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药柜上，将那些系了红绳的抽屉映得格外温暖。许云峰捏起一小撮槐花蜜放入口中，甜香在舌尖化开，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抬头看向窗台上的守夜，小家伙正专注地用爪子梳理着被雪打湿的毛发。“偷来的腊肉我可不要”，许云峰故意板起脸，“明日得去问问谁家少了年货”。
守夜耳朵一抖，转过头来，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狡黠的光。它轻盈地跳到许云峰肩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许云峰终于绷不住笑了，伸手挠了挠守夜的下巴，“罢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他拿起那串腊肉看了看，“倒是上好的五花肉，明日切了蒸上，分你一半”
守夜满意地眯起眼睛，从他肩头跳下，尾巴高高，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药箱，轻盈一跃便上了箱顶。它转了两圈，最后尾巴圈着前爪趴下，正好将许云峰摆好的银针护在身下。
“你这是做什么？”许云峰好奇地问。
守夜打了个哈欠，把头搁在前爪上，一副“这还不明显吗”的表情。
许云峰恍然大悟，“你要给银针保暖？”他忍不住笑出声，“银针又不是活物，哪需要...”话到一半，他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上好的银针需得保持适当温度，施针时效果最佳。这事他从未对守夜提起过，这小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守夜己经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月光下，它灰白相间的毛发泛着柔和的光泽，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许云峰轻手轻脚地取来一条小毯子，轻轻盖在它身上。
“除夕快乐，小家伙”，他低声说，吹灭了最后一盏油灯。
天刚蒙蒙亮，许云峰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只见守夜蹲在枕边，正用爪子轻轻拍他的脸。
“这么早...”许云峰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再睡，守夜却不依不饶，这次首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耳朵。
“好了好了，我起就是了”，许云峰无奈地坐起身，守夜立刻跳下床，跑到门前又回头看他，尾巴尖急切地抖动着。
许云峰披衣下床，刚打开门，守夜就箭一般窜了出去。他跟着来到前院，发现医馆门口己经站着一位拄拐的老妇人，正焦急地张望。
“许大夫，新年好啊”，老妇人见他出来，连忙行礼，“实在对不住，大年初一就来打扰，可我孙子发热不退...”。
“阿婆别急，我这就准备”，许云峰连忙将老妇人让进屋内，心中暗自称奇——守夜是怎么知道有病人上门的？
他一边准备药材，一边观察守夜。小家伙一反常态地没有到处乱窜，而是端坐在诊案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妇人。当老妇人咳嗽时，它的耳朵会立刻竖起；当老妇人说起孙子症状时，它会轻轻“喵”一声，仿佛在提醒许云峰注意。
“许大夫这猫真通人性”，老妇人感叹道，“像个小药童似的”。
许云峰笑着点头，心里却暗暗记下守夜这些异常举动。他开好药方，正准备去药柜取药，守夜突然跳下来，小跑着引他到最右侧的抽屉前，用爪子扒拉抽屉把手。
“你要这个？”许云峰拉开抽屉，里面正是他需要的黄芩。他惊讶地看了守夜一眼，小家伙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送走老妇人后，许云峰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守夜：“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普通猫可不会认药材”。
守夜歪着头，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无辜，然后突然扑向许云峰腰间悬挂的玉佩，玩闹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巧合。
“罢了，就当你是只聪明过头的猫吧”，许云峰摇摇头，决定随它吧。
日头渐高，许云峰感到有些疲惫。这几日病潮刚退，他几乎没怎么休息。他坐在药园的石凳上，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守夜立刻注意到了，它飞快地跑回屋内，不一会儿竟叼着许云峰遗忘在桌上的手炉回来了。手炉对一只猫来说显然太重，它几乎是拖着一路跑来，到许云峰面前时己经气喘吁吁。
许云峰又惊又喜，连忙接过手炉，“你...”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抚摸守夜的头顶。小家伙享受地眯起眼，然后一跃跳上他的膝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
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树枝洒在一人一猫身上，暖洋洋的。许云峰靠着石凳，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朦胧中，他感觉守夜轻轻挪动，将爪子搭在他手腕上，像是在把脉一般。他想睁眼看看，却敌不过睡意的侵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许云峰。他睁开眼，发现守夜己经不在膝上，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外衣——显然是守夜从屋里拖出来的，因为衣角还留着几个小小的牙印。
“许大夫！许大夫在吗？”门外传来焦急的喊声。
许云峰连忙起身开门，是早上那位老妇人，她满脸泪痕：“许大夫，药吃了不见好，孩子现在烧得说胡话了...”
许云峰立刻回屋取药箱，却发现少了一味关键的药荆芥。他翻遍药柜也没找到，急得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守夜突然跳上房梁，在角落里扒拉起来。许云峰正要叫它下来，却见一个小布包从梁上掉落。他接住打开，正是他苦寻不到的荆芥。
许云峰惊喜地捡起布包，轻轻摸了摸守夜的小脑袋：“小家伙，你倒是比我还清楚药材放在哪儿”。
守夜“喵”了一声，灵巧地从房梁跳下来，蹭了蹭许云峰的裤腿。
许云峰匆匆包好药材，守夜己经蹲在门边，尾巴尖轻轻摆动，像是在催促他快些。他提起药箱：“走，一起去看看那孩子”。
夜色中，一人一猫快步穿过小巷。老妇人在前面引路，守夜时而跑在前面，时而停下来等他们，毛茸茸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到了病患家中，孩子己经烧得满脸通红。许云峰连忙配药煎煮，又忙着施针，守夜就安静地蜷在角落，偶尔抬头看一眼忙碌的身影。
“大夫，这猫...”老妇人有些迟疑。
“它叫守夜，是我的小帮手”，许云峰边熬药边解释，“别看是只猫，聪明着呢”。
药煎好后，孩子服下不久就安稳睡去。守夜这才凑过来，轻轻嗅了嗅孩子的被角，又回到许云峰脚边。
回医馆的路上，许云峰弯腰抱起守夜：“今天多亏了你”，守夜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满足地眯起眼睛。
(http://www.shu0xs.com/book/HJ0AJJ-6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