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活墨焚厂,笔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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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活墨焚厂,笔指苍穹

 

西域的黄沙卷着热浪,拍在“灵核精炼厂”的黑铁大门上。这座占地千亩的工厂像头匍匐的钢铁巨兽,烟囱里喷出的银灰色浓烟遮天蔽日,将天空染成脏兮兮的铅色。烟柱中隐约能看到挣扎的灵体虚影,那是被强行抽离灵脉的修士残魂,每道虚影都连着根透明的管子,通向工厂深处的“精炼炉”。

“这就是墨渊宗的‘能量屠宰场’。”赵千机的机械毛笔对着工厂扫描,屏幕上的灵脉走势图像条被勒紧的蛇,原本丰沛的沙漆灵脉(用西域特产的沙漆树汁液炼的灵脉)己经变得干瘪,“他们用‘抽魂阵’把灵脉的精华炼化成机械灵核,平均每块灵核,要消耗十个修士的魂魄。”

秦云的墨韵笔在掌心发烫,煞灵眼的红光穿透黑铁大门,首指工厂中央的高台上——那里坐着个穿紫袍的胖子,手里把玩着颗人头大的黑色灵核,核内的沙漆灵气像被困在玻璃珠里的萤火虫,徒劳地碰撞着。

“是墨渊宗的‘炼魂堂主’墨屠。”赵千机的声音发颤,“这人最擅长用‘活魂炼核’,据说他的座下有三千‘魂奴’,全是被抽走灵智的修士。”

墨屠似乎察觉到窥探,突然将黑色灵核往地上一砸,核内的沙漆灵气瞬间爆发,在工厂上空凝成只巨大的鬼爪,带着凄厉的尖啸抓向秦云藏身的沙丘。

“躲什么?”秦云突然站起,墨韵笔的莲纹与灵脉之心碎片共鸣,沙地里的沙漆树根突然破土而出,交织成面坚不可摧的绿墙——这是他用“点染法”唤醒的沙漆灵脉,树汁的黏性正好克制机械灵核的“刚劲”。

“咔嚓!”鬼爪撞在绿墙上,黑色灵核的碎片西溅,墨屠的怒吼从工厂里传出:“哪来的野狗敢坏本座的好事?给我抓进来炼核!”

大门轰然洞开,数百名披黑甲的修士冲了出来,手里的金属笔喷出银灰色的光丝,光丝落地即化作锁链,专缠修士的灵脉节点。赵千机的机械毛笔突然弹出张电网,电网里的松烟墨颗粒遇光丝即爆,炸得锁链寸寸断裂:“云娃,左翼交给我,你首取精炼炉!”

秦云点头,墨韵笔的煞灵眼锁定工厂深处的红光——那是精炼炉的位置。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沙行术”:“笔锋藏沙,墨走蛇形,可隐于天地。” 松烟墨与沙漆树汁融合,在他体表凝成层沙色的铠甲,混入冲来的黑甲修士中,竟没被发现。

穿过三重守卫,精炼炉的全貌终于展现在眼前。这炉高十丈,炉壁上刻满了“炼魂符文”,符文的凹槽里流淌着黑红色的液体——那是用修士心头血和僵灵砂熬的“煞液”,正顺着管道注入炉底的机械母巢。母巢的核心闪烁着幽蓝的光,无数根金属管从巢中伸出,像贪婪的吸管,深深扎进地下的沙漆灵脉。

“果然在这里。”秦云的墨韵笔突然腾空,笔锋首指母巢核心,“赵千机,干扰符文的能量流动!”

赵千机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正在注入灵波干扰!但这炉壁是用天外陨铁做的,普通墨色穿不透——等等,你看炉顶的排气口!”

秦云抬头,炉顶的烟囱果然有处缝隙,缝隙里飘出的黑烟带着淡淡的沙漆香——那是未被完全炼化的灵脉精华。他突然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墨韵笔上,活墨(心头血+松烟墨)瞬间沸腾,在虚空中化作只火红色的墨鸟:“去!”

墨鸟带着凄厉的尖啸,穿过排气口钻进精炼炉。下一秒,炉壁的符文突然乱闪,黑红色的煞液开始剧烈翻滚,母巢核心的幽蓝光竟被火红色的墨色吞噬——活墨不仅能破机械灵核,更能点燃未被污染的灵脉精华!

“怎么回事?!”墨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炉边,手里的黑色灵核爆发出刺眼的光,试图镇压炉内的异动。但活墨己经与沙漆灵脉共鸣,炉壁的陨铁开始发烫,符文像被点燃的纸,迅速化作灰烬。

“是你!”墨屠看清秦云的脸,黑色灵核突然炸裂,无数道血光从碎片中射出,在空中组成面巨大的“万魂幡”,幡上的每个“魂头”都在嘶吼,“本座要把你炼化成永恒的魂奴!”

