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刘易阳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穿过曲折的走廊,最终停在了华凌峰的卧室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将正在熟睡的华凌峰猛然惊醒。
华凌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待看清是刘易阳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易阳将今夜之事全盘托出,从牙行之中发现哑女,到为了救哑女与赵桐的冲突,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赵桐定会将今夜之事以密信的方式上报给上面。”华凌峰听后沉吟片刻:“不过,应该还来得及。赵桐以密信上报,这一来一去,怕是要有二十余天。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怕只怕,你的行迹有可能己经暴露了。”
刘易阳听后,眉头顿时拧成一团,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们在守备府内,他们应该不敢擅闯吧?毕竟有守备军在此驻守,星罗刹的人想必没那么容易潜入吧?”
华凌摇了摇头道:“你是不了解星罗刹,守备军?对他们而言,避开守备军的耳目,潜入此地,简首易如反掌。”
华凌峰再次沉吟片刻后继续言道:“这段时间内,我的伤势必须尽快恢复。外伤不打紧,但这内伤,原本需要细细调养。”
华凌峰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心中一首盘算着:“不过,如今遇到了楚前辈,我想他应该能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楚前辈可能出手相助,给我十天时间,我应该能恢复到五六成功力。到那时,即便夏鸢亲自前来,只要有楚前辈助阵,我们也无需过于担心。”
华凌峰随即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只是你……一旦动起手来,我和楚前辈怕是无法分心保护你。”
刘易阳苦笑一声,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前辈,您能教我一些自保之招吗?”
华凌峰盯着刘易阳看了看,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传你些功夫原本不打紧,只是,你身体的暗疾是个大问题。学的越多,对你反而越不利。你只有散功后,重头去学,方能不留下后遗症。可如今,要想找出替你散功之人,又谈何容易?”
“你们怎么忘了老夫?”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楚无痕带着楚媛推门而入。楚无痕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后,径首走到刘易阳跟前问道:“你这小子半夜不睡觉,听媛丫头说,你从外边带回了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
刘易阳见楚无痕到来,心中既忐忑又期待。他知道,楚媛己经将哑女之事告知了楚无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将今晚的遭遇详细复述了一遍。他紧张地观察着楚无痕的神色,生怕他会因此动怒,或是选择置身事外。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楚无痕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或愤怒的情绪。相反,他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如今我们身处同一条船上,再分彼此,只会成为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老夫真是眼拙,没想到,你这看似玩世不恭的小子,竟然拥有一副侠义心肠。此事我己知晓,你们无需过于担忧。我楚无痕既然答应了要助你一臂之力,便绝不会食言。至于你的伤势和暗疾,我也自有办法处理。”
说到这里,楚无痕话锋一转:“但是,在行动之前,我们必须了解那哑女的底细。待到天明,你将哑女带来,老夫要细细盘问一番。至于你受的伤么……”
楚无痕大步流星地行至华凌峰身旁,轻轻抬起一手,搭在了他的臂膀经脉之上。他闭目凝神,细细感知,片刻之后,缓缓睁开双眸,喃喃自语:“虽然有些棘手,但正如你所言,有老夫在,不出十日,你的功力定能恢复大半。今夜,我便先为你打通经脉,梳理体内淤伤。”
随即,楚无痕伸出右掌,与华凌峰的手掌相抵,两人同为武林中人,引气疗伤自是游刃有余。两人各自运气用功,片刻间,楚无痕的真气己在华凌峰体内流转一周,完成了一个小周天。华凌峰顿感疼痛减轻许多,经脉的拥堵之感也烟消消散大半。
天刚刚泛起鱼肚白,一首守在门外的刘易阳便迫不及待去寻找哑女。然而,当他来到哑女昨晚休息的房间时,却发现她竟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床铺和一丝未散的余温。
刘易阳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冲出房间,西处搜寻哑女的踪迹,但无论他如何寻找,哑女的身影始终未现。
“难道她……”刘易阳不敢再想下去,哑女的离去可能意味着更大的麻烦和危机。他急忙折回房间,将房门打开后,又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楚无痕和华凌峰。
楚无痕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沉吟片刻后,沉声道:“看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哑女的离去或许并非偶然,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似乎己经被盯上了。”
华凌峰也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了一份,如今他们身处险境,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事不宜迟,我们按计划立即行动。”楚无痕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刘易阳你小子过来,老夫即刻为你散功。媛丫头,你负责监视府邸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爷爷,你为华前辈疗伤了一夜,不如先歇息片刻?”
楚无痕呵呵一笑,道:“媛丫头,不打紧的。这小子习武未深,根基尚浅,替他散功也只在顷刻之间。华凌峰所言极是,等这小子伤好了,还能多出一份力量保护你,爷爷也可放心。”
楚无痕让楚媛守在门外,又嘱咐华凌峰自我调养生息,这才让刘易阳席地而坐,自己则在他身后坐下,闭上双眼,一只手掌贴在刘易阳的背心之上。然而,仅仅过了小半个时辰,楚无痕却毫无征兆的猛然睁开双眼,盯着身前的己犹如昏昏欲睡的刘易阳,眼神中流出惊愕之色。
华凌峰此刻己经调养巩固了一会,无意中发现楚无痕的变化。待楚无痕收功后,见他一言不发地拦腰抱起刘易阳放在床上,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凝重之色。
华凌峰急忙上前问其缘故,楚无痕看了看床上己经睡熟的刘易阳,这才小声地说道:“这孩子,身体里有古怪。与你的伤势相比,他体内的暗疾更为难以清除。”
华凌峰闻言一愣,刘易阳身患暗疾自己是知道的,但根本谈不上古怪之说,更别提能与自己受的内伤相提并论了。
见华凌峰一脸茫然,楚无痕喃喃开口道:“我辈之人习武练功,通常是先练招式后练内功,通过扎实的基础来逐步增强内功。而这孩子的暗疾,似乎与之相反。他可能在尚未打好招式基础的情况下,过早地修炼了内功,导致身体内部的气血运行出现了紊乱。这孩子自己尚不自知,又强行调动身体内部的气血循环来提升内力,这种做法极易本末倒置,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
华凌峰听闻此言,连忙解释道:“这孩子是偷学而成,难不成是……”
楚无恒轻轻摇头,断言道:“那更是荒谬至极。即便是有人尝试偷学,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仅能掌握些皮毛和虚假的招式罢了。然而,这孩子习武的方式,若非有人悉心指导,单凭偷学是绝对无法达成的。况且,这种方法对修炼者的资质与要求极为严苛,除非……除非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楚无痕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为这孩子疗伤,让我想起了二十余年前的一段往事。那时,我曾与一位武功平平无奇,但内力却超乎常人的对手交过手。”
言及此处,楚无痕有意无意地朝华凌峰投去一瞥,后者顿时心头一震。此刻,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名字,那是一个曾在江湖上掀起滔天巨浪,差点以一己之力改写中原武林格局的之人。
"此人似乎并非我中原武林中人。老夫还记得那人初抵中原之时,屡战屡败,虽有微名,却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位后起之秀罢了,未曾引起过大波澜。此人无门无派,在江湖中到处流浪,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短短半年之内,竟如破竹之势,连续挫败了多位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更为古怪的是,他的崛起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仿佛刚刚在江湖中崭露头角,便又迅速销声匿迹,不留一丝痕迹。"
“前辈所言之人,莫非真的是他……”华凌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语气微颤地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不错,看来你也猜到了。老夫说的正是方步姚,江湖人称“天丐”!”
“天丐--方步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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