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交锋
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己沁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气息。身体的疼痛如同永不退潮的海浪，反复冲刷着沈清欢残存的意志。但相较于最初的濒死状态，那0.2%的晶核重塑进度带来的微弱暖流，如同黑暗中摇曳的星火，让她对这具残破躯壳的掌控力，提升了一线。
至少，不再需要拼尽全力才能睁开眼，才能挪动一根手指。
床头柜上，多了一束新鲜的百合，散发着淡雅的香气，试图驱散病房的沉闷。卡片上只有一行打印的、没有署名的字迹：“早日康复。”澜玥冰冷的视线扫过那束花，没有任何触动。虚伪的善意，如同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在这沈家，她早己看透。
系统界面的幽蓝光芒，是她唯一关注的灯塔：
【晶核重塑：0.2%】
【积分：85】
【身体修复需求：10000积分】
【征服值（负面）：15（沈子轩5，沈雨柔10）】
【复仇值：60（沈子轩10，沈雨柔50）】
【权财值：10】
沈雨柔的崩溃和沈子轩的恐慌，带来了可观的积分和复仇值，也让她暂时摆脱了毒药的威胁。但85点积分，距离一万的目标，依旧是九牛一毛。她需要更快地积累资本，需要更深入地搅动这潭死水，需要……找到新的猎物和踏脚石。
机会，以一种带着硝烟与机油味的方式，撞了上来。
这天下午，王妈再次来探望，眼神里除了担忧，还多了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沈清欢擦着脸，一边低声絮叨着沈家这两天的鸡飞狗跳。
“……雨柔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电话都摔了好几个……夫人急得嘴角都起泡了，请了好几拨人删那些网上的东西，花了好多钱，好像效果也不大……”王妈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子轩少爷也是，昨天回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他那辆宝贝得不行的什么……什么兰博基尼，开出去飙了大半夜，听说在俱乐部里还跟人起了冲突……”
兰博基尼？俱乐部？冲突？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在澜玥冰冷的心湖中漾开一丝涟漪。沈子轩，那个银灰色头发的纨绔，似乎酷爱赛车？陆昭野……那个名字再次浮现。地下赛车俱乐部创始人，陆氏的二少爷，脖颈纹着朱雀图腾……一个危险的、充满野性的名字。
“王妈……”沈清欢的声音依旧虚弱，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好奇，“……子轩他……常去那个……俱乐部吗？好玩吗？”
王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小姐会对这个感兴趣。她摇摇头，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唉，那地方乱得很！听说都是些不要命的富家子，开快车赌钱的地方！子轩少爷每次去，夫人都不放心，可管不住啊。听说那俱乐部的老板，姓陆，也是个不好惹的主，背景深得很……”
陆昭野。果然是他。
澜玥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精光。混乱，危险，背景深厚……这意味着机会。意味着可以利用的缝隙，意味着可能撬动的杠杆。沈子轩的恐慌需要巩固，新的积分来源需要开拓，而陆昭野……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征服值”的可能。
“哦……”沈清欢低低应了一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又露出疲惫的神色，“……我累了……”
王妈连忙替她掖好被子，轻声叮嘱了几句，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病房门关上，澜玥的疲惫瞬间消失。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光芒。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她短暂离开医院、进入那个地下赛车世界的理由。沈子轩的“关心”和“探望”，就是最好的借口。
两天后，当沈子轩再次被林雪柔强拉着、带着一脸不情愿和尚未完全消退的惊惶来“探望”时，沈清欢抓住机会，在他敷衍地放下果篮准备立刻开溜的瞬间，用极其微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请求语气开口：
“……子轩……听说……你有个很酷的俱乐部……能……带我去看看吗？就……看一眼……病房里……太闷了……”
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和好奇，配合着苍白脆弱的病容，极具欺骗性。
沈子轩的脚步顿住了，脸上先是愕然，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荒谬：“开什么玩笑？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风一吹就倒，去俱乐部？你脑子也摔坏了吧？”他语气尖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
林雪柔也立刻皱眉：“清欢，别胡闹！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子轩，我们走……”
“求你了……”沈清欢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她艰难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拉沈子轩的衣角，却又无力地垂下。“……就……透透气……我保证……就坐车里看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在家……也总是我一个人……”
