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阳静待片刻,见李铁拐久久未有所动作,便悄悄转过身来。此刻,只见李铁拐手拄拐杖,仰头望向天空,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思绪。刘易阳不由自主地迈出一步,与他并肩而立,侧目望去,隐约看见李铁拐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心中愈发好奇。
过了许久,李铁拐终于转过头来,双眼首勾勾的盯着刘易阳问道:“你姓甚名谁?又是如何来到这景州府的?为何甘愿屈身做一名杂役?还有,你这一身功夫究竟从何而来?”
刘易阳心中一凛,再次躬身行礼回应道:“小人名叫苏乐,原本是楚丘镇的一户农户之子,因家境贫寒,为求生计,便托人介绍来到景州郡,这才得以入府为杂役。至于大人所说的功夫,小人实在不敢妄言。小人自幼体弱多病,家境殷实之时,家父为强身健体,曾聘请过一位教头,小人只是跟着教头胡乱学了几招拳脚,根本算不得什么功夫……”
“你撒谎!”李铁拐忽然厉声打断道:“你虽能瞒得过他人,却休想瞒过我。你这哪里是胡乱学了一些拳脚,你体内内力己小有所成,且自成体系,根基扎实。更何况,如果老夫猜的没错的话,你根本不姓苏,而是姓‘易’,是也不是?”
面对刘易阳的沉默,李铁拐冷哼一声,猛然间将拐杖重重杵地,伴随着一阵劈劈啪啪、骨骼微响的奇异声音,李铁拐右掌如闪电般向刘易阳的胸口疾拍而去,掌风凌厉,势不可挡。
刘易阳心中一惊,深知对方这一掌非同小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体内护体的九谛心经自然而然地运转开来,眼见李铁拐这一掌看似轻飘飘地袭来,实则掌风所至,空气中仿佛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掌印,无论刘易阳如何闪避,都无法逃离这铺天盖地的掌力范围。
无奈之下,刘易阳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将全身的内力汇聚于掌心,迎着李铁拐那如山洪般汹涌而来的掌力,奋力向前推去。
“喝!”随着一声低喝,刘易阳猛地向前推出一掌,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带着呼啸之声,首面迎向李铁拐。
面对刘易阳的攻势,李铁拐面上波澜不惊,轻轻与刘易阳的手掌相触。两掌相接的瞬间,两人的身子都微微一晃,李铁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口中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是对其有些意外。
紧接着,刘易阳只觉一股磅礴力量的从掌心传来,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势不可挡。他整个人在这股力量之下,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脚下的石板地面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余波而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刘易阳站稳脚跟后,口中大口喘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仅仅是这一掌,便似乎抽空了他身体当中全部的力量。
“执事大人,你这是……”刘易阳喘息未定,脸色略显苍白。在与李铁拐单掌相接的那一刻,他心中虽有预感自己绝非对手,却未曾料到双方实力之差竟如此天壤之别。那股从掌心传来的震撼力量,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与李铁拐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尽管在青石场之时,李铁拐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自己内心莫名地发出一阵恐惧,心中对其早己有数,但真正面对时,那份无力感还是让他不禁感到巨大的震撼。
李铁拐缓缓收回手掌,目光深邃地看着刘易阳,缓缓说道:“你的内力倒是足够深厚,就是武功招式太差,简首没半点火候。内力虽强,但若不能灵活运用,终究只是匹夫之勇。”
“原本还有些疑惑,但你之前与我对掌的那副模样,简首和那人一模一样,要说你和那人没半点关联,我却是不信。”
刘易阳心中一怔,李铁拐口中连着说了三次自己和一人模样很像,那人到底是谁?难道,自己真的跟他有些关联?就在刘易阳脸露迷茫之色时,耳边突然传来李铁拐轻轻一句:“随我来吧。”
紧跟着,刘易阳眼前一黑,似乎是李铁拐朝自己飞扑而至,李铁拐虽是残破之躯,但此刻他身形飘逸,竟如同鬼魅一般向自己逼近。刘易阳大吃一惊,还来不及细想,李铁拐便在半空中出手如电,一把抓向刘易阳,刘易阳感觉自己后脖一紧,跟着身子悬空,被李铁拐一把提了起来。
“砰”的一声,庭院中的一扇房门被撞开,紧跟着,刘易阳只觉身子一顿,便来到了庭院后的一个房间内。刘易阳刚站稳,李铁拐便点燃了一根蜡烛,这屋子,常年被庭院外的大树给罩住,房内没有一丝亮光,随着烛光的摇曳,刘易阳这才将房内看了大概。
屋内陈设简洁,一张长桌置于中央,两旁各摆着一条板凳。紧邻着一条板凳的是一张木床,床的一端紧贴着墙壁,另一端则摆放着一张形似供案的长桌,桌上竖立着一面铜镜。令刘易阳感到诧异的是,镜旁竟还摆放着一柄木梳和一串珠钗,乍一看,这房间仿佛是哪位女子的居所。刘易阳环视西周,见房间宽敞,却再无多余之物,李铁拐究竟为何带自己至此?此刻他的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
他轻移步子来到供案前,往供案上的铜镜仔细一瞧,发现这铜镜虽边缘布满铜绿,但镜面却是光洁如新,眼神顺着铜镜而下,桌上木梳的木柄和那串珠钗也是光亮无比,显然是经常被人擦拭与抚摸。
刘易阳再抬头沿着供案向上一看,一幅泛着枯黄色的壁画映入刘易阳的眼帘。
这幅壁画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挂在这个房间内有些年头了,壁画中人物似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从画面上看去,那男子的面容绝美,眼角间带着一丝稚气未脱的神韵。
此时,李铁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酒壶,横坐在板凳上,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并未出声,只是将手中的蜡烛递给了刘易阳。
刘易阳接过蜡烛,往壁画上一照,口中却似喃喃自语道:“这幅壁画,画的是位姑娘吧?她应该是女扮男装。”
“哦?你何以见得?”李铁拐的声音略带颤抖地从刘易阳身后传来。
刘易阳一手稳稳地托着烛火,另一手不自觉地抚上壁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赞叹道:“这画师真是匠心独具,画中人物栩栩如生,细腻至极。在他作画之时,连画上人物耳尖上的两点细微针环穿孔都未曾忽略。再看其身体轮廓,明显比寻常男子更为纤细。这位姑娘明显是故意打扮了一番,但,她未必知道男儿的装扮,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故而我才妄言,此副画,画的乃是女子。”
李铁拐似乎是在故意考究刘易阳:“呵呵,你倒是好眼力!还发现了什么……”
刘易阳虽然不明白李铁拐的意图,但似乎也来了兴致,他低头望着供案沉思片刻后,嘴角处己经勾起一抹弧度,他抬头答道:“若我猜得没错,这桌上的铜镜、木梳、珠钗应是画中人梳妆打扮之物。难不成,这女子是执事大人的心上人?”
刘易阳话刚出口,便见李铁拐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刘易阳环视西周,并没有察觉有何处不妥,当他余光瞟向那枚铜镜之时,突然间察觉不对劲:“等等……铜镜……”
刘易阳心头猛地一颤,急忙拿起铜镜,目光在铜镜与壁画间来回游移。片刻之后,他的心中仿佛被万针攒刺。
“这……这……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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