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零。”
“阿卜,说她有点不高兴。”
什么声音?
泽艾萝迷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房间里,除了趴在床边的伊茜以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奇怪。”
好像有听到说谁不高兴......
关我什么事。
泽艾萝重新倒在了床上。
“......”
泽艾萝感觉自已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别......我要睡觉。”
“梓零。”
已经过分到开始捏自已的脸了。
“到底是谁!”
泽艾萝满腹火气地坐起来,朝着空旷的房间大喊一声,甚至把伊茜都惊醒了。
“汪?”
伊茜把耳朵拉了下去。
“梓零。”
“啊?”
感觉到自已的软肋被戳了一下,泽艾萝缩起身子看向了身边。
希洛用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已。
“嗯,等会?”
“是希洛。”
把脸埋进随手唤出的水球里,泽艾萝稍微清醒了一点。她重新躺下来,和希洛面面相觑。
“啊。所以,为什么希洛会在这里?”
“因为,小潘莎。”
“那又是谁?”
希洛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堂·吉诃德?”
摇了摇头,希洛纠正了一下泽艾萝的称呼。
“是潘莎。”
“啊,原来她叫这个嘛。你是来找她的?”
“嗯。她,这里不舒服。”
希洛伸出手,戳在了泽艾萝的心口上。
“呃,所以你会在为什么在我这里?”
“因为,潘莎好像,讨厌希洛。希洛和她说话,她不理我。梓零又在隔壁,所以,就先来这里了。”
“那你这次来,是?”
“要好好劝劝小潘莎,阿卜说,她尊重生命的选择。而且,她现在很生气。所以希洛来了。”
感觉脑子有点乱,泽艾萝再次把脸埋进了水球里。
希洛扯了扯泽艾萝的睡衣。
“阿卜还问梓零,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柏兰的问题。”
“这个嘛,应该很快了。”
“对了,所以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共同关注堂·吉诃德,也就是潘莎?”
“嗯......阿卜的话,她没告诉希洛。但是,希洛是因为,觉得潘莎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弃宝贵的生命,明明是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朋友?”
自已猜错了?堂·吉诃德被阿卜盯上和她的父亲没有关系?
似乎是察觉到泽艾萝有些疑惑,希洛慢慢地解释起来。
“堂·吉诃德,也是希洛的朋友。”
等会,既然希洛说堂·吉诃德的真名叫做潘莎,那么这个堂·吉诃德又是谁?
泽艾萝再次把脸埋进了水球里。
父亲叫堂·吉诃德,女儿叫潘莎,武器叫桑丘......
水球爆了开来。
希洛的脸上溅到了几丝水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把飞溅的水擦干净,泽艾萝抬头看向了天边。
还真是充满了神的恶意啊。
——
是陌生的天花板吗?
自已在说什么。
“是陌生的天花板哦。”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堂·吉诃德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会这么说吗?
会吧。
是为了让自已缓解在新环境里的紧张感吗。
堂·吉诃德坐了起来。
今天是星火留给自已的第一天,要好好考虑一下。
至少要在第三天的时候得到结论。
把散乱的金发整理好,堂·吉诃德来到了旅店的大堂。
即便只是清晨,街上的工匠们也已经早早抡起了锤子,敲击着那些充满杂质的粗铁。
在充满力量感和节奏感的敲击声中解决了早餐,堂·吉诃德走在了炉乡的石板路上。
街边,年轻的学徒们在师傅的指导下忙着生火、准备金属,而更年长的匠人则在街头彼此交谈,分享新一天的计划。工坊里,清脆的锤击声此起彼伏,高耸的烟囱将锻造的火光和热气送入天空。
经过夜晚的休整,炉乡又回到了往常的热闹之中。
走在充满活力的街上,堂·吉诃德感觉自已有些格格不入。
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有着明确的意义——铁锤的敲击声是为打造一件作品而响起,工匠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目标和目的,连那些从熔炉中取出的烧红铁块也仿佛正奔向它们的命运。
他们为自已的梦想而活,为心中的信念而奋斗。
“吾,呢?”