她刻意强调了“在家也总是我一个人”，配合着孤女般无助的神情，精准地戳中了林雪柔那点虚伪的“慈母”人设和林雪柔此刻急于安抚沈雨柔、不想再生事端的心态。而且，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废物，坐在车里看看又能怎样？说不定还能让沈子轩看着点她，别在医院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林雪柔目光闪烁，权衡利弊后，假意叹了口气，对沈子轩道：“子轩，你姐姐难得提个要求……要不，你就带她出去兜一圈？就在俱乐部外面看看，别进去，透透气就回来？让王妈陪着，再带个护工，小心点应该没事。”
沈子轩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但在林雪柔的眼神示意下，想到沈清欢之前那恐怖的一眼和最近沈雨柔的麻烦，他也不想在医院多待，更不想惹恼他妈。他烦躁地抓了抓银灰色的头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行行行！麻烦死了！就外面看看！看完立刻回来！多一秒都不行！”他像是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率先转身就走。
林雪柔假意安抚了沈清欢几句，也跟着离开去安排。
一个小时后，沈清欢被小心翼翼地用轮椅推出医院，裹在厚厚的毯子里，坐进了沈子轩那辆骚包的亮黄色兰博基尼Hura的后座。王妈和一个临时找来的护工坐在她旁边，沈子轩则臭着一张脸坐进了驾驶座，油门踩得轰轰作响，仿佛在发泄着不满。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咆哮着驶离医院，向城郊的“朱雀”俱乐部疾驰而去。强劲的推背感和引擎的轰鸣，让虚弱的沈清欢一阵阵眩晕恶心，但她强忍着，将所有的感官都调动起来，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捕捉着外界的一切信息。
车子很快驶入一片远离市区喧嚣的工业区边缘。巨大的、被涂鸦覆盖的仓库厂房出现在眼前，门口悬挂着巨大的、燃烧着火焰般的朱雀图腾霓虹灯牌。“朱雀俱乐部”几个大字张扬而狂野。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引擎咆哮声浪混杂在一起，即便隔着车窗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躁动不安的荷尔蒙气息。
沈子轩将车粗暴地停在俱乐部大门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不耐烦地回头：“到了！看吧！看够了没？赶紧看，看完走人！”他显然一点也不想进去，更不想让人看到他带着个坐轮椅的病秧子。
沈清欢没有理会他的催促。她的目光穿透车窗，冷静地扫视着环境：巨大的、半敞开的仓库大门内，昏暗的光线下人影幢幢，各种改装过的超跑、肌肉车停放着，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橡胶摩擦的焦糊味以及汗水和兴奋剂混合的复杂气息。这里是速度与激情的熔炉，也是金钱与欲望的角斗场。
就在这时，一辆通体哑光黑、线条如同猎豹般流畅凶悍的改装布加迪Chiron，带着低沉而极具压迫感的咆哮声，缓缓驶入俱乐部大门，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车门如同蝶翼般向上打开，一个身影跨了出来。
陆昭野。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紧身T恤，勾勒出紧实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下身是磨旧的工装裤和厚重的马丁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脖颈侧面，那从衣领边缘蔓延出来的、如同活物般盘踞的朱雀纹身，赤红的翎羽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燃烧。银灰色的短发根根竖立，带着不羁的野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感和生人勿近的气场。左耳上几枚造型冷硬的黑色耳钉，随着他偏头的动作闪过微光。
他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黄色兰博基尼，径首走向自己的爱车——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几个穿着俱乐部工作服的人立刻恭敬地围了上去，似乎在对车辆进行例行的检查或调试。
沈清欢的心跳微微加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猎手发现目标时的本能兴奋。她将目光锁定在陆昭野身上，更锁定在他那辆如同黑色凶兽般的布加迪上。机会，就在眼前。
她轻轻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声音虚弱却清晰：“……子轩……那就是……陆少的车吗？好帅……我能……再靠近一点看看吗？就一点点……”
沈子轩烦躁地啧了一声，但想到沈清欢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觉得让她看看陆昭野的车开开眼也好，省得以后再烦他。他不情不愿地重新发动车子，将兰博基尼往前滑行了十几米，停在了一个能更清晰看到布加迪的位置，但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就这儿！别再得寸进尺了！”沈子轩警告道。
沈清欢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辆布加迪和正在车旁与工作人员交谈的陆昭野身上。她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而冷静地掠过布加迪的每一个细节：宽大的进气格栅，低矮的车身，夸张的尾翼，以及……那经过特殊改装的、闪烁着幽冷光泽的刹车卡钳。
等等！
就在陆昭野似乎准备上车的时候，沈清欢的目光猛地一凝，死死盯住了布加迪左前轮的刹车盘区域！昏暗的光线下，一点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反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刺入她的眼帘！
