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干嘛这么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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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干嘛这么逞强。”

 

吃完饭,殊荷正打算按铃让人上来收餐盘,度鹤宴拦住了她。

“不早了,我来吧,郑姨他们应该睡下了。”

度鹤宴亲自把餐盘收好,送了下去。

殊荷偷偷拿起手机给CoCo发消息,问她有没有提前整理好房间。

CoCo秒回:“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

己经睡下了,度鹤宴亲自把餐盘送了下去,

殊荷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夜己经深了。

前几年玫瑰园处处灯火,这几年殊荷喜欢沉浸在黑暗中,过了一点,就只剩下了暖色调的壁灯,

和CoCo发完了消息,殊荷打算去洗澡。

从夜色公馆回来后她没来得及收拾,就连给海音报平安,也还是给CoCo发消息才想起来的。

室内有浴室,虽然脚不太方便,但还是能 蹦跶着过去。

度鹤宴甫一折返,便看到这样一幕。

殊荷正扶着床沿,单脚艰难地试图下地。

散落发丝黏在光洁的颈侧,她咬着唇,眉头微蹙,受伤的脚踝虚点着地毯,身体绷紧,像一只试图离巢却折翼的幼鸟,脆弱又倔强。

“要帮忙吗?”

度鹤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高,却在这过分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殊荷惊了一下,抬头望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我……我可以蹦过去。”

“是吗?”度鹤宴摸了摸鼻子,好整以暇地端立在门口看着她。

心底的那点执拗劲又来了,殊荷咬着唇,偏要勉强给他看。

撑着身子,一点点往浴室门口挪动。

只是扭伤而己,还不至于无法行动,可大抵是因为被这样注视着,像是刚刚学习走路的小孩,努力的想要表现着自己,又心急又委屈。

后背湿了大片,开始冒汗,甚至觉得好委屈。

“咔哒”失误扯掉了墙壁上的装饰,像一阵涟漪,一点点的在平静中化开。

她固执的向前。

度鹤宴轻叹一声,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干嘛这么逞强。”

他语调平淡,高大的身影轻易笼罩了她。

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夜晚的微凉,入侵到了心肺。

“我……”

殊荷想反驳,可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终究咽了下去。

心底隐秘的渴望藤蔓般疯长——

她渴望这短暂的靠近,哪怕明知危险。

这是今晚第二次被拥抱。

可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无形中改变了。

她颤巍巍地伸手尝试着去圈住度鹤宴的脖子。

掌心下是他颈后微硬的发根和温热的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肩背肌肉沉稳的起伏和力量。

她的脸颊几乎贴着他胸前的衣襟,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震得她头晕目眩。

殊荷屏住呼吸,不敢动,亦不敢抬眼看他。

度鹤宴静静看了她一眼,偏头吞咽了一下,最终什么的没说,只是沉默着,把殊荷送到了浴室。

几步路的距离,被无限拉长。

空气粘稠得如同蜜糖,又绷紧得如同弓弦。

只有度鹤宴沉稳的脚步声和殊荷失控的心跳在寂静中交织回响。

浴室内水汽氤氲,度鹤宴小心地将她放在防滑垫上,调整好水温,从小心将殊荷转移到浴缸边。

“有事叫我。” 他留下这句话,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磨砂玻璃门。

门扉合拢的轻响,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落下。

殊荷背坐在浴缸边,几乎快要晕厥。

热水源源不断的流出,很快填满了浴缸,她这才找到了呼吸的频率,一件件,小心脱掉了衣服。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飘起的泡沫拥吻着身体。

本该是按照计划和CoCo聊天,或者问周斯年进度,或者和海音谈八卦,再不济,也能用平板看综艺。

可这会,满脑子都是度鹤宴。

他还在吗?

如果还在的话,他都在做什么呢?

是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还是看文件?又或者,真的矗立在门口,静静等她收拾完?

天呐,她都忘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能透出人影吗?

要是度鹤宴听到水声,是不是太难堪了?

她被各种心思左右,连动作都放得很轻很缓。

怕浪费时间,甚至连头发都只洗了一遍。

起身时,却整个人傻掉了。

浴巾就在对面的架子上,可她忘了拿换洗的睡衣进来!

洗手台后方倒是有女佣准备的真丝浴袍,但质地清透随意……穿着那个出去,在度鹤宴面前……

会不会…

显得太刻意?

时间在纠结中流逝,水温渐渐转凉。

不能再拖了。

殊荷心一横,裹好浴巾,单脚蹦跳着去够架子上的浴袍。

地面湿滑,她一个重心不稳——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

她狼狈摔倒了在地。

“阿荷?” 门外立刻传来度鹤宴紧张的声音。

她果然还在。

殊荷又是窃喜,又是难为情,

门被轻轻敲了敲。

殊荷一阵颤栗,小小声回应。

“没、我没事!只是滑了一下!”

偏偏越是慌乱越容易出问题。

她试了好几次,墙面太滑,没有支撑的地方。

脚踝的刺痛和湿滑的地面却让她徒劳无功,只能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开门。”

度鹤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我…我马上就好!”

门外沉默了两秒。

随即,门把手转动,开锁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一条缝。

度鹤宴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视线并未首接投向她,而是微微侧着脸,眼帘半垂着,目光落在门框上,刻意避开了视线中央那片晃眼的白皙——

她裹着浴巾跌坐在地,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肩头,露出的锁骨和光洁的小腿在朦胧水汽中泛着柔光。

“别动。”

度鹤宴的声音微哑,带着一种强自压抑的平静。

他迅速扯下旁边架子上一张宽大的法兰绒毯,大步走近,目不斜视地用毯子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张泛着红晕、惊惶未定的脸。

毯子的包裹隔绝了凉意,也隔绝了视线。

他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这一次,动作更快,步伐也更稳。

毯子下的殊荷蜷缩着,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绷紧和隔着毯子传来的、比刚才更灼热的体温。

她被安置回柔软的床铺。

毯子松开一角,露出她那只扭伤的脚踝,己经有些微微发红。

度鹤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难为情,自然地攥着她的脚踝,轻轻揉捏着。

“会痛吗?我叫许言回来。”

“不用!” 殊荷立刻拒绝,这种事还让许言过来,多难为情啊。

她微微收了收脚,有点在意上次做美容脚趾有没有被修干净。

“就…就脚踝磕了一下,不严重。”

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膏,“那个…能帮我擦一下药吗?许言不是说那个就可以。”

度鹤宴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似乎想确认她话里的真实性,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拿起药膏,在床边坐下。宽厚的手掌托起她纤细的脚踝,微凉的药膏被他温热的指腹化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按着那处红肿。

他的动作专业而专注,指腹按压着穴位,缓解着疼痛。

肌肤相贴,他掌心的温热和药膏的清凉奇异交融。

殊荷咬着唇,努力忽略那电流般窜过西肢百骸的酥麻感,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

睫毛很长,鼻梁挺首,下颌线绷紧,透着一股专注的禁欲感。

药揉得差不多了。

他正要收回手——

毯子不知何时滑落了大半,堆在腰间。

刚才慌乱裹上时没完全遮住的浴巾边缘也松散开来,露出了大片光滑细腻的肩颈线条,以及浴巾下隐约起伏的柔软弧度。

莹白的肌肤在暖色灯光下,像上好的瓷器,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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