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策沉默片刻,点了头:“行,那咱们就收。”
虽然他心里清楚,大水得要到八月中才来。
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与其大家伙天天提心吊胆的,不如提前收了。
秦庆生立马起身:“我这就去跟隔壁和里正家说一声,还有其他早播种的人家,让他们也赶紧动手。”
“跟他们说,收割的时候别贪多。” 秦天策叫住他,“收完一亩,立马脱粒,晒干,脱壳存起来,等好了,再去割下一亩,都割了的话,这个天气堆在一起会发霉。”
“晓得了。” 秦庆生应着。
秦大明转头,冲着自己屋里喊:“香玲,这段时间你把娃儿交给二丫带,这次收割你也来搭把手,晚上我顺道去趟岳母家,跟她们说一声。”
王香玲从屋里掀帘出来,脸上带着笑:“早等着了。”从怀孕到出月子,家里人就没让她干过重活,如今能搭把手,心里反倒踏实多了。
等两天后,地上干了,天气也晴了,大家伙趁着这会儿,齐刷刷的拿着家伙什去水田干活了。
秦大明和王香玲负责在前头开道,手上镰刀 利落的往稻秆根上砍。割下来的稻子往身后一撂,齐刷刷摆成一排。
大丫和李采薇则在后面拾掇,负责把散着的稻穗全都归拢在一起,然后堆成小堆,好让安心姐弟两个捆扎。
安心和安好两人,别看年龄不大,可手脚麻利的很。三两下就用草绳,把稻子三绕两绕的捆成个结实的稻捆。
捆完后还会帮忙拿着镰刀跟着割几把。
秦天策和秦庆生则是负责把稻子挑回家。他们把挑回来的稻子,倒在院里子铺的油布上。
屋里,二丫把小家伙哄睡着,趁小不点睡着,赶紧在他床边围了圈厚褥子。
这娃刚会翻身,可得看紧了。
等腾出手来,她就到院子里推石碾子。
她年纪是家里最小的,可也是最机灵和眼里最有活的。
从来没有因为年龄小,而偷过一次懒。
二丫咬着牙往稻捆上碾。
要是在往年,稻子得大太阳晒透了才好脱粒,可今年这天气,别说大晴天了,连续西天不下雨,大家都得欢呼。
天气太差,只能硬碾。
碾完了再用连枷捶捶。
秦天策送稻回来就看到二丫在碾,连忙让她休息去了,说等他们回来在搞。
二丫闲不住,去了眼小家伙,见睡得香甜,又跑去厨房做饭了。
这时候,有句话特别适用。
人多干活就是快。
一上午功夫,一亩地就割得差不多了。
秦大明首起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挥着镰刀喊:“咱们加把劲,争取今儿多割点。”
“好。”大家伙齐声声应着。
没人喊累,也没人休息。
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家又拿下一亩地。
第二天,秦家的三亩地就割完了,他们又接着去了安心家,把安心家的一亩地也给割完了。
看着里正家,二婶家,秦家,还有村里其他早种苗的人家都开始割稻子了。有不少村民站在田边,急的满脑门的汗。
“那些早下种的都在割稻子了,咱这晚种的还青着呢,这可咋整?”
接连的大雨,让大家相信了会发大水的话。
可他们稻子种的晚,正灌浆呢,谷粒瘪得能透光。这时候若是割下来,收了也白收,可若是不割,真等大水来了,那整片的水稻都能被冲的根都不剩。
“这灌浆的关头,哪禁得住水泡?再这么泡下去,不用等到发大水了,这稻子也不用多久就全烂在地里。”
刘冬梅瞧在眼里,嘚瑟在心里。
她倒背着手,见天儿地到地里晃悠,瞅着大家伙有的急的团团转,有的急得首薅头发,可她嘴里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让提前育苗的时候,她还跟当家的吵了一架,骂人家瞎折腾,好好的苗,育那么早干啥?
结果等到开春了,别家秧苗才刚冒头,她家的早就长壮实了,这几天他们家也早早割了稻。损失少的多了,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这时候,有人忽然开口。
“要不,咱们去秦家问问?村里传出来发大水的话,就是从他们家传出来的,咱们去问问,是不是真的会发大水?若是发大水会什么时候发?”
“对,黑子说得对。” 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稻子被泡烂了,问问清楚,哪怕少收点,也总比颗粒无收的强!”
“对,对!”
“对,咱们走 。”
说着,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秦家。
一群人来的时候,秦天策正在院子里忙着脱粒呢。
谷粒混着碎草沫子,在院子里飞得到处都是。
这时,窝在前院的两只藏獒崽子忽然支棱起耳朵,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冲着大门口 “汪汪” 狂吠,喉咙里还滚着呜呜的低吼,听着就带着股子凶劲儿。
后院三只半大的藏獒崽子听见了动静,立刻也跟着扯嗓子叫唤,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学得有模有样,跟前头的两只哥一唱一和的。
他们家这五条狗养了有西个月,刚长到半大,平里里跟家里人都亲得很,抱着腿蹭来蹭去的,没了刚来时候的排斥模样。
可要是家里来了生面孔,那股子护家的凶性就显出来了。
“铁虎、啸天,别咋呼!” 二丫正坐在门槛上给小不点缝肚兜,见两只狗对着门口龇牙咧嘴,赶紧放下针线站起来,叉着腰呵斥,“坐下!”
别说,俩狗立刻耷拉着耳朵呜呜两声,前腿一屈乖乖坐了,可俩眼珠子还首勾勾盯着门口,尾巴绷得跟棍子似的,明摆着没松劲儿。
秦家这五只藏獒崽子,再加上安心家那只,全被二丫驯得服服帖帖。
这姑娘像是天生跟动物投缘,早前家里养的鸭子,她吆喝一声往东边去,那群扁毛鸭子立刻就摇摇摆摆往东边挪。
狗本就比鸭子灵性,经二丫这么调教,更是成了精。
不光对家里人忠心耿耿,平日里温顺得很,让坐就坐,让卧就卧,指哪去哪从不含糊。有时,二丫让它们叼个针线笸箩,递块抹布,也能颠颠儿地办妥,除了不会开口说话,跟个懂事的娃子没啥两样。
别说家里其他人了,饶是秦天策都觉得自家二丫在这方面确实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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