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蠕动了一下嘴巴，刚想说什么，就被她冰凉的指尖按住了嘴唇。
"嘘......"
她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的手指缓缓描摹着他的唇形，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艺术品，"那些无聊的大道理...什么爱是成全，是放手..."
突然，她的指甲狠狠掐进程远的下唇，鲜血立刻涌出。
但她随即又心疼似的舔去那滴血珠，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管旁人怎么说......"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却让程远感到刺骨的寒意。
"但我认为爱就是......"
她将染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让你一个人永远属于我。"
”呐.......“
”你知道吗？“
”没有远哥哥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林雨晴走到床头柜，手指放在抽屉把手上。
程远的视线凝固在那排药瓶上，药名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他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艰涩——那些都是强效的抗抑郁药和抗精神病药物。
林雨晴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药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她忽然拿起一瓶氟西汀，像展示珍宝般举到程远面前：
"每天要吃三粒哦，不然就会做噩梦。"
她的声音轻快得像个分享秘密的小女孩。
程远这才注意到她挽起的袖口下，手腕内侧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有些己经结痂发黑；
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粉红色，边缘微微；
最触目惊心的是几个仍在渗血的针眼，暗红的血珠顺着她苍白的皮肤缓缓下滑。
"但是啊~"
她突然转身，裙摆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发梢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扫过程远的脸。
"每次见到远哥哥，"她的声音陡然变得甜腻，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这里就会变得特别、特别清醒呢。"
"医生说我有病，而且...还很重。"
她将药片放在掌心。
程远惊恐地发现那些药片都被精心雕刻过——
每一粒上面都用针尖刻着微小的"CY"字母，是他名字的缩写。
"看，我把远哥哥吃进身体里了哦。"
"这样......"
她的呼吸灼热地拂过程远干裂的唇，声音含糊在药片与唇齿之间，"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鼻尖亲昵地蹭过他的，睫毛轻颤着垂下，在苍白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
当两片唇终于相贴时，她刻意放慢了动作——
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感受到程远瞬间的僵硬后，又恶劣地用齿尖轻咬他的下唇。
"唔......"
程远吃痛的闷哼成了她趁虚而入的契机。
她灵巧的舌尖顶开他紧闭的牙关，将那片苦涩的药片渡了过去。
药片在交缠的唇舌间渐渐融化，分不清是谁的唾液更多一些。
程远吃痛，想要偏头，却被她用手指插入他汗湿的发间，不容抗拒地加深这个吻。
当察觉到程远试图用舌头顶出药片时，她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
药液顺着喉结滑动的轨迹缓缓流下，她着迷地用唇追逐着那道痕迹。
"咽下去......"她喘息着命令道，拇指着他滚动的喉结，"就像咽下我对你的爱一样..."
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让程远浑身战栗。
他能尝到她舌尖残留的薄荷牙膏味，混合着药片的苦涩，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不知是来自他破裂的嘴角，还是她自残时咬破舌尖时迸发出的。
她的牙齿轻轻啃咬着程远的舌尖，首到咬破时她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她的唇瓣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泛着水光，微微红肿。
林雨晴缓缓伸出拇指，指腹轻柔地地擦去程远嘴角牵出的银。
"唔......
"她将沾湿的指尖含入唇间，的舌尖缓缓卷过指节，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睫毛轻颤着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仿佛在细细品味着什么珍馐美味。
"好甜......"她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天真又邪气的弧度，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孩子，"远哥哥的味道......"
程远猛地别过脸去，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干呕。
他的眼神里翻涌着赤裸裸的厌恶，被锁链禁锢的手腕绷出青筋：
"滚开......你别碰我！"
林雨晴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歪着头，黑发如瀑般从肩头滑落。
“远哥哥，你知道吗？”
“每次看到你和别人说话，我就得打一针能忍住不杀人......."
"呐，你看，这个以前和你要好的女同学借书时碰了你的手......"
她神经质地翻口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带着血迹的校徽。
"她的小拇指特别漂亮呢......"
"指甲修剪得圆圆的，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她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从床底拖出一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
浑浊的液体里，一截惨白的手指正随着晃动上下浮沉。
指甲上还残留着剥落的粉色甲油，指节处整齐的切口泛着青灰色。
程远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啊哈哈，远哥哥看来很不乖呀。“
林雨晴抽出床底的箱子。
里面整齐摆放着绳索、针管和几个贴着标签的药剂瓶。
"本来想用更温柔的方式的..."
"但看来远哥哥不太理解我对你的爱呢。"
她取出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林雨晴哼着不成调的歌谣，用酒精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肘窝，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
"听医生说....."
林雨晴的声音轻柔，"这种改良过的肌肉松弛剂很有趣哦。"
她弹了弹针管，蓝色液体泛起细小的气泡，"这个药会先从肌肉开始......"
林雨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针尖抵上程远突突跳动的静脉：
"大概三个月后，远哥哥就连杯子都拿不稳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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