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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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生命的名字

 

“梓零。”

“阿卜,说她有点不高兴。”

什么声音?

泽艾萝迷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房间里,除了趴在床边的伊茜以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奇怪。”

好像有听到说谁不高兴......

关我什么事。

泽艾萝重新倒在了床上。

“......”

泽艾萝感觉自已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别......我要睡觉。”

“梓零。”

已经过分到开始捏自已的脸了。

“到底是谁!”

泽艾萝满腹火气地坐起来,朝着空旷的房间大喊一声,甚至把伊茜都惊醒了。

“汪?”

伊茜把耳朵拉了下去。

“梓零。”

“啊?”

感觉到自已的软肋被戳了一下,泽艾萝缩起身子看向了身边。

希洛用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已。

“嗯,等会?”

“是希洛。”

把脸埋进随手唤出的水球里,泽艾萝稍微清醒了一点。她重新躺下来,和希洛面面相觑。

“啊。所以,为什么希洛会在这里?”

“因为,小潘莎。”

“那又是谁?”

希洛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堂·吉诃德?”

摇了摇头,希洛纠正了一下泽艾萝的称呼。

“是潘莎。”

“啊,原来她叫这个嘛。你是来找她的?”

“嗯。她,这里不舒服。”

希洛伸出手,戳在了泽艾萝的心口上。

“呃,所以你会在为什么在我这里?”

“因为,潘莎好像,讨厌希洛。希洛和她说话,她不理我。梓零又在隔壁,所以,就先来这里了。”

“那你这次来,是?”

“要好好劝劝小潘莎,阿卜说,她尊重生命的选择。而且,她现在很生气。所以希洛来了。”

感觉脑子有点乱,泽艾萝再次把脸埋进了水球里。

希洛扯了扯泽艾萝的睡衣。

“阿卜还问梓零,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柏兰的问题。”

“这个嘛,应该很快了。”

“对了,所以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共同关注堂·吉诃德,也就是潘莎?”

“嗯......阿卜的话,她没告诉希洛。但是,希洛是因为,觉得潘莎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弃宝贵的生命,明明是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朋友?”

自已猜错了?堂·吉诃德被阿卜盯上和她的父亲没有关系?

似乎是察觉到泽艾萝有些疑惑,希洛慢慢地解释起来。

“堂·吉诃德,也是希洛的朋友。”

等会,既然希洛说堂·吉诃德的真名叫做潘莎,那么这个堂·吉诃德又是谁?

泽艾萝再次把脸埋进了水球里。

父亲叫堂·吉诃德,女儿叫潘莎,武器叫桑丘......

水球爆了开来。

希洛的脸上溅到了几丝水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把飞溅的水擦干净,泽艾萝抬头看向了天边。

还真是充满了神的恶意啊。

——

是陌生的天花板吗?

自已在说什么。

“是陌生的天花板哦。”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堂·吉诃德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会这么说吗?

会吧。

是为了让自已缓解在新环境里的紧张感吗。

堂·吉诃德坐了起来。

今天是星火留给自已的第一天,要好好考虑一下。

至少要在第三天的时候得到结论。

把散乱的金发整理好,堂·吉诃德来到了旅店的大堂。

即便只是清晨,街上的工匠们也已经早早抡起了锤子,敲击着那些充满杂质的粗铁。

在充满力量感和节奏感的敲击声中解决了早餐,堂·吉诃德走在了炉乡的石板路上。

街边,年轻的学徒们在师傅的指导下忙着生火、准备金属,而更年长的匠人则在街头彼此交谈,分享新一天的计划。工坊里,清脆的锤击声此起彼伏,高耸的烟囱将锻造的火光和热气送入天空。

经过夜晚的休整,炉乡又回到了往常的热闹之中。

走在充满活力的街上,堂·吉诃德感觉自已有些格格不入。

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有着明确的意义——铁锤的敲击声是为打造一件作品而响起,工匠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目标和目的,连那些从熔炉中取出的烧红铁块也仿佛正奔向它们的命运。

他们为自已的梦想而活,为心中的信念而奋斗。

“吾,呢?”