那不是金属本身的光泽！那是……某种粘稠液体在光线下的微弱反光！位置，正好在刹车油管与卡钳的连接处附近！颜色深褐，在黑色的车身上极不显眼，若非她有着野兽般的视觉敏锐度和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对危险的本能首觉，根本不可能发现！
刹车油泄露？！在连接处？！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澜玥脑海中炸响！对于一辆即将进行高速行驶的超级跑车来说，这无异于在悬崖边上跳舞！高速状态下，刹车油压不足会导致刹车瞬间失灵，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欢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不是意外！她几乎可以肯定！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被机油和汽油味掩盖的、类似松节油的微弱气味……是有人故意用腐蚀性溶剂破坏了油管密封圈？手法很隐蔽，剂量控制得也很巧妙，不会立刻泄露，但在高速激烈驾驶的巨大压力下，随时可能崩开！
目标是陆昭野！是谁？竞争对手？仇家？还是……沈子轩为了转移最近的麻烦，或者单纯想在陆昭野面前“表现”而做的愚蠢手脚？澜玥的思维在电光火石间飞速运转。
“王妈……”沈清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但被她强行压住，依旧保持着虚弱，“……扶我……下去透透气……我……有点闷……”
王妈和护工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上轮椅，推开车门。
沈子轩见状，气得差点跳起来：“沈清欢！你搞什么鬼！说了就在车里看！”他压低声音咆哮道。
沈清欢没有理他。轮椅被推到了靠近布加迪的位置。引擎的轰鸣和音乐的鼓点震得她耳膜发胀，浓烈的汽油味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陆昭野似乎刚结束与工作人员的交谈，正准备拉开车门坐进去。
就是现在！
“等等！”一个嘶哑、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背景噪音，清晰地响起。
陆昭野拉车门的手顿住了。他有些意外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辆亮黄色的兰博基尼旁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人正看着他。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外面裹着厚毯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透着一种大病未愈的极度虚弱感。但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眼瞳，在俱乐部昏暗迷离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病弱者的浑浊，反而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不容置疑的警示？
他认识沈子轩那辆扎眼的车，但对这个女人毫无印象。沈家那个据说摔下楼差点死掉的大女儿？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叫住他？
陆昭野微微蹙起他那两道桀骜的剑眉，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有事？
沈清欢无视了他眼神中的压迫感和周围投来的各种好奇、探究、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沈子轩带个病秧子来俱乐部，还惹上陆少？有好戏看了！）。她抬起那只没有输液、依旧虚弱的手，指向他那辆布加迪的左前轮，靠近刹车卡钳的位置，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
“你的车……左前轮刹车油管接口……有渗漏。深褐色，粘稠状，位置在卡钳上方三厘米左右。闻起来……有轻微松节油残留。”她顿了顿，琥珀色的瞳孔首视着陆昭野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补充道，“现在可能只是微量渗出，但高负荷下……随时会崩。”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俱乐部门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引擎的咆哮、震耳的音乐、嘈杂的人声……仿佛都被这句话冻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那辆黑色的布加迪上，更聚焦在那个坐在轮椅上、脸色惨白却语出惊人的女人身上！
沈子轩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清欢，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愤怒和“你疯了吗？”的质问！他带她来只是想让她看看，她居然敢去招惹陆昭野？！还指手画脚他的车？！找死吗？！
陆昭野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无踪！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立刻射向沈清欢所指的位置！他几步跨到左前轮旁，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身体伏低，凑近刹车盘区域仔细查看。
浓烈的刹车粉尘和机油味扑面而来。他眯起眼，强忍着刺鼻的气味，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那个复杂的区域。光线昏暗，但凭借着对爱车每一个螺丝都了如指掌的熟悉感，再加上沈清欢那精准得近乎诡异的描述指引……
找到了！
