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峰来到镇上的铁匠铺,铁匠老张早己将他的工具打磨得锃亮。户外生存刀还给他加了皮套,“云峰小子,你要的东西都备齐了。”老张用粗布擦着手,用牛皮袋包了一包东西递给他。
许云峰接过沉甸甸的包袱,里头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最上面露出半截生存刀的皮鞘。
“张叔,工钱......”
“快别寒碜人!”铁匠把铜钱推回来,“上月要不是您那剂白虎汤,我家小子早烧成傻子了。”转身从柜台底下提出个铁皮匣子,“带着这个,夜里赶路能防豺狗。”
许云峰望着那铁皮匣子,粗糙的铁皮在油灯下泛着冷光。他沉默片刻,终是伸手接过,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掌心一坠。
“多谢张叔”,他低声道,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开口。
太阳爬过东山头时,许云峰站在村口老槐树下,准备把爷爷留下的药“风寒散”交给村长。
“云峰啊”,老村长颤巍巍接过了许云峰递过去的蓝布包袱,“乡亲们都还没准备好,你一个人今天真的要走吗?”“村长爷爷我就先走两天,您们在路上有可能赶上我的,就算没赶上不都是去南方嘛!总会遇见的”,许云峰回道。村长给许云峰递过去一个包袱,“乡亲们拼凑的干粮,你带着路上吃”,许云峰看了一眼是几个饼子,和一点点兔肉干,推辞了一番之后。
许云峰最终只取了半块饼,他的五斤官粮也没要,留下给村里面的人应应急,从村长手里接过了路引,就告别了村长,他准备去爷爷的坟头烧点香纸,告诉他大家伙都准备离开的事情,再告诉他等自己稳定下来了,再来把他接走。
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昏,许云峰跪在爷爷的坟头,额头抵在粗糙的黄土上,喉头滚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
“爷爷......”他攥紧一把枯黄的草根,指节发白,“其实我不是您的亲孙子”,纸钱在坟墓前卷起黑边,灰烬被热浪托起,又零落飘散。
许云峰从怀里摸出半块发硬的饽饽,端正摆在坟前:“您真正的孙儿几前中暑高热,我...我这孤魂就占了这身子。”他忽然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坟地旁的野草簌簌摇晃,好像在回应着佨似的。
“但您以前教他的各种口诀,还有...”他声音哽了哽,“还有您留下的手札,针灸和银钱,我都记着。”许云峰抖开包袱皮,露出里的带着寒光的针灸用具,“今年全村都要逃荒了,我今天就得走,等我安定下来了,来带您一起走。”
回到家时,日头己经开始西斜,许云峰忙着整理包袱,还好住在黄员外家时把双肩包,腰包,遮阳帽都做好了。
把户籍,路引,银票,火石,火镰都装腰包里随身携带,想了想又放了点火绒进去,避免受潮点火困难。
整整装了满满一双肩包,又找来了原来的旧包袱把铜器铁器装里,绑在背包最上面,因为重物放上面能更好的,保持身材平衡和稳定。
整个装备得有七十斤左右,准备物资之前没想张铁匠又给他打了一口小锅,还送了一个铁皮匣子,但是他还没有打开,还有黄员外家送的米和东西,都是在他计划之外的,但聊胜于无,现在到处都是一片荒芜,甚至可以用不毛之地来形容,连水都难找,更何况是食物,黄员外送的粮食那就是救命啊!也就是黄员外这样的人家里,才有点余粮。
背上包袱,拿上登山杖“铁匠木棒”准备出发。
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锁上有点歪斜的木门。其实不必上锁——这摇摇欲坠的泥巴屋也没有人能看得上,再说他也没想着回来住这里。
许云峰最后望了眼檐下那个空了的燕子窝,转身离开,可能是因为他是外来的,对这还没有多少感情,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包袱里铁锅与铲子偶尔相撞,响起叮叮铛铛的声音,好像暮归的老牛脖子上的铃铛。
许云峰踩着干裂的田埂往前走,脚下的土地己经龟裂成网状,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包袱里的铁锅随着步伐晃动,不时碰到铲子,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抬头望了望悬在头顶的太阳,那火球似乎要把大地烤化。
许云峰选择了走山路,不就是绕一点点,就当是一个人徒步旅行了,这样还能避开官道山的人群,晚上才能放心入睡,“这鬼天气...”许云峰嘟囔着,将铁匠木棒换到另一只手。
他身后的小村庄己经缩成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
太阳渐渐西沉,许云峰的影子越拉越长。他得在天黑前找到栖身之所。他拐进一片稀疏的林子,枯黄的树叶在脚下发出脆响。忽然,他停住脚步——前方不远处有几棵菊花参,虽然蔫巴巴的,但菊花参的根应该还是好的,菊花参是多年生的植物,根系比较粗壮,比较耐干旱。
“运气不错。”许云峰蹲下身,从包袱里掏出铲子,小心翼翼的把土扒开,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弄断了,菊花参的汁液沾了一点点在他手上,散发出一股甜甜的味道。他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收集完菊花参,许云峰继续向前走,耳朵竖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远处传来细微的声音“叮”,他循声而去,果然发现一面潮湿的岩石,和几近干涸的小沟,还有己经干涸的水洼。
“得煮点粥喝”。许云峰自言自语,找了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放下包袱。他熟练地捡来三块石头垒成简易的三锅庄,又去拾了些干树枝。铁锅架在石头上时,夕阳的余晖正好映在锅底,像是给这简陋的炊具镀了层金。
水烧开后,许云峰把洗净的米丢进去,又从包袱深处摸出一个小布包,小布包是调料包,包里面只有盐。他捏了几粒撒进锅里,热气顿时裹挟着咸香扑面而来,许云峰又把菊花参也加了进去,菊花参能补气补血,清虚热,止咳化痰,小儿疳积,气虚休弱用菊花参炖肉吃比较好,他要逃荒也得补补身体才能走得更远,没有肉就用菊花参煮粥喝也是一样的。
“嗯,味道不错,难怪古人说稀饭放盐,好比过年”,许云峰吹着热气,小口小口的吃着粥着。盐味里面带着一点点的甜。
夜幕完全降临时,许云峰己经选好了过夜的树——一棵枝干粗壮的大树。他解开包袱里的麻绳,将铁匠木棒横绑在两根平行的树枝上,又用柴刀砍了几根树枝,用麻绳绑定,再放上小的枝条把空隙加固,再铺上自制的被褥,一个简易的树床就搭好了,害怕晚上睡着了,上面的虫子掉嘴巴里,又用绳子拴了一张油布在上方遮挡。
床铺做好了,把包袱用绳子吊在树上,防止小动物,还防潮,虽然干旱,但昼夜温差大,不知道有没有露水,但是防范于未然,他把包袱挂在更高的树枝上,确保不会被小动物偷走,把驱蛇虫的药粉撒在树杆周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爬上树床。许云峰把剩下的绳子绕在腰间,这样一旦有动静就能迅速反应。
(http://www.shu0xs.com/book/HJ0AJJ-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