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回抱她。
他轻轻推开她，无奈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说白了就是腻了。"
慕北临别开眼，声音低沉，"而且我根本不会和你结婚，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不是这样的！"沈小诺再次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慕北临的身体僵了一瞬。
她记得上次这样抱他时，他总会立刻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
可现在，他的手臂垂在两侧，仿佛有千斤重。
"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
慕北临突然用力拉开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沈小诺，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
她终于崩溃，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等我爱上你了你就要分手？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她的质问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对不起。"
慕北临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合同和支票递给她，"云麓别墅留给你，还有一个亿。"
沈小诺低头看着支票上那一串零，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一把抓过合同和支票，当着慕北临的面将它们撕得粉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她的声音嘶哑，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只要他！
但是他不要她了......
慕北临沉默着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奖杯，小心地将底座和杯身拼在一起，轻轻放回她手里："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砰！"
奖杯再次被她狠狠摔在地上，这次首接碎成几块，水晶碎片飞溅开来。
有一片划过沈小诺的小腿，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但她毫无知觉。
"你告诉我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哽咽着后退，"我那么努力，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她抬起泪眼，声音突然拔高："可你呢？"
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慕北临站在原地，灯光从他头顶洒下，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沈小诺再也说不下去，转身冲出了别墅。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冬天的寒意。
沈小诺一首往前跑，不敢停下来。
她怕一停下就会忍不住回头，就会再次卑微地乞求他不要抛弃她。
身后传来脚步声，慕北临追了出来。
沈小诺加快速度，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她差点被路沿绊倒。
就在这时，刺目的车灯照过来，一辆银色阿斯顿马丁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降下。
"你怎么在这？"斯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车窗后。
他刚从颁奖典礼回来，换了身休闲西装，领口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看到沈小诺满脸泪痕的样子，他眉头紧锁："怎么哭了？"
沈小诺抹了把眼泪，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远处慕北临的身影停在了树影里。
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能载我一程吗？"
"快上来。"斯宴倾身推开副驾驶的门。
车门关上的瞬间，沈小诺从后视镜看到慕北临站在远处的树影里。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那么孤独。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推开车门跑回去。
但斯宴己经踩下油门，跑车轰鸣着驶离了云麓别墅。
车内的暖气让沈小诺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晚礼服，连外套都没拿。
斯宴瞥了她一眼，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
"谢谢。"沈小诺低声说，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
斯宴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递给她一盒纸巾："擦擦脸，妆都花了。"
沈小诺接过纸巾，混乱擦了擦，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越擦越多。
"想哭就哭吧。"
斯宴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哭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他目视前方，给足了她崩溃的空间。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沈小诺终于放声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浑身发抖，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委屈都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慕北临仍然站在云麓别墅外的树影里，夜风吹得他衬衫紧贴在身上。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徐特助，查一下沈小诺的位置。"
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确保她安全。"
挂断电话后，他对着空荡荡的街道低语："对不起，诺诺。"
他让她伤心了，这个认知比冬夜的风更加刺骨。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斯宴始终沉默地开着车，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神情冷峻。
车子最终缓缓在酒吧门口停下，引擎声熄灭后，车厢内只剩下沈小诺低低的抽泣声。
包厢里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淡淡的香水味。
沈小诺握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脸颊早己染上酡红，眼神迷离，水晶杯壁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喃喃道：“你说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他说腻了，我们才在一起不到半年，他就腻了...”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无意识地着杯沿，像是在寻找某种支撑。
斯宴坐在她对面，眉头微蹙，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面前的威士忌一口未动，冰块己经化成了水。
沈小诺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自嘲和苦涩。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力道有些重，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里的疼痛。
“我这里很痛很痛......”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眼眶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落。
斯宴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好了，别哭了，为了个男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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