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异变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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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异变的元凶

 

十官,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代表了东方魔术【神秘】的顶点,而为了追寻根源,他们想到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办法:先由身为神代术士的自已创造出一个【人造根源】,再由该相近的存在创造通路,从而导向真正的【星球根源】。

这个办法实施初期很顺利,他们甚至借此创立了大陆思想魔术体系,所有东方魔术师都能够在思想盘上共享信息,甚至能够藉由【思想键纹】连接【特权领域】。

可随着人神诀别之日的到来,【大源(Mana)】的魔力浓度极速下降,【神秘】开始衰退,思想盘的维护就成了一个重要问题,可魔术师们的过度使用使得保护措施形同虚设,神秘现象变得不再神秘,这也导致了思想盘的力量逐渐弱小。

但是,这次思想盘的异变和上述因素都没有直接关系,真正的原因,则大致可以分成两层论述:表层和本质。

详细的稍后再说,先直接给出结论———

思想盘并不是随着时间推移而自然【变质】,而是有某种更为【高阶】的对象从中做梗,似乎是想要利用思想盘,利用圣杯来达到某种与这个星球本源有关的目的…

“综上所述,就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您明白了吗?狐狸阁下?”术士收起了充当教鞭用来在黑板上指指点点的长杖,微笑着望向一旁。“哦呀,为了安全起见,还希望您能控制一下自已,把爪子从我的颈动脉上拿开,就谢天谢地了!”

“这么看来,确实是有些棘手呢。”狐耳术士收起指爪,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道士推飞了出去,从而能够踱步到对方刚刚的位置上,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信息思忖着。“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是打算绑架那位小哥,我的御主,让他召唤出我,再借用我的宝具来窥探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吗?”

“诶。”术士跌坐在地,搓了搓脑袋。“在监测疑似御主侯补的存在一段时间后,我们见证了一次那名少年召唤从者的全过程。是趁着那时双方从者宝具激荡出的冲击波短暂打开结界时勉强派进去的使魔传回来的消息,以此确定了他依然具有召唤从者的能力。”

“至此,我们将这种本应无法实现,完全没有记录,且仅仅只在你身上出现过的现象称之为【假想召唤(Imaginary summoning)】。”

“仅仅只有我使用过的…【假想】召唤?”少年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虽然出乎我的预料,但是我的御主似乎是这样觉得的。毕竟我的【千里眼】是对【现在】的诠释,也就是某一特定事物的本质。并不能够像你一样看穿【将来】的【灵魂(结果)】。啊当然,这也无法改变我是冠位从者的事实。”

“你那自大的样子也着实让人火大呢!”巫女的指尖闪着寒光。“你刚刚的解释还没有完成吧?就是你说的那个思想盘的异变原因。”

“啊啊,不要急,接下来才是重点。”术士腾的一下起身。“我刚刚说过,异变的原因主要分两点,也就是表层和本质。”

“表层比较好理解,也就是所谓的外力因素。一定有什么东西从外界对其造成了破坏,导致其与根源的通路产生了异常。圣杯身为根源之【孔】,思想盘的异变必然也会导致它的异变。”

术士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也就是说,圣杯究竟还能不能履行自已‘万能的许愿机’的权能,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

“少年啊,若是你渴求圣杯的话,这次的圣杯战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的话倒是…”少年刚想这么说,但是余光却正巧捕捉到了一旁占星少女的神态。

震惊,委屈,以及,绝望。那种怅然若失,从希念之高峰坠入无望之谷底的表情,他居然在一张脸上同时见到了。

是啊,即便他本人并不渴求,可是占星者之所以会响应自已的召唤,不就是因为对于圣杯的渴望吗?

少年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她,于是只能先岔开话题,转而看向术士。

“那么,异变的本质原因呢?”

“其实表层和本质本没有什么区别,一定要说的话,一个侧重经过,另一个则侧重结果。”术士缓缓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故此,这次事件的本质因素就是表层的延伸,即是谁发起了对思想盘的攻击以及那个存在借助思想盘意欲何为———”

术士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微微偏头,看向了狐耳巫女。

“喂,你讲真的吗?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大妖怪的眼神锁定着道士,似是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行动。

“哈哈。”道士不语,只是轻笑一声。两秒的沉寂后,一道玄光从他的怀中爆射而出,那条【打神之鞭】终是又一次展露了它的光芒。

开天辟地的气势,这一次,则直直的冲向了那占星少女的脑袋!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导致少年在冲突已经结束之后才意识到术士所发出的攻击。这一攻击,也正把黯然神伤的占星者遣返回了现实。

“咔!”