堂·吉诃德长久的伫立在街头。

在这些炽热的生命面前,她感到自已的脚步似乎更加沉重。

——

“虽然很抱歉,但你的家人们......”

堂·吉诃德牵着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愣愣的看着堂·吉诃德。

挠了挠头,堂·吉诃德转换了话题。

“所以,要不要当我的女儿?这样,你就有了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家人,怎么样?”

“......”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对了,要不要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当是庆祝自已重获新生?”

小女孩有些迷茫。

“潘莎,就叫这个好了。”

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堂·吉诃德难得没有再去说些俏皮话。

“也许,我们会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潘莎。”

他低声喃喃道。

“但那些珍贵的事物,并不会因为失去而从心底消逝。”

“正因失去过,我们才更需要铭记,将这份回忆化作力量,背负它,勇敢前行。”

“因为只有继续走下去,那些珍贵的东西才会在我们心中真正地长存。”

轻轻地抚摸着潘莎的头,堂·吉诃德温柔地说道。

——

“如果我走不下去了,该怎么办呢?”

自已没有这样问过。

他一定会给自已一个乐观的答案——一个满怀希望的答案,一个可以依靠的答案。

是了,他一定会这样。

但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它永远不会再有答案。

堂·吉诃德的思绪开始飘远,像是逃避般地绕开了那个沉重的假设。

那么,如果自已当时拒绝了他呢?

世界上依然会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堂·吉诃德——一个没有被自已牵绊、能够拯救更多人的英雄。

而不是现在这个……为了自已私心,带着“堂·吉诃德”这个名字却不再无私的家伙。

这个只会在原地踏步,迷茫而又可怜的家伙。

堂·吉诃德的拳头慢慢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她有些讨厌自已。

她夺去了更多人得到救赎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的手......

为什么始终是伸向自已的?

堂·吉诃德眼神空洞地投向炉乡的天空。

那里被高耸的山脉挤占,,只余一片狭小到让人有些窒息的空间可以看见天空。

它布满了乌云。

雪开始飘落,冷冽的雪花轻轻覆盖大地。

堂·吉诃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今天没有再听见那个声音。

她也放弃自已了吗?

沐浴在寒冷之中,她暂时忘却了内心的痛楚。

...晚上...

堂·吉诃德还没回来啊。

虽然希洛告诉自已她其实叫做潘莎,但泽艾萝还是决定用这个名字称呼她。

这是潘莎的选择,自已应该尊重。

方便区分,把她父亲叫老堂好了。

泽艾萝坐在桌边,没有去管嬉闹的芙兰克和萨亚。

柏兰依然在更新自已对炉乡的记录。

“希洛很担心。”

回想起希洛告诉自已的事情,泽艾萝叹了口气。

虽然很想帮堂·吉诃德一把,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把自已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老堂本人的做法没有错,他给予潘莎精神的支柱,但只能治标不治本。

也是因此,潘莎才会成为现在的“堂·吉诃德”。

有些烦恼地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泽艾萝把嘴里的吸管咬的皱皱巴巴。

原本,作为路人,老堂和堂·吉诃德的事情与她并无关系。

但家里还有一个相同情况的梅莉兹。

再次狠狠地咬了咬吸管,泽艾萝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卜尊重生命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希洛好像很认真。

也就是说,如果堂·吉诃德放弃了生命,就会被生命恶魔带走?

唉。

怎么可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堂一定不会愿意看见潘莎是这副样子。

就像自已绝对不会愿意看着梅莉兹自甘堕落一样。

要像复活芙兰克那样,把老堂叫出来开解堂·吉诃德么?

不行,违背了阿卜的原则,她不会同意的。

自已也不可能再找一个合适的躯体留给老堂,让他陪着堂·吉诃德。就算阿卜愿意妥协,这样的方法也和老堂的做法没有区别,治标不治本。

堂·吉诃德需要找到自已生命的意义。

不仅仅是背负着老堂和逝去的家人生命前行。

她需要自已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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