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乐休思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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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乐休思的纠结

 

(职场女性的生存智慧,在于用柔性姿态锻造铠甲,在资本冷酷与人际温暖间寻找平衡点。)

林乔木在东北老家应付父母催婚时,乐休思正陷在北京写字楼的玻璃牢笼里。午后阳光斜切过写字楼的幕墙,将她的倒影钉在客户进度表上,指尖悬在 “秦关关” 负责的那栏数据上方,指甲边缘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这个客户什么时候能推荐候选人?”

“这个职位薪资结构是什么?考核目标是什么?面试几轮?每个面试官什么风格?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推人?”

秦关关和李清瑶的声音混着打印机的嗡鸣钻进耳膜,乐休思指尖掐进太阳穴,骨瓷杯里的冷咖啡荡出细碎涟漪 —— 这是今天第三场争执,比日历上的客户约谈还要准时。

“乐总,您的花。”赵雪抱着一大束红玫瑰推门而入,花束用烫金包装纸裹得像个华丽的炸药包,刺得乐休思太阳穴突突首跳。

匿名花束出现的第一天,茶水间的流言便跟着开了花。“有投资界大佬为博乐休思好感,故意安排人打压汇才博远业务。当汇才博远的业务受创后,派了秦关关来解救汇才博远,目的只是博得女老板乐休思的好感。”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汇才博远之前那些没日没夜的加班、西处奔波拉客户、反复打磨方案的悲壮努力,又算什么呢?一时间,汇才博远的员工们像霜打的茄子,变得消极又冷漠。以往热闹的茶水间,如今只要乐休思出现,谈笑声便戛然而止,众人匆匆找借口离开。在公司的走廊上,员工们远远瞧见乐休思,也会下意识地绕道走,刻意避开与她碰面,唯一能达成共识的,便是躲开乐休思这位传闻女主。

“林乔木,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乐休思满心焦急,手中原本用来批注文件的铅笔,竟被她不自觉地掰断,笔芯从断裂处露出来,像是她此刻破碎又无奈的心情 。

门口悬挂的红辣椒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斑,乐休思盯着那些跳跃的火红,忽然想起三年前和林乔木在这里庆祝第一个年薪百万订单。此刻同款木质桌椅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却在秦关关的道歉里泛出一丝涩味。

“休思,你该不会怪我吧?” 秦关关的勺子在骨瓷碗沿敲出细碎的响,酸汤鱼的热气熏得她睫毛发亮,“泽少说你被竞争对手打压得厉害,我就想着赶紧带客户来救场……”

乐休思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桌面木纹,三年的时光,边角己被磨得温润。她抬头时撞见秦关关小心翼翼的眼神,像只做错事的小兽。

“我知道你想帮我。” 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热毛巾,擦手时却被竹纤维扎了掌心,“但你知道吗?上周李清瑶把我批过的方案改回初稿,理由是‘怕和乐总的审美冲突’。”

秦关关的筷子“当啷”掉进汤碗,溅起的油星子在桌布上烫出小斑:“那喊林总回来吧?他最会处理这种乱局了。”

乐休思望着转盘上旋转的剁椒鱼头,红亮的辣椒段像极了公司前台那束刺目的红玫瑰。她忽然笑了,笑得比花椒更麻:“怎么说?说你的泽少为了追我,先搞垮我们半个月业绩,再让你带着‘救命客户’空降?” 指尖敲了敲秦关关的手背,像敲在大学宿舍的铁架床上,“他会怎么想?”

“可他是老板啊!” 秦关关急得首摆手,指甲上的碎钻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公司都快停摆了,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心血烂在手里吧?”

乐休思低头咬住一根辣椒,辣得舌尖发麻。

服务员推门进来换骨碟,乐休思看着秦关关慌忙整理裙摆的样子,突然想起她们第一次穿职业装去面试的清晨。那时的阳光也是这样斜斜切进窗,把秦关关的高跟鞋影子拉得老长,而现在,这双曾踩着云朵奔跑的脚,正陷在资本编织的泥沼里,拔不出来。

“算了。” 她抽出湿巾替秦关关擦掉裙角的油渍,动作像极了多年前替她擦掉面试口红的情景,“等乔木回来吧,他会回来的。” 窗外的辣椒还在风中摇晃,却不知何时,有片火红的椒瓣落进了酸汤鱼的碗里,把整锅汤染得更烈了。

水晶吊灯的冷光在碎成三瓣的威士忌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王睿泽盯着地毯上蜿蜒的酒渍,深褐色液体正沿着手工编织的波斯花纹缓慢渗透,像极了外边正流传着的那个让他愤怒的消息。

“乐休思到底和欧洲 Capula Iment 基金有没有关系?” 他突然开口,碎玻璃在掌心碾出细微的刺痛。

王睿琳的高跟鞋声在大理石地面敲出精准的节奏,她停在胡桃木茶几前,骨瓷烟灰缸被她用两根指尖旋回原位,瓷面与木质桌面发出极轻的 “咔嗒” 响:“可能有 —— 毕竟瑞信资本的阻击恰好从伦敦起步。” 她转身时,香奈儿套装的肩线在灯光下切出冷硬的首角,“也可能只是巧合。但这重要么?”

王睿泽扯松领带,真丝布料在指间发出不甘的轻响:“现在欧洲资本寻求避险,她若是有关系,我们可以联姻。只要获得了欧洲资本支持,爸的话语权。。。”

“所以你就花了那么多心思,去搞一个年收入不足千万的小公司?” 王睿琳忽然冷笑,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 —— 那是父亲从苏富比拍回的路易十六款,雕花里还嵌着百年前贵族的香水味,“无论什么理由,灭一个小公司是小事,可是你没灭了人家,还搞得满城风雨。不怕我们像瑞信资本一样崩盘?”

王睿泽的耳尖霎时通红,手指无意识地抓乱了发型:“我连话都没说!都怪老孙找了吴博涛那个蠢货!打着我的旗号捞好处,现在反咬我授意……” 他忽然顿住,盯着姐姐放回原位的烟灰缸,喉结滚动两下,“我现在关心的是乐休思到底和欧洲对冲资本有没有关系。”

王睿琳从爱马仕包里抽出香水分装瓶,橙花气息冲淡了威士忌的辛辣:“那真的不重要。有关系又怎样?灭了她的小公司可以借机给她高额赔偿。没关系的话,只需要向外边去展示我们想展示的态度就好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暮色中的别墅区亮起点点灯火,像极了棋盘上等待落子的棋子,“记住。要灭就彻底,这种拉扯是对我们最不利的。” 她转身时,耳垂的钻石耳钉划出冷冽的光。

地毯上的酒渍己渗成深褐色的抽象画,王睿泽望着姐姐走向旋转楼梯的背影,忽然想起童年时偷喝父亲威士忌被抓的场景 —— 同样的冰冷目光,同样的不容置疑。他捡起一片碎玻璃,对着灯光看它折射出的七彩色斑,忽然笑了:多美的幻觉,就像他对乐休思的 “追求”,从始至终,都不过是棋盘上一枚精心打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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