铁器，而不是用生命换粮食。”
戌时三刻，临时互市点燃起篝火。
铁蛋抱着铁器蹲在摊位前，青铜锄头、马蹄铁、连射弩零件分门别类摆放。
匈奴牧民牵着战马靠近，却在看见「铁器以旧换新」的木牌时愣住 ——
用生锈的旧刀能换半块蜂窝煤，这在草原是从未有过的交易。
“试试这个。”
小环递过改良版马嚼子，牛皮垫里嵌着柔软的羊毛，“不会磨伤马嘴，还能让战马听哨声转向。”
她吹出三长一短的摩斯码哨音，远处的斥候骑兵果然依令转向，动作整齐如一人。
冒顿的身影在暮色中出现，他盯着小环腕间的「火」字刺青，忽然开口：
“秦人不怕我们学去技术？”
“怕。”
秦异人将一枚刻着「秦匈通商」的青铜符牌塞进对方掌心，“但更怕草原永远是敌人。
这符牌能换盐铁，能换医术，能换你们的骏马路过临洮时，喝口清水。”
系统提示音响起，「边境威慑成功，匈奴入侵概率 - 20%」的金光中，冒顿忽然大笑，声如洪钟：
“好个秦人！我冒顿要和你赌一把 —— 明年开春，用三千匹战马换你的连射弩图纸！”
亥时整，互市点的篝火渐次熄灭。
荆轲擦拭着左手弩，望着冒顿的车队消失在沙丘后：
“你真要教他们造弩？”
“只教三成。”
秦异人摸出地图，在草原边缘画下互市据点，“剩下的七成，让他们用战马和羊皮换。技术就像牧草，越分越茂盛。”
小环忽然指向星空，那里有斥候的烽火在传递「平安」信号。
她想起白天看见的匈奴孩童，那些裹着兽皮的孩子捧着秦人给的炒粟米，眼睛亮得像草原的星星。
“大人，” 她轻声说，“或许有一天，我们真能让刀枪都变成农具。”
秦异人转头，看见她发间沾着的硫磺粉，忽然想起死牢里那个冰冷的杀手。
此刻她的侧脸被篝火映得柔和，像草原上初生的月牙。
“会的。”
他将连射弩背在身后，弩机上的「秦」字与烽火台的「火狼」图腾遥相呼应，“当匈奴牧民能用铁器开垦草场，当他们的孩子能在暖窖里种出粟米，战争就会变成遥远的传说。”
系统界面的民心值因「边境贸易」提升 18 点，黑牙的账册里新增「茶马互市」条目：
「战马流入量 + 50 匹 / 月，铁器流出量 + 300 斤 / 月」。
而在更远处的草原，冒顿打开秦异人送的「蜂鸣器」，哨音惊起一群夜雁，在星空下划出银色的弧线。
临洮的瞭望塔上，铁柱正在教新斥候识别烽火信号。
秦异人摸出打火机，火苗腾起的瞬间，照亮了互市点的木牌 —— 上面用秦篆和匈奴文刻着：
「以物易物，以火传火」。
他知道，这场用技术与贸易编织的威慑，比任何刀兵都更有力量。
当匈奴游骑不再以劫掠为生，当铁器与牧草在篝火旁平等交换，这个乱世的齿轮，己在不知不觉中，转向了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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