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窍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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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九窍锁魂

 

我捏碎第七块青铜甲片时,掌心的血肉正在晶化。少年拽着我滚进防波堤裂缝,身后百米高的海啸撞碎在禹王鼎虚影上,冲击波将我们掀飞进跨海大桥的钢梁结构。钢筋缝隙里渗出的海水,竟带着浓稠的血腥味。

"这是尸祖的血祭结界。"少年撕开卫衣,露出胸口发光的守棺印,"陆哥,把我心口的锁龙钉!"

我指尖刚触到他皮肤,整座大桥突然剧烈震颤。灰衣女人踩着断裂的桥面疾驰而来,她手中降魔杵己布满裂痕:"姒族血脉只能撑三分钟,快决定!"

海底祭坛中央,我的复制体正在吞噬虬龙残躯。随着它每吃下一块血肉,我左半身就多出一片龙鳞。当右手彻底变成青铜利爪时,我终于抠出少年心口那枚刻着师父生辰的桃木钉。

惊天动地的龙吟从少年喉中迸发,他瞳孔化作竖立的金线,脊背刺破皮肤生出青玉般的龙骨。防波堤轰然炸裂,二十五尊青铜镇海炮从淤泥中升起——这是光绪年间李鸿章秘密布置的镇海法器。

"开炮!"少年声音带着千年沧桑。

锈蚀的炮管喷出紫色业火,正在融合虬龙之力的尸祖复制体被击中后心。我趁机咬破晶化的左手,黑血在钢梁上画出师父临终前刻在肋骨的殄文。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口袋里的小青铜棺突然跃出,将漫天炮火尽数吞噬。

"你果然留了后手。"灰衣女人突然将降魔杵刺入自己心口,姒族血溅在青铜棺上,"但真正的九窍锁在你魂府深处!"

剧痛从识海炸开,我抱着头颅跪倒在地。记忆碎片如利刃翻搅,突然看见二十年前孤儿院的雨夜——师父不是来领养,而是将一枚青铜钥匙钉入我囟门。钥匙此刻正在颅内苏醒,与海底九根青铜柱产生共鸣。

少年化作青龙缠住尸祖复制体,却被撕下大片带鳞的血肉。我挣扎着爬到大桥断裂处,下方海水己经变成沸腾的血浆。九具青铜棺从祭坛分离,棺盖浮现出我人生各个阶段的影像。

"原来我就是第九道锁。"我终于读懂师父用命守护的秘密,"九世轮回的守棺人,最后一代钥匙。"

复制体突然瞬移到面前,青铜利爪穿透我的丹田。在灰衣女人的尖叫声中,他舔舐着指尖的尸丹冷笑:"多谢你帮我炼化这颗..."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我主动把桃木钉拍进自己天灵盖。师父封印的记忆洪流冲垮识海堤坝,我看到商周交替的战场:姜子牙将尸祖元神斩成九份,用九位诸侯血脉做成活锁。而陆氏先祖,正是最后一位献祭的诸侯。

"该物归原主了。"我握住复制体的手腕,他体内虬龙之力顺着伤口倒流。海底九根青铜柱拔地而起,化作流光没入我的九大窍穴。

天空降下血雷,少年化作的青龙趁机缠住复制体。我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青铜血,双手结出记忆深处的古印。跨海大桥的钢索纷纷断裂,十二万吨钢材在空中重组成封神斩将台。

"不可能!"复制体首次露出惊恐,"凡人之躯怎能承受斩仙台?"

"因为我不是凡人。"我引动体内九窍锁,背后浮现九头十八臂的尸祖法相,"是历代守棺人用千年阳寿,喂出来的弑神种。"

斩仙铡刀落下的瞬间,海天之间寂静无声。复制体眉心浮现细密血线,整个东海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万丈深渊下的岩浆海。九具青铜棺从深渊升起,棺内沉睡的八具古尸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灰衣女人突然抛来降魔杵:"接住!这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定海针!"

我反手将神器刺入心脏,剧痛中看到洪荒时期的画面:尸祖原是黄帝麾下大将,因吞噬蚩尤残魂堕入尸道。定海针贯穿九世的瞬间,八具古尸同时睁眼,与我结成先天八卦阵。

"九锁归一!"我们齐声怒吼。

海底祭坛轰然崩塌,复制体在惨叫中化为青铜汁液。少年龙角断裂坠向海面,被灰衣女人用最后的气力接住。我跪在逐渐冷却的岩浆上,看着掌心游动的九道锁魂印,终于明白师父遗言的真意。

手机在此时响起,来自博物馆地下室的监控警报。画面中,所长正将考古队成员推进青铜棺,他们后颈的皮肤下,都有青铜甲虫在蠕动。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捏碎手机,发现防波堤阴影里站着个戴傩面的黑衣人。他脚边躺着真正的灰衣女人尸体,而一首跟在我们身边的"女人",正在融化成一滩青铜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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