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说'没关系'的样子真温柔啊..."鲜血顺着她的齿缝渗出，"我每天都要把这段回忆重温很多遍呢..."
谁会想到这副天使般的皮囊下，藏着如此扭曲的灵魂？
”你......你从哪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似水的女孩，此刻只觉得毛骨悚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雨晴突然咯咯笑起来，从枕头下抽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远哥哥还记得大一开学典礼吗？"
大一开学典礼？那己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林雨晴慢条斯理地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些地方甚至被反复描画，墨迹晕染成一片。
她指尖轻轻点在其中一页上，嘴角勾起一抹甜腻的笑，可眼底却冷得像冰。
程远看到上面赫然贴着他大一开学典礼时的照片——
那是他作为新生代表演讲时的抓拍，照片边缘己经因为反复而卷曲发黄。
"那天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阳光从礼堂的彩窗照进来，落在你身上。"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画面。
林雨晴指尖痴迷地描摹着照片，指甲在程远的笑脸处留下深深的划痕。
"我坐在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数清了你说'未来'这个词时眨眼的次数。"
程远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结成冰。
他死死盯着那张泛黄的照片，记忆如锋利的玻璃碎片般扎进脑海——
那天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洒满阳光的主席台上，完全没注意到台下第三排那道灼热到病态的视线。
"你每被台下女生注视一次，我这里就疼得厉害呢。"
林雨晴突然抓起程远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受到疯狂跳动的心脏。
日记本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密密麻麻全是关于他的记录。
程远惊恐地看到上面精确标注着他每天的作息路线：
早晨7:20经过图书馆东侧小路，中午12:05固定在三食堂2号窗口打饭，甚至详细记录着他每双常穿球鞋的更换频率。
程远的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本日记，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行踪，甚至还有他从未注意过的细节。
……全都被她一一记录。
“疯女人？”
林雨晴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他的脸，眼神病态而痴迷，
“是啊，我疯了……从你站在台上，被那么多人仰望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爱还是恨：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些看着你的眼神吗？那些女生假装不经意地靠近你，那些教授赞许地拍你的肩膀，甚至……连食堂阿姨都会多给你一勺菜。”
她的指甲狠狠划过照片，留下几道狰狞的痕迹。
“你凭什么能活得那么干净？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
程远浑身发冷，他终于意识到——
她根本不是爱他，而是恨他。她恨他的光芒，恨他的完美，恨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一切。
所以她要毁掉他，让他跌进泥潭，让他只能依赖她、只能看着她。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在长达西年的时间里，都被这双看似纯真的眼睛如影随形地窥视着。
锁链随着他剧烈的颤抖叮当作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无可理喻！"
他大声喊着。
林雨晴微微偏着头，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瓷白的脸颊缓缓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晕。
她的眼眶渐渐泛起的红，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樱花花瓣，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我有什么错？"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又轻又软，带着孩子般的委屈，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我只是...只是想要得到远哥哥的爱罢了..."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骤然扭曲，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她猛地抓起那本泛黄的日记本，疯狂地翻动着页数，指甲在那些被红笔圈出的女生照片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
"用那种恶心的目光一首盯着远哥哥...还想要抢走我的玩偶..."
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照片里的女生笑容明媚，但脸部己经被刀片划得面目全非。
程远认出了那是大二时和他一起做课题的学姐，后来突然申请了退学。
"所以......"
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又柔软下来。
"我只好先下手啦~"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刚刚的癫狂从未存在过。
但她的手指却神经质地反复着照片上女生被划破的眼睛。
"因为我无法想象......“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像是梦呓。
"远哥哥要是和别人在一起，然后一起结婚生子......"
她的指尖突然掐进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我会多么的崩溃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突然又变得轻快起来，嘴角扬起天真无邪的弧度，仿佛刚刚的悲伤只是一场幻觉。
程远无神的望向她。
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就像小时候......"
林雨晴的声音变得飘忽，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那些想抢我玩具的坏孩子一样......"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他们总是用脏手碰我的东西..."
她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而露出甜蜜的微笑。
"所以我那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她凑近程远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冰凉的皮肤上。
"只要把玩具给弄坏..."她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就没有人会来抢了..."
"你......"
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却在对上林雨晴视线的瞬间哽住。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翻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虹膜几乎完全被扩张的瞳孔吞噬，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程远的灵魂也吸入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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