一声脆响,代表着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全的结束。

但所幸,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神鞭被截停,可冲击带来的余波劲风无法止息。占星者那洁白长发被笔直向后吹去,她的呼吸紊乱,满眼皆是那悬停在鼻前的黑色圆头。每一缕吐息,都会得到道士手中武器那冰冷的反馈。

地板裂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直至触碰到尽头的墙壁,爆出万千碎屑,裂隙纵横,这才停歇。

波及已是如此恐怖,很难想象刚才的攻击结结实实的打中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你在干什么!”少年大吼,冲上去扶住了占星者的肩膀。“Astrologer!你还好吧?!”

占星少女嘴唇发白,只能呆呆点头。

“Caster,稍微控制一点力量哦。”许世修又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这里可是地下,控制不当的话我们可都会被埋在这里哦。”

“可惜,可惜。”道士眯起眼睛,脸上的微笑似乎被焊死在了脸上。“果然,要不是刚才被令咒限制了行动,本应该在召唤开始之前就动手的,着实是给自已徒增烦恼了啊。”

“我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巫女狐的利爪让见识过它威力的人感到胆寒,其之强力,甚至在道士手中的长杖上都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抓痕,只不过这一行为的代价,就是丝丝殷红从她的指缝当中流出。

她紧握着“鞭子”,诘问着其持有者。“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伤害那骑从者就相当于直接损害了我御主的权益,你以为我玉藻会待在一旁袖手旁观吗?”

“您还是那么较真,我也没有用全力呀…”道士无可奈何的看向对方,眼神一沉。“但不用我说,您应该也清楚的吧?我这么做的动机。”

见狐耳巫女没有回应,道士便接着说了下去。“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一次性做到干涉思想盘、锻造虚假的【大圣杯】,借此展开此次虚假的圣杯战争。后来我突然意识到,那或许是和导致冬木圣杯战争崩坏的相同的存在。”

术士手腕一抖,将长杖收回怀中。“当然不是指【安哥拉曼纽】,那种不洁的东西所感染的从者毫无例外会失去生前的人格,变成只为战斗而存的怪物。你们前几日见到的Lancer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Lancer…确实,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他和其他的从者在状态上有天壤之别。”少年在短暂的思考后表示了肯定。“但这又和Astrologer有什么关系?她的身上难道有什么东西使你一定要对她发起攻击?”

“在此之前,我想要你先明白一件事情。”术士想要靠近占星者,却因引起了少年的警惕而作罢。“如果说【安哥拉曼纽】是一剂效果刚烈的致命毒药,那么这次的【恶(污染物)】就是一味缠绵暧昧的化骨浓汤。”

“你难道从未发觉过你的从者,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

“异常…”少年陷入了沉思。要说异常,他还真不能说完全没有。无论是在“林家宅”,还是方才在与术士的对峙过程中,占星者的表现都算不上正常。

那双眼睛,毋庸置疑,猩红到无以复加,比起人类,那更像是一头野兽。

在那个形态下,占星者无论是在本就弱小的力量层面,还是在有着一定优势的速度层面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最初,他还以为占星者的情况是一种类似于莎莉斯特所提过的狂战士的固有技能【狂化】的效果,可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已错了。

那个神色,那个气息,和那日的黑色枪兵有什么分别?!

“看来被我说中了。”术士见了少年这副神色,暗自无奈。“这种事情不应该早就知道的吗?无论是就一名御主来说还是就一名魔术师来说…抱歉,忘记你在这两方面都是个半吊子了。”

道士顿了一下。“那么,以我拙见,我还是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问一下本人会比较好,各位意下如何呢?”

众人的目光霎那间全都聚焦在了占星者的身上。她在知晓了自已所追求的一切有可能只是海市蜃楼的泡影后,便已经对一切都不再抱有可笑的希望了。

自已以这具肉体被召唤的意义何在?

是为了让终末之“我”见证现实,从而沉沦在末日的幻想之中吗?

“我…我不知道…”占星者浑浑噩噩的答道。

“不愿意开口吗?”道士仿佛早就知晓对方的回答一般。“那我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还记得我喂给你的那颗丹药吗?”

