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燕王府,楚雄信神色沉稳地对楚怀玉说道:“怀玉,这几便好好休整,朝廷正在筹集军备,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出发了。”
一旁的杨木兰听闻又要打仗,而且对手还是齐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她深知战场凶险,此去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楚怀玉应下父亲的话后,带着满心的心事,脚步略显沉重地来找林婉。
此时,小青正细心地帮林婉梳妆,瞧见楚怀玉进来,小青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过来行礼。
林婉看到楚怀玉回来,随口问道:“你大早上的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楚怀玉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今天有朝会,陛下召见我,询问了一些东海州的事情。”
林婉一听,心中猛地一惊,也顾不得头发还乱糟糟的,急忙挥手让小青退下。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楚怀玉,问道:“没什么大事吧?你之前在东海州免除赋税那事儿,皇帝没有责怪你吧?”
楚怀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倒是没有过多问罪,只是太子跟丞相显然对我有意见,在朝堂上故意针对……”
随即,楚怀玉将朝堂上丞相一党如何发难,从质疑他免除赋税越权,到污蔑他纵兵劫掠等事,一五一十地详细告诉了林婉。
林婉听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太子跟丞相显然己经把你当成敌人了……”
楚怀玉微微皱眉,无奈地说:“的确,毕竟太子在东海州丢尽了脸面,我多次违抗他的命令,他对我有敌意也是正常的。”
林婉轻轻摇头,看着楚怀玉,语重心长地说:“只是有敌意吗?你呀,是真不了解古代的皇室历史,你知道兰陵王吗?”
楚怀玉思索了一下,迟疑地说:“额……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个古代美男?”
林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他跟你有点类似,也是皇室的旁系,长得帅,还特别会打仗,有颜又有实力。”
楚怀玉微微点头,说:“嗯……帅,能打,跟我是挺像的,后来他怎么样了?”
林婉轻叹一口气,略带惋惜地说:“死了呗,就因为能力太强,引起了皇帝的嫉妒,最后被赏了一杯毒酒。”
楚怀玉听后,瞬间冷汗首冒,心中一阵后怕,说道:“皇帝与我爹关系非同寻常,他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对我动了杀心吧?”
林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
楚怀玉心中有些慌乱,连忙问道:“那眼下该怎么办?”
林婉皱着眉头,认真地说:“你再跟我说说朝堂上发生的所有事儿,一个字都别漏,我得好好给你分析分析,毕竟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同进同退!”
楚怀玉不敢有丝毫隐瞒,随即将太子刺杀一案,皇帝对太乙剑宗的猜忌,以及燕王即将出征齐国等事,毫无保留地全部说了出来。
林婉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看来皇帝又动了换太子的想法,你看,他又是同意出征齐国,又同意让二皇子随军,太子肯定坐不住了……”
楚怀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换太子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那丞相一脉在朝堂上势力庞大,不会轻易让这种事发生……”
林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太傻了,丞相一党提出太乙剑宗,不过是为了恶心一下二皇子,而皇帝要查太乙剑宗,也只是想对独孤寒的事有个交代,不可能真的对太乙剑宗动刀兵,你上去替太乙剑宗说话,不但证明了你与他们的关系不浅,还吸引了火力,皇帝心里难免也会对你有些想法。”
她在东海州的时候,曾与聂行风深入交谈,对太乙剑宗的底蕴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很快就分析出了皇帝的真实目的。
楚怀玉听后,一阵懊恼,自责道:“唉,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林婉揉了揉脑袋,没好气地说:“唉,嫁给你这个猪头,我看哪天说不定一起被你坑死!以后记住了,在朝堂上尽量少说话,保持低调,猥琐发育懂不懂?”
楚怀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点头,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二皇子马上就要成亲了。”
林婉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自己差点就嫁给二皇子的情景,不禁好奇地问:“跟谁?”
楚怀玉有些尴尬地说:“额,好像是你那个便宜妹妹,林家二小姐。”
林婉神色一僵,顿时坐不住了,惊讶道:“什……什么?真的假的!”
楚怀玉赶忙说道:“应该不会错,今天他在朝堂上还为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又特意找到我,提到与林家二小姐定亲的事儿。”
林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我说为什么太子对你敌意这么大,原来是这样。”
楚怀玉连忙追问:“怎么了?”
林婉解释道:“这太子与二皇子之间基本上就差当场拿刀对砍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二皇子跟你有了这层关系,还在朝堂上替你说话,这样一来,太子肯定把你们当成一伙的了,能不针对你吗?”
楚怀玉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怪不得二皇子会突然替自己说话,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就深陷朝堂斗争的漩涡之中。
想到那死于非命的兰陵王,他心中涌起一阵恐慌,生怕自己哪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
林婉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安慰道:“既然事情己经这样了,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么应对。”
楚怀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林婉又白了他一眼,说道:“就怕你顶不住。”她想着二皇子跟林舒定亲这事儿,越想越觉得蹊跷。
以自己老爹的态度,应该是不愿意站队皇子之间的争斗的,怎么会同意把林舒嫁给二皇子呢?
她心中打定主意,说道:“我得回家一趟,好好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怀玉点点头,说:“那明天我陪你回去,顺便探探情况,因为再过几天,我就要跟着我爹出征了。”
林婉微微一怔,惊讶地问:“你要跟你爹一起去?”
楚怀玉神色坚定地说:“对,只有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积累足够的功勋,我才能在这朝堂上站稳脚跟。”
林婉思索了片刻,忧心忡忡地说:“你要不还是别去了,战场凶险不说,而且有时候立功反而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怀玉一脸疑惑,问道:“为什么?”
林婉看着他,认真地说:“功高震主,你懂不懂?”
楚怀玉还是有些不解,说道:“可是我爹……”
林婉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记住,你爹毕竟只是一个深受古代忠君思想影响的本土人,他说的话并不是全对的,现在皇帝对你们还有信任,可等到下一任皇帝上位呢?还会这么安定下去吗?”
楚怀玉被问得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对未来的路感到迷茫和无助。
林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太子上位,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收回你们的兵权,事后要是运气好,可能会让你们当个富家翁,要是运气不好的话……”
她的眼神逐渐黯淡,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己经不言而喻。
楚怀玉想到那时若是自己家失势,林婉难免也会被牵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紧紧捏住拳头,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会让那种事儿发生的!”
林婉抬头,看着他那坚定的样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拉住楚怀玉的手,目光灼灼地说:“有个路子,风险是大了点,但是若是成了,就再也不用担心日后被清算。”
楚怀玉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林婉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说:“想办法,夺取皇位,当家作主,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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