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泪 o.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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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泪 o.0

 

那曾经在他因渴望自由而狂奔时,被强行按倒在地后注入血管的东西!

那冰凉的液体滑入体内的感觉,如同被注入的不是药液,而是液态的枷锁。 随之而来的,是力量像沙漏中的流沙般不可挽回地流逝, 肌肉变得绵软无力, 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只剩下沉重的躯壳和清醒的意识在无力挣扎。

连续注射?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那意味着他将彻底沦为连挣扎都做不到的玩物,一具被掏空了所有反抗能力的温热容器。

"还记得它的作用吧?"

林雨晴的声音带着千斤的重量,压垮他仅存的侥幸。

"要是一首注射的话..."

她拖长了尾音,像在欣赏他眼中骤然放大的恐惧。

它像一把无形的钝刀, 悬在他未来命运的脖颈上, 缓慢地、一寸寸地切割着他残存的希望, 勾勒出一个彻底沦为 “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 的、 软弱如初生羔羊般的 、 失去所有尊严与力量的 、 只能依附于她指尖苟延残喘的 、 非人存在的 、 灰暗绝望的轮廓。

........!

林雨晴的手腕突然一翻,冰冷的针管帽在程远汗涔涔的后颈皮肤上缓缓滑动,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像一条毒蛇在蜿蜒,激起他全身无法抑制的、绝望的寒颤。

程远的瞳孔里,那根闪烁着诡异液体的针管占据了整个视野,清晰得如同地狱的入口。针管里晃动的液体,模糊地映出林雨晴俯身靠近的影子,像一个来自深渊的魅影。

“别…不要......”

程远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颤抖。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甜腻却毫无温度。

“嘘…哥哥,别怕。”

她空着的那只手,指尖温柔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拂过程远,紧绷的下颌线,最后停在他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颈动脉旁,感受着他生命濒危般的搏动。

“看来上一次,远哥哥还是没涨教训呢。”

“哥哥现在又能有力气胡思乱想,甚至…还想离开我了?”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手指微微用力,按住了那狂跳的脉搏,“不乖的孩子,是需要加深记忆的。”

“不!我没有…雨晴,我保证…不会再…”

程远的哀求被林雨晴用针管帽更重地一压打断。那坚硬的塑料边缘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

“嘘——哥哥的保证,现在听起来就像风声一样不可信呢。”

林雨晴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看着哥哥受苦,我的心也会疼的。”

她的话语充满了虚伪的悲悯,却让程远感到更深的寒意。

“但是,谁让哥哥还这么不老实呢?总想着逃开…你明明知道,没有你,我会死的。哥哥忍心看着我死掉吗?”

她的话语逻辑扭曲得骇人,将她的暴行包装成一种绝望的“爱”和程远“背叛”的必然惩罚。程远只觉得窒息,这扭曲的爱意比纯粹的恨意更让人绝望。

“所以,这次是新的配方哦,哥哥。”

林雨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病态的兴奋和炫耀,如同一个俏皮的小女孩。

“效果会更持久…会让哥哥的身体…彻底记住,谁才是你唯一的主人。它会帮你…‘安静’下来。”

程远疯狂的摇头,项圈上的银链随着他徒劳的挣扎疯狂作响,微凉的皮革贴着他滚烫的皮肤,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

程远疯狂的摇头,项圈上的银链不断的在响。

他试图偏头躲开,但那细微的动作几乎无法察觉,脖颈的肌肉只是徒劳地抽动了一下,便再也凝聚不起一丝力量。

“嗯唔~远哥哥看起来很不情愿呢。”

她娇嗔着看向程远,眼底却翻涌着某种病态的愉悦。

程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管蓝色药剂上,针尖反射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也刺穿了他虚弱的抵抗意志。

“很害怕吗?”

针帽头在他红肿的颈侧似有若无地划过,微微的刺痛感让他浑身肌肉绷紧,却也只是绷紧,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

“害怕自己以后成为一个废人吗?”

她忽然凑近,鼻尖贴上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温热的呼吸扑向程远眼角。

他连闭眼都显得迟缓,只能被动承受那令人窒息的靠近。

“既然害怕,那远哥哥为什么还要跑呢?”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

林雨晴的指甲掐进他的腕骨,首到掐出血痕。

程远的手臂微微抽搐了一下,却如同断线的木偶,软绵绵地垂着,连抽回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尖锐的疼痛深入骨髓。

“看来.......”

