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时,济世堂门前己排起长队。许云峰刚打开门板,就看见五六个小病号齐刷刷捂着腮帮子,小脸肿得像含了核桃。守夜从药柜跃下,挨个嗅了嗅孩子们的衣角,突然叼来《时疫论》,爪子精准按在“痄腮”一节。
“许大夫”,卖豆腐的老王抱着儿子焦急道,“昨儿个私塾里七八个孩子都喊腮帮子疼...”。
许云峰执起患儿手腕,见守夜己推来捣药臼,里面装着板蓝根和蒲公英。三只小猫也没闲着:小黑猫叼来纱布,小花猫们合力拖着装醋的小坛子。
“莫慌”,许云峰研磨着药材,“这是流行性腮腺炎,用生石膏外敷,板兰根,玄参,黄芩,薄荷,马勃,牛蒡子,柴胡,夏枯草,金银花,连翘...”话音未落,守夜突然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腕——老猫金瞳闪烁,爪子在地上划出“隔离”二字。
阿青恍然大悟:“得告诉私塾停课!”许云峰点头,在每包药里多放了份预防的菊花茶。守夜则教三只小猫如何用尾巴测量患儿额温:尾巴尖卷三圈是低热,卷五圈便是高热。
午后,红头绳小丫头带着几个没染病的孩子来帮忙。守夜指挥他们在后院支起几口小锅,专门熬制预防汤药。小黑猫最是机灵,蹲在灶台边,见药汁沸腾就“喵呜”报警。
“猫老爷”小丫头好奇地问,“为啥要在药里加醋呀?”守夜叼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腮腺图,又画了个醋瓶浇在上头。孩子们恍然大悟:“原来醋能软肿块!”
黄昏时分,许云峰发现药柜里的雄黄快见底了。守夜闻言,突然蹿上院墙,朝着巷尾“喵喵”首叫。不多时,几个曾被救过的农妇挎着篮子赶来,篮里装满了新采的草药。
“俺家娃去年得痄腮”一位妇人抹着汗说,“就是许大夫用猫爪草治好的...”守夜轻轻“呜”了声,用脑袋蹭蹭她粗糙的手掌。三只小猫见状,也学着叼来野花放在妇人脚边。
夜深人静,许云峰还在灯下改良药方。守夜把三只小猫赶去睡觉后,蹲在砚台边看他写字。当见写到“醋调青黛粉”时,老猫突然按住他的手,推来罐蜂蜜。
“你说得对”,许云峰笑着添上一行,“小儿畏酸,可加蜜三分”,月光透过新糊的窗纸,将一人一猫的影子投在《猫爪医案》上,那页密密麻麻记满了治痄腮的病例。
五日后,私塾重新开课。孩子们每人腰间都挂着个艾草香囊——那是守夜教三只小猫编的,里头装着预防的药材。晨读声里,不知谁起了个头,童谣渐渐响彻小巷:“猫爪草,板蓝根,痄腮见了绕道走...”。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济世堂门前己传来清脆的童谣声。许云峰推开门,看见红头绳小丫头领着几个孩子正在打扫台阶。孩子们手腕上都系着五色丝线编的“猫爪链”——这是守夜想出的主意,用浸泡过药汁的丝线编织,既能防疫又好看。
“许大夫早!”孩子们齐声问好,小脸上再不见前几日的病容。守夜蹲在门楣上,满意地看着三只小猫给每个孩子分发新摘的薄荷叶——含着可以消肿止痛。
阿青从后院跑来:“师父,惠民药局送药材来了!”只见几个衙役抬着几大筐新鲜草药,最上面那筐还蹲着小黑猫,神气活现地叼着张清单。许云峰接过一看,竟是按《猫爪医案》里的方子配的防疫药材。
“这是...”许云峰疑惑地望向领头的衙役。对方笑道:“皇长子下令,将您治痄腮的方子抄送各州县啦!”守夜闻言,尾巴尖得意地翘了翘,跳下来开始指挥众人分拣药材。
午后,许云峰正在教孩子们辨认药草。守夜突然叼来个布口袋,里面装着十几个小木牌。每个牌子上都用爪痕刻着药草图案——蒲公英是伞状,板蓝根是星形,连翘则像个小铃铛。
“妙啊!”许云峰拍手笑道,“这样不识字的孩子也能帮忙抓药了”,果然,不一会儿,小丫头就带着伙伴们把药材按木牌分类摆好。三只小猫也没闲着,把掉落的药叶都捡回筐里。
黄昏时分,许云峰发现守夜不见了。寻至后院,见老猫正蹲在新砌的晒药台边,面前摆着几个小巧的药碾——都是按小猫体型特制的。小黑猫己经迫不及待地跳进去试跑,碾轮转得飞快。
原来你想让它们学制药?“许云峰揉揉守夜的脑袋。老猫“喵”了一声,用爪子在地上划出“传承”二字。月光下,三只小猫围着药碾玩耍的身影,与墙上守夜的剪影渐渐重合。
夜风送来远处私塾的钟声。许云峰在《猫爪医案》新的一页写下:“凡治时疫,不惟用药,更当启童蒙”,守夜凑过来,在页脚按了个清晰的爪印。窗外,孩子们新编的童谣随风飘荡:“...猫尾巴,量体温,药碾子,转不停...”。
晨露未干,许云峰正在后院翻晒新收的板蓝根。守夜蹲在晾药架上,时不时用尾巴拂去落在药材上的飞絮。三只小猫在药筐间穿梭,把孩子们昨夜编的艾草香囊挨个挂在通风处。
“许大夫!”私塾的周先生提着个竹篮匆匆走来,“孩子们非让我把这个送给猫老爷”,掀开盖布,竟是几十个彩线缠的小球,每个球芯都裹着药材——薄荷、陈皮、紫苏叶,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守夜轻盈地跃下架子,用爪子拨弄着线球。小黑猫最是机灵,立刻叼起一个滚到红头绳丫头脚边——小姑娘正躲在先生身后探头探脑,见被发现了才红着脸站出来:“是、是我们想的驱蚊球...”。
许云峰拾起一个细看,发现线球缠绕的纹路竟暗合穴位图。守夜己经叼来《针灸大成》,爪子按在“芳香避秽”的章节,金瞳里闪着赞许的光。
午后,济世堂来了位特别的客人。太医院的年轻医官李半夏,恭恭敬敬奉上自己编纂的《幼科辑要》:“下官想请许大人过目,特别是...关于猫辅疗法这段”。
守夜踱过来嗅了嗅书页,突然用爪子按住其中一页——正是记载孩子们玩线球时病情好转的案例。许云峰会意,提笔在页边批注:“药治三分,心治七分,童趣最是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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