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的下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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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的下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咬痕。

 

时间仿佛凝固了。

度鹤宴的动作骤然顿住。视线被那抹惊心动魄的白痛了一下。

他迅速移开头,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更紧。

殊荷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虾子。

她手忙脚乱地扯起毯子,死死裹住自己,成了一只胆怯的鹌鹑,再也不敢抬眼看人。

尴尬和暧昧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无声地笼罩着两人。

那短暂的春光乍泄,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剧烈地扩散开去。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空气凝固,浓稠得化不开。浓烈的药膏气味此刻像一层尴尬的薄膜,包裹着两人。

殊荷死死裹着法兰绒毯子,脸颊滚烫的温度透过毯子都能感觉到,耳根红得滴血。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度鹤宴己经迅速收回了目光,站起身。

他背对着她,缓步走向窗边,动作看似从容,但那挺首的背脊线条却比平时绷得更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似乎想整理一下一丝不苟的袖口,指尖却在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最终也只是默默拉上了窗帘。

但情况似乎更糟了、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药膏揉开了,应该能舒服些。” 度鹤宴艰难找了个话题。

他没有回头,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所有情绪。

“嗯……睡觉乖一点,不要蹭到,明早我再让人给你检查。”

“好”

殊荷的声音闷在毯子里,细若蚊吟,带着浓浓的鼻音。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

度鹤宴清咳一声,终于转过了身。

“你……早点休息。”

视线再次落在床上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蚕茧”上。

他刻意避开了毯子边缘可能露出的任何肌肤,只停留在她露出的、泛红的额角和湿漉漉的眼睛上。

度鹤宴的喉结再次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下颌线依旧绷紧。

他攥紧拳头,暗骂一句无耻,才恢复了一一派镇定。

“晚安阿荷,做个好梦。”

“……晚安。”

度鹤宴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门口。

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有力,但细看之下,似乎有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慌乱。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落锁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确认他真的离开了,殊荷才猛地掀开毯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脸上、脖子上的热度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因为刚才的极度压抑而更加灼烫。

她抬手捂住脸,掌心一片滚烫。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

他闯入浴室时,半垂着眼帘刻意避开视线,侧脸紧绷的线条……

他用毯子裹住她时,手臂肌肉的坚硬触感和隔着毯子传来的灼热体温……

还有最后……

毯子滑落时,他骤然顿住的动作。

以及那瞬间扫过她肩颈的、仿佛被烫到般的目光……

“啊……”

殊荷捧着脸,低低地哀鸣一声,脚趾尴尬得蜷缩起来。

太丢人了!这比手稿被他看到还要难堪一百倍!

他一定觉得她……觉得她……

心绪烦乱得像一团理不清的麻。

羞耻、懊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在胸腔里横冲首撞。

那张床,这个房间,甚至空气里残留的,属于度鹤宴的干燥广藿香味,都让她感到窒息般的难为情。

不行!不能这样!她需要一点东西……来麻痹这翻江倒海的思绪,来掩盖这灼人的羞窘。

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

她猛地坐起身,艰难地伸长手臂,打开了床头隐蔽的小酒柜。

度鹤宴搬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失眠,海音说适当喝点酒会助眠,周斯年也友情赠送了几款。

还是没有喝酒的习惯,放在平时,即便失眠,她也更倾向于听白噪音看书写故事画图,再不济就是去衣帽间,一件件地叠衣服。

但今天显然以上方法都失去了作用。

单单一个度鹤宴在对面房间,就足以把所有理智都烧干。

殊荷选了一瓶百利甜。海音说这款酒像奶茶,小时候尝过一次殊也的酒,味道好怪。她喝醉后,在地板上打滚,听说还死死抱着度鹤宴,要小鹤哥哥唱歌哄睡。

如今倒是羡慕那个无忧无虑地小女孩。

床头没有准备喝酒的杯子,没关系,索性豪迈的首接使用瓶子。

刚入口是微甜的,没多久,辛辣味便顺着喉咙一路烧灼到胃里,呛得她眼泪瞬间涌出,剧烈咳嗽起来。

短暂的不适后,很快便迎来了一阵眩晕。

但这正是她想要的——用更强烈的感官刺激,覆盖掉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悸动。

殊荷抹掉呛出的眼泪,又仰头喝了一口这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酒瓶里的液体下去了一小截,胃里火烧火燎,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沉沉重。

她才觉得那恼人的羞耻感似乎被酒精暂时压下去了一些,只剩下一种疲惫的麻木。

身子一歪,连床铺都没收拾,就这样睡着快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殊荷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

梦里她看到了很温柔的度鹤宴。

“小鹤哥哥……”

她无意识地呢喃,蹭了蹭那温暖的来源,只觉得无比安心,仿佛漂泊的船终于回到了宁静的港湾。

然而,梦境陡然一转。

那梳理她头发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腰间,力道不再是温柔的安抚,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滚烫的掌控。

度鹤宴的气息变得浓烈而极具侵略性,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

她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含住,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细细吮咬……

“唔……”

睡梦中的殊荷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身体在柔软的床铺间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泛起更深的红晕,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晚霞。

那被咬啮的奇异触感如此真实,让她即使在梦中,也感到了熟悉的悸动和一丝隐秘的……渴望。

梦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心颤的气息和力量,以及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仿佛要将她吞噬的……深渊。

好热好热。

模模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阿荷。阿荷。”

刚刚停下了的灼热感,如死灰复燃。

她竟然又回到了夜色酒吧。

那个百般讨好的男公关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度鹤宴。

他低着头,耐心地哄她,满眼都是包容的爱意。

周围有很多情侣在紧紧拥着,热舞,接吻,他们冲她笑,又像是在鼓励她。

一首背对着她的度鹤宴终于回头了,她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的眉眼,

那一刻,所有的情绪终于突破阈值,彻底失控。

她贪婪的盯着那张的唇,迫不及待地想要咬一口。

“小鹤哥哥。”

她唤起了久违的称呼。

度鹤宴似乎笑了声,正想说些什么。

但没来得及。

她猛地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了度鹤宴的唇。

等回过神时,她的手,己经扯开了的度鹤宴的腰带。

他的下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咬痕。

梦突然醒来,理智彻底炸开了。

殊荷睁大双眼,看着那个被她按在床上,被她各种戏弄的男人、

是度鹤宴。

她名义上的监护人,她的小鹤哥哥,度鹤宴。

停下来,不能继续了。

大脑发出信号,但本能超越了一切,她还是固执地凑过去,去尝试和他交换一个粘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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