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赶到小厨房时,药罐正在炉上咕嘟作响。一个面生的、眼神闪烁的小太监(小邓子)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药罐,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你在做什么?!” 锦书厉喝一声,如同惊雷!
小邓子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纸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我……我没做什么……我……” 小邓子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锦书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目光如刀:“没做什么?这是什么?!” 她指着地上的粉末,声音冰冷,“说!谁指使你的?!”
“没……没人指使!是……是盐!对!是盐!” 小邓子挣扎着狡辩。
“盐?” 锦书冷笑,手上力道加重,“药膳里加盐?你当我是傻子?!” 她高声喊道,“来人啊!抓刺客!有人要害德贵人!”
永和宫值夜的太监宫女闻声赶来,见状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瑞雪带着陈太医和几个药童,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太医!快!贵人不好了!高热惊厥!胡言乱语!”
陈太医一看现场——被扣住的小太监,地上的可疑粉末,还有锦书愤怒的指控——心头顿时雪亮!【有人下毒?!】
“快!控制住他!保护现场!” 陈太医当机立断,命药童协助锦书制住小邓子,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粉末和纸包收集起来。
小邓子面如死灰,在地。
消息如同炸雷,瞬间传遍后宫!
康熙震怒!他刚听闻德贵人“突发急症,性命垂危”,紧接着就收到“永和宫抓获下毒太监”的禀报!梁九功亲自带人将小邓子、物证以及“昏迷不醒”的德宛、惊魂未定的锦书瑞雪,全部带到了乾清宫偏殿。
康熙面色铁青,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小邓子,和太医呈上的那包“醉心散”粉末,龙目之中怒火翻腾!
“说!谁指使你的?!” 康熙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帝王的滔天威压!
小邓子早己吓破了胆,在慎刑司太监的“协助”下,没撑多久便涕泪横流地招供:“是……是承乾宫的刘嬷嬷!她……她给了奴才五十两银子……让奴才……让奴才把这药……混进德贵人的药膳里……说……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皇上饶命啊!”
“刘嬷嬷?!” 康熙眼中寒光爆射!“梁九功!即刻去承乾宫!将刘嬷嬷给朕绑来!”
“嗻!” 梁九功领命而去,脚步带风。
承乾宫内,佟妃得知消息,脸色骤变!【小邓子被抓了?!还招出了刘嬷嬷?!】她心中惊涛骇浪!【德宛那个贱人!她没死?!还……还反咬一口?!】
“快!让刘嬷嬷……” 佟妃刚想下令让刘嬷嬷“自尽”或“消失”,梁九功己带着侍卫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奉皇上口谕!缉拿承乾宫管事嬷嬷刘氏!押送慎刑司!” 梁九功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刘嬷嬷面无人色,被侍卫粗暴地拖走。她绝望地看向佟妃,佟妃却别过脸,眼神冰冷如霜。【弃卒保帅!】
“佟妃娘娘,” 梁九功对着佟妃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疏离,“皇上口谕:请您……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出承乾宫!”
软禁!
佟妃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康熙……他竟为了一个德宛……软禁本宫?!】
她看着梁九功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意滔天!【德宛!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乾清宫偏殿。
康熙看着被锦书瑞雪“搀扶”着、依旧“神志不清”、“虚弱不堪”的德宛,眼神复杂。他己知晓荣嫔暗中传讯之事(梁九功查证了春桃),更从锦书口中得知了之前毒炭的阴谋(锦书趁机将埋藏的毒炭和瑞雪从王婆子处得来的消息一并禀报)!
【毒炭!醉心散!佟妃!你竟如此歹毒!】
康熙心中对佟妃的失望和愤怒达到了顶点!他看向德宛的目光,充满了怜惜与愧疚。
“德贵人受惊了。” 康熙声音放缓,“梁九功,传朕旨意:德贵人护子有功,忠心可嘉,却屡遭奸人暗害,身心俱损。特赐百年老参两支,东海珍珠一斛,蜀锦十匹,以资安抚。永和宫一应用度,按贵人位份双倍供给,由梁九功亲自督办!再拨两名精奇嬷嬷、西名稳妥太监,专职护卫永和宫安全!若再有差池,唯尔等是问!”
“嗻!” 梁九功领命。
“另,” 康熙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锦书和瑞雪,“宫女锦书、瑞雪,忠心事主,机警护驾,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揭发奸佞,功不可没!各赏黄金二十两,擢升为永和宫掌事宫女(锦书)与副掌事宫女(瑞雪),享八品女官俸禄!”
锦书和瑞雪惊喜交加,热泪盈眶,重重叩首:“奴婢谢皇上隆恩!”
康熙又看向“虚弱”的德宛,温声道:“德贵人,好生将养。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德宛“挣扎”着想要起身谢恩,却“体力不支”,被锦书瑞雪连忙扶住,只能“气若游丝”道:“臣妾……谢皇上……隆恩……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
回到永和宫,屏退新来的嬷嬷太监。
德宛靠在榻上,眼神清明锐利,哪还有半分病态。
锦书和瑞雪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贵人!” 锦书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今日若非贵人运筹帷幄,奴婢们早己……奴婢锦书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忠心侍奉贵人,绝无二心!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瑞雪也泣不成声:“贵人!瑞雪这条命是贵人给的!从今往后,瑞雪生是贵人的人,死是贵人的鬼!定用这条命护贵人、护阿哥周全!若有异心,叫我不得好死!”
德宛看着眼前这两个历经生死考验、立下血誓的少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深宫之中,她终于有了真正可以托付生死的臂膀!
“起来!” 德宛伸手扶起她们,声音带着一丝动容的沙哑,“今日之誓,本宫记下了。你们不负本宫,本宫……定不负你们!”
她望向窗外承乾宫的方向,眼神冰冷。
【佟佳氏!毒炭!醉心散!软禁之辱!】
【今日之仇,本座记下了!】
【咸鱼翻身第一战……赢了!】
【但……这深宫的血雨腥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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