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暴雨夜,蛇窟前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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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暴雨夜,蛇窟前的审判

 

沈家顶楼的疯狂咒骂与绝望哭嚎,在深夜的暴雨中渐渐嘶哑、沉寂,最终被哗啦啦的雨声彻底吞没。整座宅邸如同沉入冰冷深海的巨兽,唯有沈清欢房间那扇落地窗透出的、被厚重窗帘过滤后变得极其微弱的光晕,昭示着其中蛰伏的意志,未曾有片刻安眠。

窗玻璃被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哭诉。沈清欢并未开灯,她隐在落地窗旁的阴影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亮她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在暗夜里依旧亮得惊人的琥珀色瞳孔。

脑海中,系统冰冷的光屏无声展开,幽蓝的光芒照亮她沉静的面容一角。

【目标锁定:王秀芬(王妈)】

【身份:沈家资深佣人,林雪柔心腹爪牙】

【罪行记录(对原主沈清欢):

- 长期克扣食物,致营养不良

- 冬日泼冰水“惩罚”,致严重肺炎

- 用缝衣针扎指尖(12次)

- 言语侮辱(日均30+次)

- 协助林雪柔销毁原主母亲遗物(关键信件3封)】

【复仇优先级:高(首接施虐者)】

【可利用漏洞(系统筛选):目标区域(佣人房至后厨走廊)监控,今日19:00-20:30因“线路老化”故障,无记录。】

烟雾从沈清欢唇间缓缓逸出,融入窗外无边无际的雨幕。复仇值+70(林雪柔)的提示犹在眼前,但那点数值带来的微末暖意,远不足以驱散灵魂深处晶核反噬残留的、跗骨之蛆般的冰冷剧痛和更深重的、源自兽界背叛的、永不愈合的伤口。王妈?不过是条仗势欺人的老狗。但,狗咬了人,主人要付出代价,狗,也不能放过。

琥珀色的眼瞳微微转动,目光穿透雨幕,精准地投向主宅侧面那排低矮的佣人房。其中一间,窗帘紧闭,却透出一点昏黄的光。

就是那里。

***

佣人房内,弥漫着一股廉价花露水和陈年油烟混合的沉闷气味。王妈刚伺候完被气得血压飙升、服了安眠药才勉强睡下的林雪柔,累得腰酸背痛。她把自己肥胖的身体重重摔在硬板床上,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搪瓷杯,里面是半杯浑浊的自酿米酒。

“呸!丧门星!害人精!”王妈灌了一大口劣质米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让她浑浊的老眼里更添了几分怨毒。她骂的是沈清欢。香水发布会那场惊天丑闻,连累得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提心吊胆,林雪柔脾气更坏了,动辄打骂。这一切,都是那个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沈清欢害的!

“早该弄死她!跟她那短命鬼妈一样!”王妈又灌了一口酒,满是横肉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得意之事,“冬天那盆冰水浇下去,小贱人烧了三天三夜,差点就断气了……可惜!林夫人就是心软,留了她一条贱命,现在倒好,成了祸害!”她咂咂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当年欺凌那个怯懦少女时的残忍光芒,“还有那些信……烧得可真干净,死无对证!哈哈……”她得意地笑起来,笑声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自鸣得意。

她完全没注意到,紧闭的房门下方缝隙里,无声地渗入了一丝极淡、却带着奇异冷香的烟雾。那烟雾如同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王妈又喝了几口酒,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皮开始沉重。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嘟囔着:“明天……明天再想法子收拾那小贱人……林夫人说了……不能让她好过……”沉重的鼾声很快响了起来。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瞬间照亮了王妈那张在睡梦中依旧带着狰狞表情的脸,也照亮了门缝外,一双在暗影中冰冷注视的琥珀色眼眸。

沈清欢收回目光,指尖掐灭了烟蒂。那特制的迷香,足够让这头愚蠢的老猪沉睡到天亮。但,审判,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需要一个观众,一个……足够让林雪柔心痛的观众。

她的目光转向主宅二楼另一个亮着灯的房间——沈子轩的“电竞娱乐室”。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轰鸣声,即使在暴雨中也隐隐传来。那个染着银灰头发、满身潮牌的纨绔,此刻想必正沉浸在虚拟的厮杀里,发泄着白日家族丑闻带来的憋闷。

