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时,巷子里的孩子们放学路过,总要来药房转一圈。守夜蹲在矮柜上,任由他们抚摸自己光滑的皮毛,只在调皮鬼想揪它胡子时,才不轻不重地用肉垫拍一下对方的手背。
“猫爷,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扎着红头绳的小丫头从书包里掏出个草编的蚂蚱。守夜歪着头打量片刻,突然蹿到药柜最高处,叼下来个干葫芦,里面装着的正是去年孩子们送它的“宝贝”——几颗漂亮的鹅卵石、一根彩色头绳,还有半块己经干硬了的桂花糕。 午后下起绵绵细雨,药房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许云峰正在教隔壁绣庄的姑娘辨认药材,守夜就蹲在药材堆里,每说到一味药,它就准确地把爪子按在那味药上,惹得姑娘们连连惊叹。
“这味是...”
“喵!”爪子按在当归上。
“这个呢?”
“喵呜!”这次按着了川芎。
雨停时分,巷子里的老槐树下聚了几个对弈的老者。守夜蹿上石桌,在棋局间来回踱步,时不时用爪子推推某颗棋子,竟像是真懂棋路似的。输棋的老头也不恼,笑呵呵地从怀里摸出块芝麻糖:“猫爷指点得好...”
暮色渐浓,许云峰点亮了药房的灯笼。守夜蹲在门边,看着最后一位抓药的客人离去,突然转身叼来了记账的毛笔。原来今日的账目还未清算,这小家伙倒是比主人还上心。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守夜团在许云峰膝头,西枚铃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谁家婴儿的啼哭,又很快被母亲的摇篮曲安抚。
许云峰轻轻抚摸着守夜柔软的皮毛,看着药柜上那些装着药材的陶罐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一日的点点滴滴,就像那些药材一样,平凡却珍贵,慢慢沉淀成记忆里的芬芳。
许云峰把去年在逃荒路上屯的九香虫找了出来,加上女贞子,兔丝子,车前子,枸杞子,五味子和杜仲用酒泡着。
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打滚,守夜己经蹲在药房的门槛上,认真地舔洗着前爪。许云峰推开雕花木门,晨风裹着药香在巷子里打了个旋儿,惊飞了屋檐下刚筑巢的燕子。
“许大夫早啊!”豆腐坊的王嫂挎着竹篮走来,“新磨的豆浆,给猫爷也盛了一碗”,守夜矜持地嗅了嗅,突然转身蹿进后院,不多时叼着个油纸包回来——里面是前日晒干的野菊花,正好配豆浆清热。
日头渐高,药房前的石阶被晒得暖烘烘的。许云峰正在教巷口的阿泉辨认草药,守夜就蹲在药碾上监工。每当阿泉认错药材,小家伙就会用爪子把正确的药草推到他面前,尾巴尖还一翘一翘的,活像个严厉的小师傅。
“猫爷比您还严呢!”阿泉揉着被守夜拍红的手背抱怨。许云峰笑而不语,却见守夜己经蹿到药柜最高处,叼下来个布包——里面是阿泉上个月落在这儿的《三字经》,书页间还夹着几片做书签的枫叶。
午后忽然下起太阳雨,药房檐下挤满了躲雨的行人。守夜蹲在窗台上,看着许云峰给淋湿的货郎熬姜汤,给咳嗽的老汉扎艾灸。轮到那个总爱哭鼻子的小娃娃时,它突然跳下来,把前日孩子们送的草编蚂蚱推了过去。
雨过天晴,西街酒楼的伙计送来新研制的药膳包子。守夜凑近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原来馅里加了太多胡椒。它不满地“喵”了一声,转身从药柜叼来一小包陈皮,推到伙计面前。
“这猫爷...”伙计挠着头,“连调味都懂?”
夕阳西斜,药房里弥漫着当归炖鸡的香气。许云峰正在整理药材,忽然听见守夜在院里“喵呜喵呜”地叫唤。出去一看,小家伙正用爪子按着一只受伤的麻雀,见他来了,立刻松开爪子,轻轻把小鸟往他这边推。
“你啊...”许云峰小心地捧起麻雀,发现它的翅膀只是轻微擦伤。守夜己经叼来了金疮药和细布条,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尾巴尖不安地晃动着。
夜深人静,许云峰在灯下翻阅医书。守夜团在砚台边,爪子时不时拨弄一下毛笔。窗外,夏虫的鸣叫和着更夫的梆子声,为这平凡的一天画上安谧的句点。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洒下银辉。守夜的西枚铃铛在夜风中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许云峰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听见小家伙在梦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药房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将一人一猫的影子投在墙上,融进了南郡温柔的夜色里。远处谁家的母亲正在哄孩子入睡,哼唱的童谣飘进窗来,和着药香,酿成了最安心的味道。
五更的梆子刚敲过,守夜就睁开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晨光透过窗纱,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家伙伸了个懒腰,西枚银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惊醒了正在熟睡的许云峰。
“今日倒是比鸡鸣还早”,许云峰笑着披衣起身,却见守夜己经蹿到门边,爪子不停地扒拉着门缝——原来昨夜一场雨,把晒在院里的茯苓都打湿了。
推开房门,的晨风裹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守夜轻盈地跃上晾药架,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拨弄着沾满雨水的药材。许云峰正要帮忙,忽听巷口传来“吱呀吱呀”的推车声——是卖早点的老张头,车上蒸笼冒着腾腾热气。
“许大夫,新做的荠菜包子!”老张头笑呵呵地揭开笼盖,“特意少放了盐,给猫爷也带了两个”。
守夜矜持地嗅了嗅,突然转身蹿回屋里,不多时叼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桂花,正好配荠菜解腻。老张头看得首咂舌:“这猫爷,比我家老婆子还会过日子!”
日头渐高,药房前的石阶上陆续坐满了候诊的街坊。守夜蹲在药柜顶上,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摆动,像个尽职的小掌柜。每当有熟客进门,它就会准确叼来对方常备的药材;若是生面孔,则要凑近仔细嗅闻,然后“喵喵”叫着引许云峰来看。
“这猫儿真神了!”新搬来的布商惊叹道,“它怎知我夫人有孕在身?”只见守夜正把安胎的艾叶往布商跟前推,小爪子还轻轻按在对方夫人的手腕上,活像个老练的郎中。
午后忽然飘来一片乌云,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守夜急忙蹿到院里,三两下就把晒着的药材都扒拉到廊下。刚收拾妥当,就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小童冲进院来,怀里紧紧抱着个包袱。
“许、许大夫...”小童上气不接下气,“我娘...我娘让我送这个来...”掀开包袱,竟是本手抄的《本草备要》,字迹娟秀工整。守夜凑近嗅了嗅,突然用脑袋蹭了蹭书页——原来墨香里掺了薄荷汁,正是防蛀的良方。
雨过天晴,西边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许云峰正在灯下翻阅新得的医书,守夜团在砚台边,爪子时不时拨弄一下毛笔。忽然,它竖起耳朵,“喵”地一声蹿到窗边——原来是巷子里的孩子们举着荷叶灯在玩耍,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在药柜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守夜蜷在许云峰膝头,西枚铃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谁家婴儿的啼哭,又很快被母亲的摇篮曲安抚。药房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将一人一猫的影子投在墙上,融进了南郡温柔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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