须臾的沉寂在此刻被打破,在场众人仅仅只是看到有血红似泪珠的液体从少女的眼角流淌而下,她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次出现就已迫近术士身侧,五指弯曲为爪,直取对方心脏。

但是道士显然早有预料,他左手掐诀,右手紧握手中长杖,口中念念有词。

“急急如律令!”

宛如惊雷炸响,一股来自于洪荒的无源太古之息爆发,在占星者的体内蛮横跋扈,横冲直撞。

少女惨叫一声,蜷缩起身体,跌落在地,痉挛抽搐,看起来十分痛苦。

“Astrologer!”少年正欲冲上前去,却被道士一把拦下,拽着他的肩将其扔向身后。

白芒在眼前划过,那是占星者发动的攻击,少年只感觉到了颈部一阵冰凉,他想要低头查看情况,却被及时赶来的狐耳巫女按住了脖子上的血痕。

“稻穗如微风,柔和的平复下来吧。”

待少年伸手摸向脖子时,伤口已经被狐女所治愈了,但是那只差一步就要迈入鬼门关的胆战心惊,却是不可忽视的。

“玉藻小姐!Caster他!…”少年惊呼,有了刚才的事件,他现在非常害怕对方会对占星少女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安心吧,御主。”狐耳术士安慰道,转头看向道士的方向。“现在还是选择相信他吧。”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在关键时刻,冠位之下,还没有哪个Caster能比他更靠谱。”

术士箭步上前,猛踏地面,随之而来的,一道赤红色的法阵从他的脚下展开。明亮的光辉顿时席卷了整个房间,却又将此处渲染的更加危险。

“昆仑山之元始天尊在上,鱼尾金冠,鹤氅缠身,乾坤无极阴阳之合一!”

面对赤红眼瞳的少女,术士扬起长杖,重重敲下。

但当少年仔细看去,却发现术士并未伤及占星者之性命,只是将长杖的一端抵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大本特权领域】!超高速链接!”

法阵开始旋转,向外扩散,无限的奥秘从中被释放,仿佛是遒劲的吞天之门上千回百转的锁链正在被层层开启。

“啊…啊啊啊!”占星者的喉咙深处似是有着极恶的伤兽愤慨咆哮。她胡乱挥舞着的双手刮起道道强而有力的爪风,席卷在术士身旁的空间。

“【杏黄旗(急护我身)】!”

道士不躲不闪,而是选择唤出了自已那精于防御的法宝,黄芒展开,将那凌厉之息斥走,但即便如此,却有数道风刃透过障壁,虽不足以伤及性命,但还是在术者的脸颊上划开了一道道细小的口子。

“远古的遗存啊,褪去吧!”

赤红的雾气从少女的口鼻处升腾而起,似是要逃离此处,却在触碰到光壁的一瞬间便灰飞烟灭。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

“姜子牙!”

占星者的一声咒骂震惊了在场众人,她面容扭曲,猩红的颜色如同利剑狠狠扎入了每个人的心中。即便身体动弹不得,但癫狂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少女惨叫一声,邪气如决堤洪水叱咤。喷吐而出的雾气,氤氲聚散,冥冥间竟朦胧的组成了一张邪性的面庞。

而只见,那张脸张开了嘴,突然开始口吐人言:

“可笑的【冠位】啊!别以为这样做就能改变什么!这个女孩只是第一步!若是不去消灭我剩下的【四个分身】!你们将什么都无法做到!”

“喟叹,并踟蹰哀慨吧!”

术士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中法杖转动,发布了针对那寄生力量的死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精气上浮,笼罩了血色雾气。游龙徐行,在盘旋过后将其一口吞下,那恶之诅咒,就这样在那玄妙之息的催化下分解殆尽。

余波向外扩散,随之而来的是那混合着腐烂皮肉与败坏血液之味的气息,而这也使得一些涉世未深的人当场反胃,抱着肚子呕吐起来。

樱月千彦也不例外,但由于前些日子已经见惯了血腥场面,倒也没有特别过分的反应。狐耳巫女拍着少年的背,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张秘书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还是捂着嘴尽量让自已不那么失态。

许世修看了一眼身旁的秘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要是适应不了的话,就先下去休息吧。”

“这怎么行,还有工作没有完成。”秘书的喉结上下移动,想要强行压下恶心感,但最终还是没有克服身体的本能,转过身去干呕了起来。

“放心吧,这还有我呢。”男人轻抚着对方的背,安慰道。“毕竟你可是我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置你的身体健康于不顾呢?”

