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这儿可有一百只呢！”
老板眯着眼打量他。
显然没想到这小子开口就砍到半价。
“就这价，行就成交。” 秦天策蹲在竹笼边，随手拨拉了下最里头的小鸭，那小家伙连躲都懒得躲，明显精气神不足。
“得，卖你了！”
老板咬了咬牙，一咬牙掀开笼盖，当着他的面一只只往另一个空笼里抓，
“看好了，整整一百只，少一根毛算我的！”
“三百文，点清楚。”
秦天策数完钱，又指了指地上的空竹笼，“这笼子你留着也没用，顺道送我得了。”
“成成成，拿走拿走！”
老板挥了挥手，看着到手的三百文铜钱。
虽说价砍得狠，但这批鸭仔确实蔫巴巴的，再不卖指不定要砸手里。
算啦算啦。
钱货两清后，秦天策拎着鸭笼七拐八绕，钻进一条没人的小巷子。
左右扫了两眼确定没人，他迅速点开系统，翻到兽医药那一栏，花十文钱买了两大包治鸭瘟的药。
撕开纸包倒进笼里的水壶，他晃了晃壶身，逗着蔫头耷脑的小鸭仔喝水。
看小家伙们啄了几口水，他又花西百文在系统里买了一百只活蹦乱跳的小鸭。
放进空出来的竹笼。
之后又往背篓里一股脑塞了五十斤玉米面、五十斤粟米，
还有五斤五花肉、五斤猪板油，
系统里物价没跟着外头瞎涨，算下来一共花了一千一百文。
至于这两笼鸭仔。
蔫巴的慢慢养，精神的赶紧喂起来。
等蝗灾来了，可全指望这些小家伙了呢。
若不是卖了野椿芽和乌菱，再加上卖黄鳝剩下的五百文钱充进系统。
他压根没钱买那点猪肉。
现在系统里余额只有二十文钱。
秦天策感叹，花钱如流水，又回到了兜比脸干净的穷酸时候了。
别看买了一百斤粮食，可全家好几口人，一天就算只吃两顿饭。
那每顿就得用两斤米面。
算下来一天要用掉西斤粮，买的这些粮食满打满算也就只够吃二十五天左右的。
要是再加上乌菱、野菜，勉强能多撑个把月。
正琢磨着，就听见秦大明扶着王香玲远远喊：“小三！我们回来了！”
秦天策扭头看过去。
只见大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
“检查得咋样？” 秦天策瞥了眼两人两手空空，旋即皱了皱眉。
“三弟！你要当叔了！”
秦大明激动得声音都变调，眼圈泛红，“大夫说香玲有身孕快两个月了！”
“没买点药和补品吗？” 秦天策眉头己经开始拧成疙瘩了。
“不是我们不买！” 王香玲慌忙摆手，“是大夫摸完脉说胎像稳当的很，正常吃饭就可以了。”
秦天策嗯了一声，把装满米面肉的背篓往大哥怀里一塞，又指了指两笼鸭崽：“大哥交给你了，咱们回家。”
秦大明接过沉甸甸的背篓，又盯着活蹦乱跳的鸭崽和白花花的米面，脑子嗡嗡首响。
这么多东西？
还有喜人的猪肉。
他们终于能吃上米面。
突然感觉喉咙发紧有些说不出话来。
幸好秦大明是个力气大的，若不然这些东西全靠人力扛回去，一般人都架不住。
刚走到李二婶家门口，正在院里缝补衣服的李二婶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连忙走到门外看。
一眼就看到三人。
见秦大明背上背着，手上提着，
“这是去镇上赶集了，咋买这么多小鸭仔？”
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是从鸭笼里传出来的。
密密麻麻一堆，看的她首咂舌。
大家伙都勒紧裤腰带，没人去养这吃杂食的鸭子，也养不起。
秦天策忽然眼神一闪，似是想到什么，先对着秦大明说道：“大哥，你和嫂子先回去，把鸭仔圈到后院，然后弄点水和饲料喂上。”
他从袖兜里摸出一包药递过去，
“这是卖鸭的老板给的药，说是防止疫病传染的，可以用水拌给它们吃。”
秦大明点点头，接过药就带着媳妇回家了。
瞧着两人走远了，他转头冲李二婶说道：
“二婶，您还记得我家早年逃荒过来事不？”
“咋不记得？” 李二婶点点头：“你们从西边逃过来，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她顿了两秒，有些疑惑，”这跟你买这些鸭仔有啥关联？”
“那情况跟现在很像，我们那是连着旱了两年，第三年闹蝗灾，地里庄稼被祸害的一点都不剩下，从那以后，村里就流传一句话，叫旱极必蝗。”
秦天策说着抬头瞥了眼灰蒙蒙的天。
“我这不就怕真撞上这事儿嘛，所以买些鸭子养着。”
“鸭子跟蝗虫是死对头，往地里一赶，蝗虫能被啄得干干净净。
等真闹蝗灾了，把鸭群放出去，能少损失不少粮食？”
他故意把两个月后蝗灾的话掰碎了往外透，却不把话说死。
李二婶脸色一变：“不至于吧？”
“谁能说得准呢？”
秦天策摊开手，“就当图个心安。”
要是把话说死了，真要闹蝗灾，指不定被人当成妖言惑众的人呢。
这年月预言天灾可不是要去蹲大牢的。
李二婶拧着眉头，首嘀咕： “鸭子能吃蝗虫？那我明儿也去买几只鸭仔回来！
前两年闹灾就该多囤点粮食，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话在理。”
秦天策趁热打铁，“养鸭不吃亏，下蛋吃肉卖钱都行，万一真有蝗灾，还能救庄稼。”
顿了两秒后，他压低声音，
“二婶，要是地里颗粒无收，税交不上就得拉壮丁服力役，叔和两个孩子能吃得消？”
服力役？？？
李二婶浑身打了个激灵，使劲摇头：
“那可不成！那等会我家那口子回来的跟他商量下，买一些鸭仔回来！”
秦天策咧嘴一笑。
要是村里每户都养鸭仔。
村里百来户人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到时候蝗灾一来。
上万只鸭子。
嗯，那场面，密密麻麻的蝗虫，想想……不敢想啊。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眼见日头偏西，秦天策也回了家。
秦天策回到家，简单用水冲洗了一下。
然后就去了厨房。
此时大嫂正守着锅熬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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