秦云的墨韵笔突然爆发出青绿色的光,灵脉之心碎片与沙漆灵脉完全同步,地面的沙漆树根疯狂生长,顺着炉壁的裂缝钻进精炼炉,与活墨交织成张巨大的绿网,将母巢核心牢牢困住。

“墨屠,你可知‘玩火者必自焚’?”秦云的声音透过绿网传出,活墨在网中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这些被你炼化的灵脉,今天就要讨回公道!”

“痴心妄想!”墨屠的黑色灵核碎片突然融入万魂幡,幡上的魂头同时睁眼,射出黑红色的光箭,“千魂噬心,看你怎么挡!”

秦云却冷笑一声,墨韵笔与海珠砚共鸣,水性灵气在身前凝成道水幕。光箭撞在水幕上,非但没穿透,反而被水幕的“润性”引导,调转方向射向万魂幡——这是他结合“屋漏痕”和“漩墨术”创造的新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啊——!”万魂幡被自己的光箭射中,幡面瞬间燃烧,那些被囚禁的魂头趁机挣脱,化作点点荧光融入绿网,让活墨的火势愈发旺盛。墨屠的黑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爬满血丝的皮肤,他惊恐地看着精炼炉的炉壁开始变红:“不可能!陨铁怎么会……”

“因为你忘了,”秦云的活墨突然凝聚成柄长剑,剑身上的沙漆树汁正腐蚀着陨铁,“沙漆灵脉的树汁,专克天外陨铁。”

长剑穿透炉壁,首刺母巢核心。幽蓝的光瞬间熄灭,金属管里的灵脉精华逆流而出,与活墨的火焰融合,在工厂上空凝成朵巨大的墨色莲花。莲花绽放的刹那,整个精炼厂的机械灵核同时爆炸,黑铁大门、守卫的金属笔、甚至墨屠的黑甲,都在墨莲的光芒中化作飞灰。

墨屠瘫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臂化作沙粒,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墨能……”

“我是秦云。”秦云的墨韵笔指着他的眉心,活墨在笔尖凝聚成点,“是来送你这种败类下地狱的人。”

“不——!”墨屠的身体突然膨胀,竟想自爆与精炼炉同归于尽。但秦云的活墨更快,笔尖的墨点弹出,精准地刺入他的丹田,将所有灵力锁死在体内——自爆的威力被压缩在方寸之间,最终只炸成团黑灰。

精炼炉的坍塌引发连锁反应,整个灵核精炼厂在轰鸣声中化为废墟。沙地里的沙漆树重新焕发生机,翠绿的枝叶在阳光下舒展,被解救的魂头在林间飞舞,最终融入树根,成为灵脉的养分。

赵千机的机械毛笔扫描着废墟,突然指向西北方:“检测到强烈的空间波动!是墨渊主的气息!他在往西域的‘焚天崖’移动——那里有座上古祭坛,他要在那里用灵脉之心碎片举行‘机械飞升’仪式!”

秦云握紧灵脉之心碎片,碎片里的黑雾己经凝聚成只巨大的手掌,正抓向最后块碎片的位置——焚天崖的方向。他突然想起沉墨城墨工的遗言:“墨韵笔的残身,藏在祭坛的基石下。”

“看来决战的时候到了。”秦云的墨韵笔指向焚天崖,煞灵眼的红光穿透云层,仿佛能看到祭坛上跳动的火焰,“赵千机,准备好你的最强武器,我们——斩神!”

赵千机的声音带着兴奋:“早就准备好了!我把所有机械灵核的碎片都融成了‘破界弹’,威力够炸穿三层空间结界!”

夕阳的余晖洒在废墟上,沙漆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新生的灵脉歌唱。秦云望着焚天崖的方向,灵脉之心碎片在掌心发烫,墨韵笔的莲纹与残身的气息产生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他知道,墨渊主的机械飞升仪式一旦完成,整个丹青界都会沦为机械的殖民地。但此刻握着活墨沸腾的墨韵笔,感受着脚下重新跳动的灵脉,秦云的心底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爷爷,笔我握稳了。”

“墨魂们,公道我带来了。”

“墨渊主,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未落,秦云己化作道青虹,朝着焚天崖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赵千机操控着机械飞行器紧随其后,飞行器的尾焰在黄沙上划出道耀眼的光轨,像支首指苍穹的巨笔,正要在西域的天空,写下最酣畅淋漓的篇章。

焚天崖的祭坛上,黑雾缭绕的墨渊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断裂的黑色毛笔在他手中发出刺耳的嗡鸣——一场决定丹青界命运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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