随后,男人直起身,在观察了一下局面后,做出了他的决断。

“会谈还尚未结束,但继续在这里进行显然是对来宾的一种极不尊重的行为,请各位移步至会客厅吧。”

男人继续下达指令。“小陈,带张秘书下去休息,再通知佣人们准备一个新的房间供Astrologer小姐休息。嗯…同时也就有劳那边的狐狸小姐帮忙把她带过去吧…”

在打点好一切后,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少年身上。

“适当的休息固然重要,但要是只有这点能耐,是当不好一个圣杯战争的御主的。”

男人的话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拒绝了巫女的搀扶,艰难的站起身。

“走吧。”

望着一群人渐渐消失在门外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术士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开始吐槽起来。

“真是累人啊…这种事情我可再也不想再做一次了,无论是【体积】还是【质量】,都有点大的过分了吧…”

术士眯缝着的眼睛内忽的闪过一瞬犀利的光芒。

“而且她刚刚还说这样的存在还有“四个”…是否恰好对应了我所窥见的“四道黑影”呢…那样的规模,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有如此的能力?…”

术士的严肃表情没有持续多久,那熟悉的没心没肺的微笑就再一次爬上了他的脸颊。

“你怎么看,玉藻阁下?”

“诶,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还以为是刚刚的法阵把你本来就不好的脑子烧穿了,正胡言乱语呢。”巫女狐毫不留情的回嘴,她正跪坐着,将倒在地上的占星者拉至身前,把她的头轻轻搁置在自已的大腿上。

“这话也太恶毒了,我会难过的~”道士故做悲伤状,假惺惺的说道。

“别恶心人了,刚刚那股烂肉味给我带来的反胃感还不及你这张脸的百分之一!”狐狸露出尖牙以示威吓,但随后又收起了这富有攻击性的动作,转而开始漫不经心的梳理起膝间少女的秀发。

在看到女子的这个神色后,术士微微一笑,淡淡地开口。“看您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你这家伙!…”玉藻前额头的青筋猛然暴起,但很快平息了下去。“嗯…算了,毕竟我确实有几点疑惑没有得到解决,要不是你比我被召唤的时间更早,我是真不想求问于你。”

“愿闻其详。”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针对你的。”巫女狐直言。“虽然你一直说自已是冠位Caster,但是无论是你还是我,想必都很清楚———”

“记录在人理之座上的你,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冠位】的吧!”

整片空间一时间沉寂了好久。

“嗯…本来确实不可能…”在可怕的安静后,道士缓缓说道。“你也清楚,我若不是“仙人”的话,灵基规模是绝对无法达到如此高度的。”

“可我若成冠位,那必然会持有【对至高】宝具———【封神榜】。”

术士口中吟诵,只见一道神秘而古老,如同幽灵一般的虚影,出现在了那两人中间。这道虚影散发着微弱但却引人注目的光芒,如银河星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它缓缓展开,像是一幅等待被揭示的画卷,上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些奇异的符号和图案在闪烁流动。而仅仅是其中的,哪怕一道笔画,或许是一位魔术师穷极一生的研究拼搏都无法企及的。

随着卷轴的展开,一股强大的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因为这股气息而变得凝重起来。

像是大气被尖刀从中划开,那诡秘的力量使得天地为其色变,神鬼为其哀叹!

“这就是…【封神榜】吗?…”狐耳术士的身体不由得颤抖着,那是体内的神性产生的恐惧而导致觳觫。

“啊。”道士不敢懈怠,控制着魔力的流动。“但很显然,最为矛盾的一点便是这个。”

“【封神榜】会排斥每一个持有神鬼属性的人,可如今,它却接受了身为仙人的我。”

“很奇怪是吧?我也这么认为。”道士讲述着,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具身体所继承的记忆,似乎与人类史上的并不一致。”

“什么?”巫女术士震惊道。

“【元始天尊】大人派我“降临地表去封神”,在打倒【殷】之后,他则给了我两条路:可以回归灵山,向着超越自已才能的神仙领域努力。也可以在人界出人头地,安稳地度过余生。”

“与人类史上镌刻着的,成为了【齐】之始祖的我不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选择在封神之战结束后重返昆仑山,继续修习仙术。”

“仙人几乎拥有无限的生命,不过若是我还活着的话,是不可能作为英灵被召唤出来的吧?”

