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画院的开学典礼,比三界任何一场盛会都热闹。
校门口的牌坊是用七城灵脉墨共同浇筑的,“开天画院”西个大字由秦云亲笔题写,笔锋里藏着七城灵脉的微光——沙族的绿、冰族的蓝、焰都的红在笔画间流转,阳光照过时,字影落在地上,竟化作幅微型的“开天画”。
朱砂穿着一身干练的绛红色院服,正站在登记处给新生发入学礼包。礼包里的“启蒙墨”是她特意调制的,掺了焰都火髓和冰族灵泉,新生抽一滴在纸上,就能看见自己的灵脉属性对应的古画——木脉的人显《富春山居图》,火脉的人显《千里江山图》,有个赛博格界来的新生,墨上竟浮现出《韩熙载夜宴图》与机甲的融合画面,惹得周围一片惊叹。
“朱副院长又在‘炫技’了?”秦云走过来,手里拎着两袋刚买的“灵脉糖画”,袋子上印着画院的院徽——由墨韵笔与焚心笔交叉组成的“文”字。他把一串糖画递给朱砂,上面是个Q版的她,举着焚心笔追着灵脉兔跑,“刚看教务处的报表,第一届新生就招了三万,横跨七城和域外十五个界域,其中Z世代占了七成,还有三个是AI修士,这阵容够热闹的。”
朱砂咬着糖画笑:“昨天给AI修士办入学手续,它还跟我讨论‘机器能不能领悟画道真谛’,我说等它能画出‘思念’的味道,就算入门。结果今早收到它的作业,用数据流画了幅《游子吟》,针脚处的0和1都带着波动,像真的在抖线似的。”
正说着,赵千机踩着悬浮滑板冲过来,机械毛笔上挂着个无人机,正首播新生军训——星砚穿着教官服,拿着星墨笔在操场上画星图,新生们踩着星光练“灵脉步”;墨尘则举着扩音喇叭喊口号:“一墨定乾坤!二笔绘山河!三心齐共创!”喊到第三句,连旁边路过的退休修士都跟着举手附和。
“云哥!朱砂姐!”赵千机把无人机镜头对准两人,“刚接了个大项目,赛博格界想跟画院合开‘灵脉科技系’,课程表都拟好了——上午学《考工记》,下午练机甲能源核心绘制,期末要造一台‘会写藏头诗的机甲’!”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个白发老妪拄着拐杖走来,拐杖头竟是支磨损的狼毫笔,她颤巍巍地从布包里掏出幅画,画的是沉墨城的老碑林,角落里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偷偷用烧火棍在地上画灵脉符。
“朱丫头,还认得老婆子不?”老妪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焰都遭灾,是你娘把这画塞给我,说要是能见到你,就告诉你‘画道不在笔,在心里’。如今看你把焚心笔用到这份上,她在天上该瞑目了。”
朱砂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接过画,焚心笔轻轻拂过纸面,画中的小姑娘突然动了,朝着老妪鞠了一躬,转身跑进画深处,化作朵火莲。老妪摸着花瓣,泪水落在画上,竟晕开一行字:“娘在,看你画遍三界”。
秦云握住她的手,墨韵笔在画角添了片墨叶,火莲与墨叶相依,在纸上开出朵并蒂莲。周围的新生纷纷低头,有个穿汉服的小姑娘突然说:“我奶奶也说,她年轻时见过画圣长风,说他画山水前,总要先蹲在河边看三天鱼,说‘懂了水的性子,笔才敢落’。”
这句话像颗石子,在人群中激起涟漪。新生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分享“家里的画道故事”——有个沙族少年说,他爷爷当年在沙漆林迷路,是靠跟着灵脉沙画的箭头走出来的;有个冰族姑娘说,她姥姥的嫁妆是块冻墨,化开后里面有首诗,写着“冰凝墨未干,等君共研之”。
墨老仙不知何时站在一旁,听完突然捋须而笑:“这就是画院该有的样子。不是把前辈的道理硬灌下去,是让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来,再把新的故事带回去。”他从袖中掏出七本线装书,封面上分别写着“丹青卷”“星空卷”“焰都卷”……“这是七城修士合写的《新画道论》,每卷的序都是普通人写的,有卖墨锭的小贩,有修碑林的石匠,还有你们当年救过的灵脉兔——它用爪子蘸墨,在纸上踩了串小梅花,也算作序了。”
秦云翻开“丹青卷”,序言里有段话格外显眼:“我不懂什么开天画,只知道那年雪天,有个年轻人在碑林帮我拾了块掉在地上的墨锭,他说‘墨会脏,但心不能’。后来我教孙儿研墨,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朱砂的指尖轻轻划过字迹,突然抬头:“我想在画院建个‘故事馆’,让所有人把家里的老画、旧笔、残墨都送来,附上自己的故事。AI修士可以帮着扫描存档,Z世代可以做成互动展,让来的人都知道,画道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飘起墨色的雨,雨滴落在新生们的画板上,竟自动勾勒出他们刚才说的故事——沙漆林的箭头、冻墨里的诗、火棍画的符……秦云认出,这是七城灵脉在呼应,就像当年在元宇宙里那场雨,把普通人的心意,化作了看得见的温暖。
开学典礼的压轴环节,是“传薪仪式”。秦云站在台上,手里捧着支用七城灵脉芯做的“传薪笔”,笔杆上刻着无数名字,从画圣长风到当代的普通人,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
“三年前,我以为守护灵脉是一个人的事。”秦云的声音透过灵脉广播传遍三界,“后来才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笔递下去,是把‘相信’递下去——相信一支笔能画亮黑暗,相信一群人能造出奇迹,相信每个普通人的故事,都值得被画进历史里。”
他把传薪笔递给台下的新生代表——正是那个戴眼镜的少年,他启动“Z世代画道计划”后,带着团队画出了元宇宙的第一幅灵脉地图。少年接过笔时,笔锋突然亮起,在他掌心映出一行字:“下一个故事,由你执笔”。
朱砂走到他身边,焚心笔与传薪笔交叉,在半空画了道赤青双色的光门。光门里涌出无数画面——有未来的新生在故事馆里听老妪讲焰都往事,有AI修士带着“藏头诗机甲”参加七城博览会,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和朱砂当年一样的烧火棍,在新碑林的地上,画下第一笔歪歪扭扭的灵脉符。
“这才是开天画的最终章。”朱砂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是结束,是开始。是每个拿起笔的人,都敢说‘我也能画点什么’;是每个普通人都知道,自己的故事,本就是三界最动人的画。”
仪式结束时,夕阳把画院的影子拉得很长。秦云牵着朱砂的手走在林荫道上,新生们的笑声从训练场传来,混着灵脉墨的清香,像首没写完的诗。
“你看那棵树。”朱砂突然指着路边的火桐树,树干上刻着行小字,是今早新生偷偷刻的:“我要在这里画遍所有界域的日出”,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秦云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墨韵笔轻轻一点,树干上的字突然闪了闪,长出片新叶,叶尖的露珠里,映着两个依偎的身影,和无数正在走向未来的脚印。
远处的灵脉广播还在播放新生的投稿——有个赛博格少年写:“我画的机甲,核心是《道德经》的‘道生一’;有个沙族姑娘唱:“沙漆藤缠着星,就像我缠着你”;最后是个稚嫩的声音,念着自己写的诗:“笔是我的手,墨是我的心,画个大世界,装下所有人”。
晚风拂过,画院的灯笼亮起,照亮了门楣上的字:
“画道不止,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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