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君心难测紫宸殿,巧言应对化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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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君心难测紫宸殿,巧言应对化危机

 

叶寒跟随传旨的内侍,再次踏入了这座金碧辉煌却又冰冷森严的皇宫。一路行来,宫内的守卫明显比往日增加了数倍,气氛凝重肃杀,连宫女太监们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地坛的惊变,显然也让这座权力的核心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来到紫宸殿外,叶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整理好衣冠,迈步而入。

殿内,皇帝萧玄穹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下方,太子萧允昭、三皇子萧晦明分立两侧,脸色各异。顾非池、沈观砚、崔衍等几位核心大臣也在列,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臣,叶寒,叩见陛下!“叶寒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不显卑微。

“平身。“萧玄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叶卿,你失踪数日,可让朕和诸位爱卿好生担忧啊。“

叶寒首起身,不卑不亢道:“谢陛下关怀。臣前些时日追查永夜余孽线索,误入地坛附近一处废弃地道,不想竟遭遇永夜教派伏击,被困其中数日,九死一生,幸得友人相助,才得以脱险归来,来迟一步,请陛下恕罪。“他巧妙地将自己失踪与永夜教派联系起来,并模糊了具体地点和时间。

“哦?永夜教派伏击?“萧玄穹眉毛微挑,目光如炬地盯着叶寒,“地坛近日发生惊天爆炸,黑烟蔽日,地动山摇,此事,你可知晓?“

“臣刚刚脱困,对外界之事尚不清楚。但臣在地道中,确实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能量波动和爆炸冲击,想必与陛下所言之事有关。“叶寒回答得滴水不漏,“臣斗胆猜测,或许是永夜教派在地底进行某种邪恶仪式,最终失控引发了灾难。“

“哼!一派胡言!“三皇子萧晦明冷哼一声,率先发难,“叶评事失踪的时机如此巧合,地点又如此敏感,如今却将一切推给所谓的永夜教派?谁知是不是你监守自盗,或者与人勾结,才引发了这场滔天大祸!“他显然想将叶寒与地坛爆炸首接捆绑。

太子萧允昭则立刻反驳道:“三弟此言差矣!叶评事身负廉贞观使命,又得父皇信任,一心追查永夜余孽,众所周知。他既说是遭遇伏击,必有缘由。反倒是某些人,平日里与三教九流往来密切,如今地坛出事,急于撇清关系,岂非做贼心虚?“他巧妙地将矛头引向三皇子。

眼看两人又要争吵起来,萧玄穹沉声道:“够了!“

他目光转向叶寒,压力骤增:“叶卿,你既遭遇永夜教派伏击,可曾看清对方样貌?可知他们在地底究竟图谋何物?又为何会引发如此剧烈的爆炸?“皇帝的问题步步紧逼,首指核心。

叶寒心中念头飞转,他知道此刻的回答至关重要。他不能暴露星核秘境的真相,但也不能显得一无所知,否则必然引发怀疑。

他略一沉吟,躬身道:“回陛下,臣当时身陷重围,光线昏暗,未能完全看清所有敌人样貌。但与臣交手的有数名高手,功法阴邪,出手狠辣,其中一人似乎……与之前在李牧之府邸遭遇的刺客有关。他们似乎在进行某种血祭仪式,祭坛上悬浮着一颗散发邪恶气息的黑色珠子。臣奋力反击,破坏了他们的仪式,那珠子极不稳定,最终失控爆炸,引发了后续的坍塌和地动。臣也是侥幸才得以逃生。“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点出了永夜教派的存在和邪恶仪式(血引魂珠),又将爆炸归咎于仪式失控,隐瞒了地脉反噬和封印核心的关键信息,同时还不忘“提醒“皇帝,自己之前遭遇的刺杀与永夜教派有关(暗示可能与皇子有关)。

萧玄穹听完,眼神微眯,沉默不语,似乎在权衡叶寒话语的真假。

三皇子党的刑部尚书崔衍立刻抓住机会:“陛下!叶寒所述,漏洞百出!仅凭他一人之言,如何能证明他不是贼喊捉贼?臣恳请陛下将其下狱,严加审问!“

顾非池立刻出列反驳:“崔尚书此言差矣!叶评事刚刚脱险,身心俱疲,且他身负皇命与廉贞观托付,岂能无故下狱?地坛之事疑点重重,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而非肆意猜忌功臣!“

沈观砚也附和道:“顾大人所言极是。当前应以稳定大局为重,不可因猜忌而自乱阵脚。“

大殿之上,再次陷入了微妙的角力。

萧玄穹看着下方争论的群臣,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彷佛置身事外的叶寒,心中念头急转。他并不完全相信叶寒的话,但他能感觉到叶寒没有说谎——至少,关于永夜教派和爆炸的部分,应该是真的。至于叶寒隐瞒了什么,他并不急于知道。

对他而言,地坛爆炸,永夜教派暴露,甚至可能存在的封印松动,未必全是坏事。这场混乱,正好可以掩盖他在边境的“聚魂“行动,也可以让他更好地观察和测试两个儿子的成色,以及……叶寒这颗越来越有趣的棋子的价值。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暂时平息风波、又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方法。

片刻之后,萧玄穹缓缓开口,声音威严:

“够了。此事不必再争。“

他看向叶寒:“叶卿此番遭遇凶险,又带回了重要线索,虽有失察之处,但功过相抵。朕赐你黄金百两,绸缎十匹,放你三日假期,好生休养。“

随即,他话锋一转,目光扫向群臣:“地坛之事,关乎国运,必须彻查!朕命:禁军即刻接管地坛及周边区域,封锁所有裂缝,严禁任何人靠近!由顾非池统领,组建专案组,彻查地坛爆炸原委,追捕永夜余孽!太子、三皇子,各回宫中,禁足反省!在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再借此兴风作浪,违者严惩不贷!“

这道旨意,看似公正,实则暗藏玄机。将调查权交给了相对中立(至少表面上)且与叶寒关系密切的顾非池,既是对叶寒的一种安抚和信任,也方便自己掌控调查进度。禁足太子和三皇子,则是敲打他们,防止他们借机扩大势力。而封锁地坛,则将那地底的秘密暂时掩盖起来,留待日后处理。

叶寒心中微松,知道自己暂时度过了这一关。皇帝的处理方式,给了他喘息和继续暗中行事的空间。

“臣,遵旨谢恩!“叶寒与众臣齐声领命。

离开紫宸殿时,叶寒能感觉到来自太子和三皇子方向那冰冷或探究的目光。他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皇帝的信任是暂时的,皇子的敌意是真实的。他必须抓紧这宝贵的三天时间,与素小天和顾非池汇合,整理线索,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血月之期越来越近,永夜的阴影在加深,皇帝的阴谋在推进。他必须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找到那条通往真相和希望的、唯一正确的道路。而那条路,注定充满了荆棘与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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