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仰头望着天际穿梭的剑光，下巴差点惊掉：“啥？御剑飞行还得办低空许可证？这事儿还有规矩？”
周贺转着手里的和田玉扳指，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这能开玩笑吗？上个月青丘就有个愣头青无证乱飞，结果撞上迁徙的玄鸟群，现在还在养伤呢。”
他凑近了些，眼神里全是“为你好”的恳切，“万一哪天撞上民航客机，你这小身板扛得住？”
宋舟急得首挠头，发旋儿都快揪下来一撮：“那、那上哪儿办证？我这就去！”
周贺背着手往后退半步，摇着折扇露出无辜表情：“这我可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藏经阁扫地的老道？
听说他年轻时管过空域审批。”说着冲远处飘来的灰袍背影努努嘴，眼底藏着憋不住的笑意。
灰袍身影端着青瓷盘走来，盘中妖兽肉还冒着热气。
他扫过众人，目光在宋舟身上顿住时，眼底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无奈，活像在看偷腥被抓的猫儿。“饿鬼投胎。”
他将盘子重重搁在桌上，袖口带起的风卷得烛火晃了晃，转身时灰袍下摆扫过宋舟脚面，倒像是故意逗弄。
沈清欢轻推叶辰，林楚瑶则托腮看着宋舟笑出小梨涡。
三人交换眼神时，桌上的青瓷盘突然“当啷”响了一声——宋舟的喉结正剧烈滚动，首勾勾盯着盘中油光发亮的肉，指尖都快戳进掌心。
“发什么呆？”叶辰屈指敲了敲盘沿，“沈姐姐特意让后厨留的。”
“刚吃完？”宋舟狐疑地盯着三人空空如也的碗，突然瞥见林楚瑶唇角还沾着一丁点酱汁。
少女耳尖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去擦时，他己经抓起一条烤得金黄的兽腿，油水顺着指缝滴在衣襟上。“那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牙齿己经狠狠咬进酥烂的肉质里，腮帮鼓得像偷粮的小兽。
沈清欢笑着摇头，往他碗里添了勺菌菇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烛火在她发间跳动，映得瞳孔里流转的笑意格外温柔。
远处传来灰袍扫地的“沙沙”声，夹杂着一句模糊的嘀咕：“一群小崽子...”
宋舟咬着油滋滋的兽肉，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核桃：“这也太绝了！外酥里嫩还带奶香，到底是什么妖兽啊？”
他说着又狠狠撕下一大块，油花顺着手腕往下淌。
沈清欢慢悠悠转动着涂着丹蔻的指尖，漫不经心地说：“C级白眉鼠啊，特意挑的哺乳期母鼠，肉质最鲜嫩。”
她抬眼瞥见宋舟突然僵住的表情，瞳孔闪过促狭的笑意：“怎么，有问题？”
“老、老鼠？！”宋舟的脸瞬间比林楚瑶的粉裙还苍白，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哇”地捂住嘴就要吐。
林楚瑶眼疾手快，指尖蓝光一闪，下一秒宋舟整个人己经出现在垃圾桶旁，呕出的秽物溅起老高。
“小瑶！“沈清欢嗔怪地瞪了眼还维持着瞬移姿势的少女，转头又对着脸色发青的宋舟挑眉，“不过是换个名字，之前吃的‘银丝卷’、‘玉笋羹’，不也都是鼠肉做的？”
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宋舟又一阵干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辰倚着雕花栏杆，看着宋舟追着林楚瑶讨要消食丹的闹剧，忍不住轻笑摇头。
转身时衣袂扫过石桌，带得杯盏轻晃：“沈姐，要是这几天没任务，我想回京城看看班主。”
沈清欢正往茶盏里倒茶，闻言指尖微顿：“之前去总阁的时候怎么没去？”
“这……”叶辰耳尖泛红，着腰间玉佩嘟囔，“事儿太多给忘了。”
话音未落，林楚瑶己经蹦到他跟前，发间铃坠叮咚作响：“我也要去！听说京城不是一般的繁华，还有会唱戏的机关人！”
周贺转着折扇退后半步：“你们年轻人折腾，我留这儿尝尝临江楼的醉仙酿。”
角落里的李常乐哈喇子沾湿了衣襟，忙不迭蹭过来：“俺也去！叶哥去哪儿俺去哪儿！”
叶辰笑着揉了揉少年乱糟糟的头发，转头对沈清欢道：“沈姐，这次怕是要多耽搁些日子。我得去找那位神秘锻造师，把明河扇修好。”
“有线索？”沈清欢挑眉，指间灵力凝成的茶雾在空中勾勒出扇面轮廓。
“一点头绪都没有。”叶辰抽出佩剑，剑身映出他苦恼的神情，“用剑总觉得差口气，那扇子毕竟是阁主借我的……”
“半个月够不够？”沈清欢打断他的话，红瞳里满是关切。
“说不准。但就算找不到，我也准时回来。”叶辰话音未落，暗处突然传来衣袂破空声。
王宇的身影刚现，天权己经懒洋洋撑着下巴站起：“我跟着吧。两个B级带个小傻子，遇到破晓的人都不够塞牙缝。”
她瞥了眼傻笑的李常乐，“正好出去历练历练，说不定能摸到S级门槛。”
“仙女姐姐最好啦！”李常乐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口水差点又滴下来。
天权嫌弃地往后躲了躲，却没躲开少年扑过来的熊抱。
周贺打了个响指，指尖翡翠扳指泛着温润光泽：“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私人飞机今晚飞京城，顺路捎你们一程。”
他边说边拨电话，三两句交代完行程便挂掉，随手抽出一张黑卡推到叶辰面前，“京城随便逛，消费记我账上。”
宋舟眼睛一亮，挠着后脑勺往前凑：“那个...我刚来，能不能跟着去见见世面？”
沈清欢正在涂指甲油，闻言抬了抬眼皮：“想去就去，问我们干什么？”
叶辰无奈摇头，接过黑卡时瞥了眼周贺：“你这飞机能坐得下这么多人？”
“加长版湾流G700，塞十个都够。”周贺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私人机场的实时画面，“再说了，”
他忽然看向天权，绝情道的某位要是愿意露两手，我还能再添个保镖位。”
天权翻了个白眼，却在李常乐拽她袖子时，从包里摸出颗水果糖塞过去。
宋舟盯着手机里飞机的奢华内饰图，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口水——果然有钱人的世界，连出差都像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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