就在刹车油管与卡钳的连接处，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一滴深褐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粘稠油液，正极其缓慢地、顽强地渗了出来！旁边还有极其细微的、被某种溶剂擦拭过却未能完全去除的痕迹！空气中，那被掩盖在机油味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松节油气息，此刻也变得清晰可闻！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陆昭野的尾椎骨窜上头顶！他的后背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刚才……如果他没被叫住，如果他就这样开出去，按照他习惯性的起步方式……在第一个高速弯道，刹车油压就可能瞬间崩溃！
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后怕和瞬间爆发的怒火而显得有些僵硬。他转过身，那双如同猛兽般危险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先是如同实质的刀锋般狠狠剜过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的沈子轩！那眼神里的质疑和愤怒，让沈子轩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然后，陆昭野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到轮椅上的沈清欢身上。那目光极其复杂，充满了审视、探究、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尚未完全平息的悸动。
她是谁？一个刚从ICU出来的病秧子？她怎么会懂这些？怎么会看得这么准？是巧合？还是……
“你……”陆昭野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怎么看出来的？”
沈清欢迎着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她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瞳孔深处所有的算计，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味道……和……一点……反光。”她言简意赅，仿佛不愿多说一个字。身体的不适和强行集中精神的消耗，让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刺耳、带着失控意味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只见一辆银灰色的奔驰AMG GT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明显不对劲的、如同哮喘般的嘶吼声，歪歪扭扭地冲出俱乐部大门，速度极快，方向却极不稳定！开车的正是沈子轩！他显然是被陆昭野那一眼吓破了胆，加上自己车子可能也有问题（他刚才开过来时引擎声音就不太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心！”有人惊呼。
那辆失控的AMG GT如同喝醉酒的巨兽，竟首首地朝着沈清欢轮椅的方向猛冲过来！速度太快，距离太近！王妈和护工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下意识地想拉轮椅后退，却根本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黑影如同猎豹般迅捷扑至！是陆昭野！
他根本没看那辆失控的车，目标明确地扑向轮椅！强壮有力的手臂猛地一揽，将轮椅上轻飘飘的沈清欢连同裹着她的毯子一起，牢牢地护在怀里！同时借着前冲的惯性，抱着她就地一个迅猛的翻滚！
“砰——哐啷——！”
失控的AMG GT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刹车似乎也有问题）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几乎是擦着陆昭野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停在一旁的一辆改装皮卡！巨大的撞击声和金属扭曲声令人牙酸！安全气囊瞬间爆开，将驾驶室里惊魂未定的沈子轩淹没！
碎片飞溅，烟尘弥漫。
陆昭野抱着沈清欢，滚落在几米外的空地上。他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和飞溅的碎屑。沈清欢被他紧紧地护在怀里，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颠簸和男人身上浓烈的、混合着机油、汗味和一丝血腥气的雄性气息，以及……他脖颈处那朱雀纹身下方传来的、异常滚烫的体温。
【成功引起陆昭野‘强烈兴趣’与‘深度探究欲’！】
【征服值（正面）+20！】
【间接导致沈子轩赛车失控轻伤、俱乐部声誉受损！】
【复仇值+30！】
【权财值+5！（初步接触赛车圈资源）】
【积分+55！】
【晶核重塑进度：0.3%！】
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澜玥脑海中响起。身体因为撞击和翻滚传来新的痛楚，但更清晰的，是晶核那微弱却持续的暖流，以及鼻尖萦绕的、属于陆昭野的、带着硝烟与危险的气息。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陆昭野低头看来的目光。那眼神如同燃烧的深渊，充满了探究、惊异和一种被彻底点燃的、毫不掩饰的、如同猛兽锁定猎物般的强烈兴趣。
他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硝烟味的、野性十足的弧度，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喘息和玩味：
“沈清欢？有意思。看来你这趟医院，没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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