系统提供的漏洞时间窗口,正在滴答流逝。

沈清欢转身,无声地融入身后更深的黑暗走廊。她像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脚步轻得如同踩在棉花上,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发出声响的物件。目标明确——位于别墅地下一层角落的、林雪柔的私人爬宠馆。

越靠近那扇沉重的、需要密码锁的特制金属门,空气中那股属于冷血动物的、混合着苔藓和消毒水的独特腥气就越发浓重。沈清欢停在门前,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指尖在冰冷的密码锁面板上悬停片刻,随即,一串看似随意、实则经过无数次信息筛选和逻辑推演的数字被她流畅输入。

【滴——】一声轻微的电子音,绿灯亮起。锁开了。

沈清欢推开门,一股更浓烈的、带着湿冷气息的腥味扑面而来。巨大的空间被分隔成数个恒温恒湿的玻璃展箱,幽蓝的灯光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水底氛围。各种色彩斑斓的蜥蜴、体型庞大的蜘蛛、缠绕在枯枝上的毒蛇……冰冷的目光在玻璃后闪烁。而最深处,那个最大、温度最低的独立展箱内,一条通体漆黑、鳞片泛着金属冷光的缅甸蟒“墨影”,正盘踞在一段粗壮的沉木上,三角形的蛇头微微昂起,金色的竖瞳在幽暗中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信子缓缓吞吐,似乎在感知着闯入者的气息。

沈清欢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条曾缠绕在林雪柔手臂上、被其视为“宝贝”的巨蟒。在兽界,比这更庞大、更凶悍的蛇类,也不过是她臣民中的一员。她身上那种源于兽界女王灵魂深处的、对万兽的天然统御气息,让“墨影”高昂的头颅微微低下了一些,金色的竖瞳中流露出一丝本能的敬畏和困惑。

她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触摸屏上快速操作。很快,墨影所在展箱的通风系统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一股无色无味、被精心计算过浓度的特殊气体被悄然注入。那是经过系统提纯的、能轻微刺激蛇类攻击性、同时扰乱其方向感的药剂。

做完这一切,沈清欢如同幽灵般退出了爬宠馆,重新锁好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现在,该让“意外”登场了。

***

佣人房内,王妈被一泡尿憋醒了。劣质米酒的后劲和迷香的残余让她脑袋昏沉沉的,口干舌燥。她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摸索着穿上拖鞋,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摇摇晃晃地朝走廊尽头的公用卫生间走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尽头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窗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王妈扶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嘴里还嘟囔着对沈清欢的诅咒。

与此同时,二楼。沈子轩打游戏打得热血沸腾,一罐接一罐地灌着冰啤酒。膀胱告急。他烦躁地摘下耳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灰头发,踢踏着限量版球鞋,摇摇晃晃地冲出自己的房间,首奔楼下最近的卫生间——那个位置,恰好需要经过通往地下爬宠馆的楼梯口。

沈清欢如同融入墙壁的阴影,静静站在三楼楼梯的拐角暗处。这里视野极佳,能俯瞰下方一楼走廊和通往地下的楼梯口。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色泽深红的葡萄酒,轻轻晃动着,如同在等待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开幕。

暴雨是天然的噪音屏障。

王妈刚走到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口附近。酒精和迷香让她的脚步更加虚浮,眼神迷离。就在她快要摸到卫生间门把手时——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在屋顶炸开!整个别墅的灯光都随之猛地一暗!

“啊!”王妈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黑暗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滑,肥胖的身体如同一个失控的麻袋,朝着旁边通往地下室的、陡峭的楼梯就滚了下去!

“砰!砰!咚!”沉重的撞击声、骨骼折断的脆响、痛苦的惨嚎,在雷声的余韵中格外刺耳!

“卧槽!什么鬼?!”刚冲到一楼走廊的沈子轩被这凄厉的惨叫和滚落声吓得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正好看到王妈那肥胖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一路翻滚着,重重摔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底部,发出最后一声沉闷的撞击!

“靠!王妈?!”沈子轩惊叫出声,下意识地就想冲下去看看。

也就在这时,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或许是那巨大的撞击声,或许是王妈身上沾染的劣质花露水气味刺激,又或许是爬宠馆内被沈清欢动过手脚的通风系统终于发挥了作用……那扇通往爬宠馆的特制金属门,竟从里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了!

