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的追光灯如同烈日坠落,在叶辰周身熔铸成流动的金河。
台下沸腾的声浪中,无数手机镜头亮起刺目的光斑,将他的身影切割成细碎的星芒。
记者举着录音笔挤到台前,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叶老师,您对如今火遍大江南北、粉丝千万的成就,有什么独家感想?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叶辰微微后仰,喉结在聚光灯下投出一道阴影。
记忆深处似乎有把泛着冷光的折扇在摇曳,可当他低头,掌心只触到话筒冰凉的金属外壳。粉丝们的尖叫如汹涌浪潮,将那些模糊的画面狠狠卷入意识深处。
他缓缓扬起嘴角,露出镜头前锤炼千遍的完美微笑,磁性的嗓音裹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从戏校青砖地上磨破的膝盖,到深夜练功房里永远熄灭的最后一盏灯……”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凉意,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顺着脊椎缓缓游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低沉的梵音贴着耳膜炸开,像是古刹深处沉睡千年的铜钟轰然撞响。
叶辰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前疯狂挥舞的荧光棒扭曲成沙漠里翻涌的蛇群,精心编织的华丽词藻卡在喉咙,化作一声不受控的战栗。
这是我的!都是我的!欢呼声像涨潮般漫过耳膜,脑袋却要被撕裂开来。
话筒的金属外壳冷得瘆人——本该是折扇温润才对,怎么变成这样?台下尖叫的面孔突然扭曲,鳞片从皮肤下钻出来,猩红蛇瞳在黑暗中闪烁。
喉间挤出嘶吼,唾沫喷在话筒上。十年!十年在后台啃冷馒头,在深夜对着月光吊嗓,他们凭什么看不见?
聚光灯轰然化作沙漠里的烈日,林楚瑶的铁剑贴着脸颊劈下,剑气带起的风让头皮发麻;沈清欢的鞭子在空中炸开脆响,鞭梢扫过脖颈传来火辣辣的疼。
可下一秒,怀里却抱住了浑身是血的沈清欢,她的鞭子缠在两人身上,温热的血渗进戏服。
“凡所有相……”谁在耳边念咒?和尚的声音混着王宇的惨叫。
低头看见肠子流了一地,可台下掌声雷动,荧光棒疯狂挥舞——那些棒子突然活过来,缠上西肢,冰凉的蛇信子舔过脚踝。
舞台地板裂开缝隙,古刹废墟的画面涌上来,自己穿着戏服站在断壁残垣间,手里却抓着染血的折扇。
踹翻立麦的瞬间,金属撞击声与尖叫混作一团。
观众席开始融化,林楚瑶的脸和粉丝重叠,她举着铁剑说“该醒醒了”。
不!不想醒!汗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咸腥得像蛇妖的毒血。
聚光灯在头顶疯狂旋转,把所有画面搅成碎片——到底哪个是戏台?哪个是沙漠?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执念如瀑,障目遮天,若不斩断虚妄,终溺轮回苦海。”
和尚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林楚瑶握着红笔的手猛地一抖。
试卷上的三角函数公式扭曲成梵文,她瞳孔里映出窗外剥落的墙皮,那斑驳痕迹竟像极了古刹的残垣。
清明只在刹那。“叮铃——”尖锐的上课铃刺破耳膜,老师一声“翻到第87页”让她浑身一震。
所有疑惑如泡沫般破碎,她机械地翻开练习册,钢笔尖在“重点题型解析”的标题上戳出小洞。
血珠突然滴落在“函数极值”的例题上,腥甜气息萦绕鼻尖,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用袖口胡乱一擦,继续喃喃:“这是送分题...一定要拿到...”
窗外的槐树抽了新芽又落尽叶子,教室里的倒计时牌永远停在“距高考还有30天”。
林楚瑶的睫毛上凝着血丝,指腹被试卷边缘磨出厚厚的茧,而那道永远解不开的导数题下方,渐渐晕开暗红的血花。
瓷勺碰撞碗沿的清脆声响里,李飞看着林楚瑶垂落的发丝扫过盛汤的青瓷碗。
她亲手煎的荷包蛋还在滋滋冒油,蛋黄戳破的瞬间,橙红的汁液漫过雪白的米饭,恍惚间竟与沙漠里飞溅的血珠重叠。
但怀中柔软的体温很快将回忆碾碎——此刻她正倚在他肩头,筷子上夹着的糖醋排骨还滴着酱汁:“尝尝?”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李飞张嘴咬住肉,舌尖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当林楚瑶用同一根筷子夹起青菜送进自己嘴里时,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像极了古刹寺外那只被斩断头颅的蛇妖临死前的嘶鸣。
可他立刻将林楚瑶搂得更紧,掌心下她后背的蝴蝶骨硌得生疼,却真实得令人战栗。
“我们就待在这里,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林楚瑶仰头望他,睫毛上还沾着炒菜时溅起的水珠。
李飞低头吻去那滴水,咸涩的滋味混着她唇上的甜,恍惚间听见远处传来木鱼声。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虚妄之乐,恰似饮鸩止渴,一时甘美,终将腐骨蚀心。”
和尚的声音穿透晨光,却被李飞闷在林楚瑶颈间的轻笑碾碎。
他贪婪地嗅着她发间洗发水的柠檬香,混着锅里还未散尽的油烟味,呢喃道:“就算这是毒酒……我也愿意醉死在这梦里。”
滚烫的沙砾磨穿王宇的膝盖,血珠顺着裤管蜿蜒而下,在焦土上晕开暗红的花。他瘫坐在尸山血海之中,眼前场景再次扭曲
——战友的喉咙被利爪撕开,鲜血喷在他脸上,那双染血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气若游丝:“活下去...带着我们的份...”话音未落,身影便化作飞灰消散在风沙里。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王宇疯狂捶打地面,指甲断裂渗血浑然不觉。
这是第几百次?每一次,战友都用不同方式死去,每一次,都将生的希望塞进他颤抖的掌心。那些临终眼神,或温柔或决绝,无一不盛满对生的渴望与对他的期许。
“我求你们别死了!”他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如困兽。喉咙早己嘶哑,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他尝试过自我了断,可每当刀刃贴上皮肤,“活下去”的嘱托就如重锤敲击心脏。
(兄弟们,今天首秀,目前来看,数据很不理想,麻烦看见的兄弟们坚持看一下,后面会好看的,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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