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注意到晁补之的目光,连忙介绍道:“晁世伯,这位是秦宁秦子昂,是清照的救命恩人。”
“原来如此。”晁补之拱手道:“多谢秦小友。”
秦宁连忙回礼:“晁员外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己。”
晁补之心中暗暗点头,这年轻人举止得体,倒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
不过他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李格非商议,便没有多聊。
“清照,你爹爹可在家中?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在的,爹爹正在书房。晁世伯请进。”李清照让开身子。
晁补之点点头,迈步进了院子。
李清照这才对秦宁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秦宁点点头,他抱着那本《科考纪要》消失在巷尾。
看着秦宁渐行渐远的身影,李清照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今日一切都比预想中顺利。
有竹堂书房内,李格非满面春风地接待着晁补之。
他掩不住兴奋,起身从书案上拿起两张刚誊抄好诗的宣纸。
“无咎,你来得正好!今日得了两首好诗,快与我品鉴一番。”
晁补之见李格非如此兴致勃勃,不禁好奇。
“哦?何等佳作,能让文叔如此推崇?”
晁补之接过宣纸读了起来。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眼中精光一闪,忍不住击掌叫好:“妙哉!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以落花自比,既有离别的惆怅,又有奉献的情怀,意境深远,实属千古佳句!”
他在书房内踱步,细细品味着诗句的韵味:“此诗借物抒情,格调高远,非寻常文人可作。”
李格非见晁补之如此赞赏,更加得意。
晁补之又读起另一首来。
读完这第二首,他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深邃。
“这第二首更是别出心裁。表面咏花,实则寄托深意。”
“那句'何惧风狂摧秀色,敢持剑戟卫红妆',气势雄浑,颇有男儿护花之志,且用词精准,意境高远!”
“文叔,敢问此诗出自何人之手?”晁补之眼中带着浓厚的求知欲。“能作出如此佳句,定非等闲之辈。”
李格非哈哈一笑,打了个哈哈:“无咎,诗是好诗,至于出自何人嘛…”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端起茶盏浅饮一口。
“还是先说正事吧,想必你此来是有要事吧?”
晁补之见李格非刻意回避,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便深究。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有要事相商。如今官家欲改元建中靖国,想必是有调和之意。”
李格非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建中靖国?倒是个好年号,寓意明显。”
他放下茶盏,眉头微蹙:“如今韩相主张恢复元祐年间的政策,为司马光、吕公著等人恢复官爵,欲以此缓和党争矛盾。”
“可新党那边岂能罢休?”李格非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担忧。
“章惇、蔡卞这些人盘踞朝堂数年,根基深厚。韩相虽有心调和,但这平衡怕是难以维持长久。”
晁补之点头赞同:“正是此理。新旧两党积怨己深,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我担心这所谓的调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人相视无言,都明白朝堂风云变幻,身在其中的他们也难以独善其身。
……
竹涧居内,秦宁回到住处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全神贯注地整理着电脑中的资料。
太阳能充电宝的蓝色指示灯在桌案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前流淌。
秦宁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心中盘算着:崔雪蘅给的五百两银子,如今己去大半,以汴京这种消费水平下,恐怕撑不了多久。
他在电脑里搜索着各种赚钱的门路:肥皂,火药,白糖...
“还是酿酒最靠谱。”秦宁回想起在影鳞会时蒸馏提纯的经历,那可是相当成功的一次尝试。
“不论是高度白酒还是果酒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稀罕物,而且有之前的经验,再次操作应该问题不大。”
他开始在电脑里的书籍库中查找相关的技术资料,从发酵工艺到蒸馏设备,一一记录在纸上。
五日后的清晨,福伯敲响了竹涧居的门。
“秦公子,这是老爷让我的送来的。”
福伯递过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块精致的牙牌和三十两白银。
秦宁接过牙牌,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
这就是他在大宋的身份证明了!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还请代我向文叔公致谢。”
秦宁将多余的银两推了回去:“这银子我不能收,文叔公己经帮了大忙。”
福伯摇头笑道:“老爷说了,多余的银子本就该退还,秦公子不必客气。”
送走福伯后,秦宁拿着牙牌反复把玩。
这块小小的牙牌代表着他在这个时代的合法身份,意义非同小可。
但很快,现实的问题又浮现出来。
“想酿酒容易,可要合法经营就难了。”
秦宁查阅了相关资料后发现,大宋对酒类经营管制极严。
只有官府授予酿酒权的正店才能酿酒,而脚店则需要从正店进货才能卖酒。
这就形成了一个垄断体系。
想要获得酿酒权,不仅需要雄厚的资本,更需要深厚的官场人脉。
以他目前的条件,根本不可能拿到酿酒许可。
“看来得另想办法。”秦宁皱着眉头,在房中来回踱步。
入夜,秦宁拿起对讲机,等到和李清照约定的时间。
“喂,阿照,听得见吗?”
很快,李清照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听得见,怎么了?”
“我遇到个麻烦。”秦宁将自己想要酿酒赚钱,却苦于没有酿酒权的困扰详细说了一遍。
对讲机里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传来李清照略带神秘的声音:“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秦宁好奇地问道。
“明天你见了就知道了。”
李清照卖着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记得穿得体面些,那人可不好应付。”
“喂,阿照!你倒是说清楚啊!”秦宁对着对讲机喊道。
但对讲机里只传来一阵电流声,显然李清照己经关机了。
秦宁看着手中的对讲机,哭笑不得。
这丫头卖关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夜色渐深,窗外传来夜巡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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