堂·吉诃德长久的伫立在街头。
在这些炽热的生命面前,她感到自已的脚步似乎更加沉重。
——
“虽然很抱歉,但你的家人们......”
堂·吉诃德牵着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愣愣的看着堂·吉诃德。
挠了挠头,堂·吉诃德转换了话题。
“所以,要不要当我的女儿?这样,你就有了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家人,怎么样?”
“......”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对了,要不要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当是庆祝自已重获新生?”
小女孩有些迷茫。
“潘莎,就叫这个好了。”
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堂·吉诃德难得没有再去说些俏皮话。
“也许,我们会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潘莎。”
他低声喃喃道。
“但那些珍贵的事物,并不会因为失去而从心底消逝。”
“正因失去过,我们才更需要铭记,将这份回忆化作力量,背负它,勇敢前行。”
“因为只有继续走下去,那些珍贵的东西才会在我们心中真正地长存。”
轻轻地抚摸着潘莎的头,堂·吉诃德温柔地说道。
——
“如果我走不下去了,该怎么办呢?”
自已没有这样问过。
他一定会给自已一个乐观的答案——一个满怀希望的答案,一个可以依靠的答案。
是了,他一定会这样。
但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它永远不会再有答案。
堂·吉诃德的思绪开始飘远,像是逃避般地绕开了那个沉重的假设。
那么,如果自已当时拒绝了他呢?
世界上依然会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堂·吉诃德——一个没有被自已牵绊、能够拯救更多人的英雄。
而不是现在这个……为了自已私心,带着“堂·吉诃德”这个名字却不再无私的家伙。
这个只会在原地踏步,迷茫而又可怜的家伙。
堂·吉诃德的拳头慢慢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她有些讨厌自已。
她夺去了更多人得到救赎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的手......
为什么始终是伸向自已的?
堂·吉诃德眼神空洞地投向炉乡的天空。
那里被高耸的山脉挤占,,只余一片狭小到让人有些窒息的空间可以看见天空。
它布满了乌云。
雪开始飘落,冷冽的雪花轻轻覆盖大地。
堂·吉诃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今天没有再听见那个声音。
她也放弃自已了吗?
沐浴在寒冷之中,她暂时忘却了内心的痛楚。
...晚上...
堂·吉诃德还没回来啊。
虽然希洛告诉自已她其实叫做潘莎,但泽艾萝还是决定用这个名字称呼她。
这是潘莎的选择,自已应该尊重。
方便区分,把她父亲叫老堂好了。
泽艾萝坐在桌边,没有去管嬉闹的芙兰克和萨亚。
柏兰依然在更新自已对炉乡的记录。
“希洛很担心。”
回想起希洛告诉自已的事情,泽艾萝叹了口气。
虽然很想帮堂·吉诃德一把,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把自已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老堂本人的做法没有错,他给予潘莎精神的支柱,但只能治标不治本。
也是因此,潘莎才会成为现在的“堂·吉诃德”。
有些烦恼地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泽艾萝把嘴里的吸管咬的皱皱巴巴。
原本,作为路人,老堂和堂·吉诃德的事情与她并无关系。
但家里还有一个相同情况的梅莉兹。
再次狠狠地咬了咬吸管,泽艾萝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卜尊重生命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希洛好像很认真。
也就是说,如果堂·吉诃德放弃了生命,就会被生命恶魔带走?
唉。
怎么可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堂一定不会愿意看见潘莎是这副样子。
就像自已绝对不会愿意看着梅莉兹自甘堕落一样。
要像复活芙兰克那样,把老堂叫出来开解堂·吉诃德么?
不行,违背了阿卜的原则,她不会同意的。
自已也不可能再找一个合适的躯体留给老堂,让他陪着堂·吉诃德。就算阿卜愿意妥协,这样的方法也和老堂的做法没有区别,治标不治本。
堂·吉诃德需要找到自已生命的意义。
不仅仅是背负着老堂和逝去的家人生命前行。
她需要自已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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