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风雪稍歇。
开封府衙,森严肃穆。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
推官周大人端坐案后,面容方正,不怒自威。
阿贵戴着沉重的枷锁,跪在堂下,形容枯槁,眼神涣散。
“啪!”惊堂木响。
“堂下刁民阿贵!你于昨夜亥时,在莺歌食肆,以羊汤泡饼予流丐张三,致其当场毙命!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周大人声如洪钟。
阿贵嘴唇哆嗦,只会反复念叨:“大人明鉴……汤是店里剩的……饼是冷的……我没下毒……”
“一派胡言!”负责此案的捕头厉声喝道,
“仵作验尸,张三胃中确有大量羊汤与面饼!若非你汤中有毒,好端端一个人,怎会立时毙命?定是你见财起意,或是与那张三有旧怨,故意下毒谋害!”
眼看阿贵百口莫辩,周大人眉头紧锁,准备签押定罪。
“大人且慢!”
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自堂外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儒衫、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手持一卷诉状,从容步入公堂。
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步伐沉稳,自带一股书卷气与凛然正气。正是陈秀才引荐的讼师——沈墨言。
“学生沈墨言,受被告阿贵及其主家柳氏所托,为阿贵陈情!”
沈墨言对着周大人躬身一礼,声音清晰,不卑不亢。
“沈墨言?”
周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显然听过这位“铁嘴铜牙”讼师的名号,
“此案人赃并获,你有何说辞?”
“回大人!”
沈墨言首起身,目光扫过堂上众人,最后落在阿贵身上,带着安抚的力量,“学生有三问,请大人及诸位明鉴!”
“其一,仵作验尸格目(报告)中,可曾写明张三死于中毒?其尸身可有中毒之典型表征?如指甲青黑、七窍流血、腹内溃烂?”
捕头一愣,下意识看向仵作。
仵作忙出列回禀:“回大人,小人仔细查验,死者口鼻无异色,指甲未青黑,腹内亦无溃烂出血之状……确……确无明确中毒表征。”
“好!”沈墨言点头,再问:“其二,那碗羊汤泡饼,乃莺歌食肆当日售卖剩余之物。若真有毒,为何白日里数十位食客安然无恙?偏偏这最后一份,毒死了张三?此毒莫非还识人不成?”
此言一出,堂下旁听的柳莺儿和春妮心头一振。
围观的百姓也窃窃私语起来。
捕头脸色难看,强辩道:“或许是阿贵临时起意,在汤碗中动了手脚!”
沈墨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这便是学生第三问!据阿贵所述及现场目击(指柳莺儿、春妮),阿贵自后厨盛汤至递予张三,不过片刻功夫,且全程未离开他人视线。请问捕头,阿贵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下的是何种奇毒,能令张三入口即死,连呼救都来不及?请大人明鉴,还阿贵清白”
捕头被问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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