她慢条斯理地拧开针管保护帽,金属和塑料地摩擦声令人牙酸。

“我得把你逃跑的念想给断掉。”

他死死盯着那滴挂在针尖的药液,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无力的模样——再也不能握笔,不能奔跑,甚至不能自己抬起手臂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

冰冷的针尖不再是虚晃的威胁。

当林雨晴那句“得把你逃跑的念想给断掉”的冰冷宣判落下,抵在程远颈动脉上轻轻一戳的针尖,猛地向前一送!

松涛声骤然变大,山风卷起野餐垫上的粉色花瓣,像一场仓促的告别。

程远的目光追随着那片被风裹挟着飘向悬崖的花瓣,意识在剧痛和药效的冰寒侵蚀下,恍惚间跌回了大学图书馆洒满阳光的午后。

书架间弥漫着旧纸墨香,那句诗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带着宿命般的冰冷预言:

“有些翅膀,生来就是为了被折断的。”

当时只觉得是文人的矫情与残酷美学。

此刻,他才尝到了那诗句里浸透骨髓的绝望——原来折断的不是飞鸟的羽翼,而是一个人试图挣脱牢笼的灵魂。

一阵尖锐的刺痛将他拽回现实——针尖己经彻底没入皮肉,冰冷的蓝色毒液正源源不断注入他的生命之源。

身体的本能让他无意识地剧烈一颤,像濒死的鱼最后一次弹跳。

“唔!”

但却又被锁链给死死拽回。

林雨晴的手指稳如磐石地按在推进器上,眼底翻涌的病态愉悦达到了癫狂的顶峰。

她凝视着程远因剧痛而扭曲、泛红的脸,看着他瞳孔中最后一丝惊怒的光芒被纯粹的、生理性的剧痛和绝望彻底淹没。

他绷紧到极限的肌肉在针尖刺入的瞬间剧烈地痉挛、抽搐,像是被无形的手肆意揉捏的破布娃娃。

“嘘…远哥哥乖,忍一忍。”

她的声音又裹上了那层令人作呕的、甜腻的娇柔,但手上推进的动作却不曾落下。

“不…停…求…你……”

程远的嘶吼变成了破碎的气音,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和窒息感。

他想挣扎,西肢却沉重如灌铅;他想怒吼,声带却像被冻结。视野开始模糊、摇晃,林雨晴那张带着沉醉笑意的脸在他眼中分裂、变形。

林雨晴充耳不闻,看着针管里那冰蓝得近乎妖异的液体逐渐变少。

那粘稠的蓝色在透明的玻璃壁上留下一条条缓慢下坠、 闪烁着不祥微光的痕迹。

她的目光专注地追随着每一滴药液的消失。

指尖优雅地转动着针筒, 让那粘稠的蓝色在光线下折射出变幻的、如同深海漩涡般的幽光。

首到整管妖异的蓝色药剂一滴不剩地注入程远体内。

她慢条斯理地拔出针管,带出一小串血珠。

她毫不在意地用指腹抹过针孔处的血渍,然后,捧起程远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布满冷汗和痛苦余韵的脸。

程远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剧烈震颤的睫毛也似乎归于平静。

颈侧被注入的地方,皮肤下隐约透出一丝诡异的、不祥的淡蓝色脉络,如同被污染的河流分支。

“看,这不就安静多了?”

林雨晴满意地笑了,指尖再次抚过程远冰冷的脸颊,这次的动作带着一种彻底占有的满足感。

“别担心,‘废人’这个词多难听啊。以后…远哥哥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唔……”

他死死咬住微颤的下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抗着喉咙里即将冲出的惨叫。

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盖过了山风带来的草木气息。这自残般的痛楚像一道脆弱的堤坝,试图阻挡那灭顶的恐惧和屈辱。

然而,堤坝崩塌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溢出,沿着紧绷的颧骨滑落,留下一条清晰而狼狈的痕迹。

它来得如此突兀,连程远自己都未曾察觉。这滴泪不是软弱,而是身体在意志彻底崩溃前,对“程远”这个存在所作的最后一次、无声的哀悼。

“哎呀,怎么哭了呢?”

林雨晴的声音带着一种做作的惊讶,瞬间打破了山风与松涛的呜咽。

她的视线像捕捉到稀世珍宝般,牢牢锁住了程远脸上那抹湿痕。

随后,林雨晴的指腹轻柔地拭去程远眼角那滴滚烫的湿意。

“明明是你先不乖的……”

这句轻飘飘的指责,像一根淬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程远因药剂而变得脆弱的心理防线。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憋屈瞬间冲垮了他强行构筑的堤坝。

不是恐惧,不是疼痛,而是这种被彻底颠倒黑白、被剥夺申辩权利的屈辱,让更多的泪水决堤般涌出。

这泪水滚烫,带着灵魂被灼烧的焦糊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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