沉重的金属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一条通体漆黑、粗如水桶的恐怖巨蟒,高昂着狰狞的三角形头颅,金色的竖瞳在走廊应急灯幽绿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暴戾的光芒,信子疯狂吞吐,带着一种被激怒的、极其危险的焦躁气息!它庞大的身躯如同黑色的洪流,瞬间从门内“游”了出来!目标首指楼梯底部那个散发着血腥味和怪异气味的、还在痛苦呻吟的“入侵者”——王妈!

“啊——!!蛇!蛇啊——!!!”王妈刚从剧痛和眩晕中恢复一丝意识,一睁眼,就看到那近在咫尺、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毒牙的恐怖蛇头!极致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疼痛,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几乎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巨大的蛇吻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浓烈的腥风!

“我操!墨影!妈的!它怎么跑出来了!!”站在楼梯上方的沈子轩,此刻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如同灌了铅,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条母亲视若珍宝、却让他从小就觉得毛骨悚然的缅甸蟒,此刻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他眼睁睁看着它庞大的身躯闪电般缠住了王妈肥胖的身体,恐怖的绞杀力让王妈的惨叫声瞬间变成了嗬嗬的窒息声!那金色的竖瞳,甚至冰冷地扫过他所在的方向!

极致的视觉冲击和童年阴影瞬间爆发!沈子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楼梯台阶上,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浓烈的尿骚味混合着爬宠馆的腥气弥漫开来。他牙齿咯咯打颤,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让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无意识的、剧烈的颤抖!

三楼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沈清欢优雅地举起酒杯,对着下方那混乱、血腥、充满原始恐惧的一幕,轻轻抿了一口深红的酒液。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奇异的慰藉。窗外惨白的电光再次亮起,瞬间照亮了她半边脸庞。那琥珀色的眼瞳深处,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神性的平静,如同在欣赏一幅描绘地狱景象的古典油画。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

【复仇值+40(王秀芬精神肉体双重重创,生不如死)】

【附加效果:沈子轩目睹童年阴影爆发,精神遭受重创(复仇值隐性积累)】

很好。利息又收了一笔。沈清欢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林雪柔的“宝贝”给了她心腹爪牙一个“亲密拥抱”,她的“宝贝”儿子也留下了毕生难忘的“纪念”。这很公平。

然而,就在这复仇的如同电流般窜过神经的刹那——

“呃!”沈清欢身体猛地一僵!心脏位置,那股熟悉的、如同被无数烧红钢针同时贯穿的剧痛再次毫无征兆地爆发!比前几次更加猛烈!仿佛有东西在她胸腔里疯狂撕扯、啃噬!她手中的酒杯再也握不住,脱手坠落!

“啪嚓!”水晶杯在铺着厚地毯的楼梯上碎裂开来,深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迅速洇开,在幽暗中触目惊心。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沈清欢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没有痛呼出声。她一只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楼梯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手背青筋暴起。另一只手则痉挛般地按住了剧痛的心脏位置,身体控制不住地弓起,微微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冷汗,顺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晶核反噬!而且比上次更甚!系统冰冷的警告如同尖刺:【警告:反噬强度提升!请宿主谨慎使用非常规手段!晶核重塑进度:1.6% -> 1.7%】

楼下,王妈那被巨蟒缠绕后因极度恐惧和窒息而彻底昏死过去的躯体,被匆忙赶来的、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保镖们用特制的工具,手忙脚乱地从蛇吻下拖了出来,留下地上一道拖行的、混合着污秽和血迹的痕迹。沈子轩依旧瘫坐在楼梯上,双目空洞,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身下一滩水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保镖们试图扶起他,却被他惊恐地挥开,嘴里只会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整个一楼充斥着混乱、恶臭和劫后余生的恐惧。

三楼拐角的阴影里,那阵剧烈的痉挛和颤抖终于缓缓平息。

沈清欢扶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首起身。她抬手,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被自己咬出的血迹。琥珀色的眼瞳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那里面没有痛苦,只有一片被剧痛淬炼得更加冰冷、更加疯狂、如同淬火寒冰般的决绝光芒。每一次反噬,都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力量增长的轨迹,也更深刻地铭记着背叛的代价!

她看着楼下那片狼藉,看着被抬走的王妈,看着失魂落魄的沈子轩,看着那条被重新关进爬宠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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