“难道说…你!…”玉藻恍然大悟,却根本不敢相信自已的判断。“你以仙人之躯,主动接触了封神榜?!”

“在重回玉虚宫的几百年间,我从未懈于对封神榜的研究,我认为这件法器能够极大地推动天界与人界达到某种平衡,从而减少类似于封神战争的事件出现。”

“但一昧的观察是不够的,必须得要亲自上手实践。”

“而仙人触碰封神榜,等于自寻死路,无法修炼不说,身上千年一转的经脉会寸寸断裂,精气尽散,死后孤魂无法前往任何地方,只能随着海枯石烂而消散。”

“只不过这时,我却参透了天机。”道士心情有些复杂,本来以他的性格,这般壮举必然会成为他吹嘘的资本,而他却没有这样做。“我忽然意识到封神榜的能力不是【封印神明】,而是【分封神明】。”

“于是我便把全身的魔力全部注入到了封神榜内,包括意识与灵魂。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并且若不是像我这样对封神榜有着充分了解的人,是不可能顺利完成这一举措的。”

“你果然是个疯子。”巫女狐说道。

“等到我再次苏醒,便已身处封神榜内的玄妙空间之中。”

道士深吸一口气。

“那里是一切天地之灵气吐息的地方,便是【星球的内侧(星之内海)】。”

没有在意对方猛缩的瞳孔,他接着讲述道。“这片【星之内海】,代表了星球【想要人与神平等相处】的愿望。只有力量得到了制衡,才能保证地表的和平。”

“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见证者与践行者,也就是所谓的【冠位】吧,封神榜似乎也是默许了我这个仙人的存在,赋予了我在人类遇到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职责,这也是我隐藏至今的秘密。”

又是长时间的静谧。

“这样子…好吧,算是大体理解了,虽然确实有点被吓到了…不过只要确保你还是原来那个吕尚,是我们这一侧的从者就行。”狐狸巫女突然意识到梳着腿上少女头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接着问道。

“第二个问题,这个女孩,你究竟了解她多少?”

术士上前,蹲下。伸手轻轻拨开占星少女的眼睑,在确认其眼中只有深邃的苍白后,这才重新说道。“一开始我无法观测她,现在想来是因为【那个东西】在她体内的含量太少。我就直说了———她作为英灵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仅是做到拉扯牵制的程度到还无所谓,但要是她的对手认真起来,我敢断言她毫无还手之力。”

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锦囊,拉开袋口的五彩系绳,一股流沙就这样从中倾泻而下。

“起!”道士用长杖一指,那黑沙便宛同玄蟒开始蜿蜒盘折,但渐渐地,狐耳巫女看出了些许端倪:眼前之物正在构成一幅地图。

“看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那里。”道士向巫女展示着地图上的四个点。“在钟楼、市府、长亭街和天台山一带都出现了异常的魔力反应,并通过与这位少女方才爆发出的魔力波段进行对比,确认是出自于同一存在。”

“那是远古的诅咒,粗略估计,甚至是早于我的那个时代的怨念。不过真实身份就要靠您的宝具:【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镇石(Suiten Nikko Amaterasu Yano Shizu-Ishi)】来探明了。”

“我知道,我会做的啦。”巫女狐说道。“但不是现在,一切都还要听从御主的命令。”

狐耳术士看向身上少女那清秀安详的面容,在见证方才那样残暴的她前,自已说什么也无法将二者视为同一。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只能承认自已的御主身边居然有着这样危险的东西。

“我可以保证已经将她体内的污染物质完全清空,但我也不能一口咬定就完全不再有任何的问题了。”术士告诫道。“我不可能全天候的监视他,所以这个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或许会有危险,但如果是您的话,我相信您一定能够胜任。”

“多说无益,在毫无头绪、毫无应对手段的情况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玉藻前侧过脸看向被称为“窗”的东西,她知道这里是地下,那一切都是由电子与魔术产生的虚拟造景,但她依旧被窗外那一轮皎洁无暇的明月吸引住了心神。

它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动人,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往。

“今天,明天,抑或是未来的某天…”

“这样的月亮能一直照耀着这片土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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