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隔着一道门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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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隔着一道门的守护

 

初二的冬天,在一场又一场无声落下的细雪中,变得沉静而漫长。

放学铃拖着悠长的尾音穿透阴郁的云层,宣告着又一天课业的终结。教学楼里瞬间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般地扩散开喧闹、桌椅的碰撞和学生们奔向自由的欢声笑语。林语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小腹传来一阵阵熟悉的、细微的坠胀感。她皱了皱眉,冬天总是这样,手脚冰凉,小腹也容易不舒服。她拉了拉有些单薄的校服外套,跟着人流向校门走去。

刚走出教学楼冰冷的水泥台阶,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就毫无预兆地迎面扑来,如同裹着冰渣,狠狠刮过脸颊和在外的脖颈。林语猝不及防地被灌了一脖子的冷风,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牙齿都轻微地磕碰了一下。

更糟的是,这阵风像是开启了什么糟糕的闸门。小腹那点轻微的坠胀感猛地加剧,迅速演变成一阵撕扯般的绞痛!那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剧烈,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股冰凉的、粘稠的暖流也随着这股剧痛,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透过单薄的裤料,迅速浸染开一片带着体温的深色。

林语瞬间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和认知仿佛都被那突如其来的、从未经历过的剧痛和汹涌的失控感撞得粉碎!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痛?裤子……裤子湿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没顶而来,比刚才那阵寒风还要刺骨千倍万倍!她死死咬住下唇,牙齿陷进,尝到了咸腥的味道都毫无所觉。脸颊是煞白的冰冷,眼神里充满了无助的惊惶。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那湿冷的来源,巨大的羞耻感让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比刚才更甚。

几乎是凭着本能,她猛地转过身,像一支离弦的箭,跌跌撞撞地冲回了身后那栋刚刚离开的教学楼!此刻空旷的走廊像巨兽冰冷的肠道,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她颤抖的、毫无血色的脸上。世界在旋转,耳边只有自己粗重恐惧的呼吸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哪里?哪里可以躲起来?!

女厕所!对!女厕所!

她几乎是扑到了走廊尽头那扇挂着蓝色小人标识的门前,用力推开门冲了进去。冰凉滑腻的白色瓷砖墙面和地面,空气中飘散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厕所特有的潮湿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寒冷,像针一样扎进皮肤。

走廊里偶尔还有零星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飘过,如同细小的鞭子抽打在林语紧绷的神经上。巨大的羞耻感和无法言说的疼痛让她只想立刻消失在空气中。

她跌跌撞撞地扑进最里间的一个隔间,反手用力地插上了那扇薄薄的插销。“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把绝望和恐惧都锁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她背靠着冰冷的隔板,全身剧烈地哆嗦着,牙齿格格打颤。小腹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腹腔里疯狂地搅动、撕扯。冰冷的液体还在持续涌出,腿间一片粘湿的冰凉。生理的痛苦和心理上铺天盖地、如同赤身暴露在冰天雪地中的巨大羞耻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彻底摧毁。

她该怎么办?

妈妈……对!给妈妈打电话!她颤抖着手在书包里疯狂地摸索着,手机呢?手机在哪里?!指尖因为恐惧而笨拙不听使唤,书本文具被胡乱掏出来掉在地上。终于摸到了冰冷的手机,屏幕亮起,却因为没有信号在角落里徒劳地闪烁着“无服务”的灰色字样!

“为什么啊……呜呜……”恐惧和绝望的泪水终于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她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发抖的小兽,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像被踩在脚下的枯叶,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裤子湿透了,又黏又冷,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那暗沉的、不断扩大的深色印记,如同恶魔留下的烙印,提醒着她身体失控的狼狈与恐怖。疼痛还在肆虐,无处可逃,羞耻感像潮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咸腥气。冰冷狭小的隔间如同地狱最底层的囚牢,她被自己的血肉禁锢其中,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疼痛中不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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