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罢,李适指了指地上动物的尸体,道。
『虽说这些己经可以证明毒弹的威力,但朕觉得还是不够。』
徐冲和李愿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弄清楚李适的意思,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
李适回身摸了摸李愿身上的盔甲,道。
『朕的意思是,朕还不清楚毒弹对盔甲的威力。』
李愿还以为李适是想要让他亲身试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向后退了一步,略带恐惧道。
『陛下,你这是让末将……』
李适哈哈一笑,解释道。
『你误会了,朕怎么会让你亲自上阵试弹。』
徐冲疑惑道。
『陛下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让谁试弹?』
李愿这时定了定神,为了上表忠心,咬牙说道。
『如果陛下真想找人试弹,末将愿意亲自上阵。』
李适听后哭笑不得,拍了拍李愿的肩膀,道。
『李将军勇气可嘉,朕深感欣慰。但朕绝不会让我们的火器军大将军来尝试毒弹。朕己经想好了办法。』
李愿,徐冲异口同声道。
『什么办法?』
李适并没有回答,只是回答道。
『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李适让窦文场传刑部侍郎韩洄来此。
韩洄来到含光殿,向李适施礼后,道。
『陛下召见微臣,不知有何要事?』
李适没有说事,只是问道。
『韩洄,现在刑部大牢里,关押有多少死囚?』
韩洄回答道。
『有五十八人,不知道陛下问这个干嘛?』
李适诡异一笑,道。
『朕打算向你借几个死囚用一用。』
韩洄正色拒绝道。
『陛下不可,这些死囚都是要经过刑部押送,御史台验查,等到规定时间才可以处决,不可儿戏呀,陛下!』
李适脸色变得凝重,问道。
『你觉得朕是在儿戏?朕要他们是有要事。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囚也是一样,横竖都是要死,在刑场上白白的死掉,还不如拿来给朕。在朕这里,他们的价值将会更大。』
李愿此时明白李适的用意,是想让死囚来做这个试验品,于是附和道。
『陛下所言极是。韩大人,在特殊时期,死囚还可以用来充当敢死队,为国家征战沙场。韩大人不要这么固执,就按陛下的旨意去办吧。』
韩洄显得有些犹豫,未置可否。
李适决绝道。
『再别在那里犹豫了,就按照朕的意思去办。这些囚徒中有没有十恶不赦之人?』
韩洄回答道。
『犯下十恶不赦大罪之人,有五人。』
『把这五个人,经御史台验明正身后,全部押到这里来,不得有误。』
事己至此,韩洄只得领命而去。
韩洄去后,李适让李愿取来五套盔甲备用。
过了一会儿,韩洄来到含光殿,后面跟着的,则是由刑部衙役押解的五名死囚犯。
李适让李愿接手死囚犯,随后对韩洄说道。
『韩洄,你先别走,朕让你在此亲自监刑。别到时候又说朕扰乱律法。』
韩洄急忙认错道。
『微臣不敢,微臣知错,还望陛下别跟微臣计较。』
李适笑而不语,带着一众人来到含光殿远处空地。
李适先让李愿带着一众将领在地上摆好火石机关和毒弹,接着又让他们给五名囚犯都穿上盔甲。
五名囚犯手脚全部被捆绑住,站立于毒弹周围。
为了让囚犯乖乖站好,李适不得不对他们撒谎道。
『站在这里别动。只要站得好,等会儿朕就放你们回家。』
说罢,李适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暗骂,这世界上再没有像我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了。
一切准备就绪,但是启动机关还是得动物来。
于是又搞了些草料放于火石机关附近,接着放了几只牛羊过去吃草。
李适一众人来到很远处观看。
为了以防万一,李愿又安排了些禁军把控左右,防止囚犯逃跑。
羊群移动至草料处,低头进食。
突然一声巨响,羊群西散,烟雾滚滚。
众人全都盯着烟雾去看,未有任何动静。
等烟雾散去,徐冲指着远处躺着的几个人,激动道。
『陛下,我们成功了。』
李适心中略感愧疚,虽说是死囚犯,但这么做,毕竟是不太人道,并且刚才他还撒谎骗了他们。
李适回身向含光殿走去,嘴里说道。
『你们都去看看吧,待会儿把情况给朕说一下就好。』
众人听后,纷纷向远处而去。
李适来到含光殿,闭目养神。
窦文场小心端来茶水,轻声道。
『陛下请喝茶!』
李适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睛,端起茶碗喝上一口。
刚喝完茶,徐冲等人来到殿内。
李适急切问道。
『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愿笑着答道。
『人都死了。甲胄破损,血肉模糊,场景惨不忍睹。』
李适对韩洄说道。
『人都死了,你都看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李愿,把这些人好好安葬了吧。另外,你虽然掌握了毒弹的使用,但是还需要对火器军进行培训。徐冲,朕之前安排你的任务,抓紧安排人手赶制,从内府库领钱,给火器署每人发钱十贯,作为这些天奖励。』
众人领命,纷纷而出。
【紫宸殿】
暮色渐沉,残阳斜照,丹凤门的琉璃瓦泛着冷冽的金光。
太液池畔,枯荷低垂,水波凝滞如墨。
西风掠过含元殿的龙尾道,卷起几片凋零的梧桐,簌簌落在空寂的御阶上。
远处,掖庭的宫灯次第亮起,却照不暖层层朱墙的阴影。
李诵自从被他父亲李适安排在紫宸殿批阅奏疏,己经很少骑马游猎。
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壮小伙子,相比于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心底还是更向往运动。
下午,李诵趁着无人之时,偷偷溜了出去,纵马到禁苑游猎一番。
日近西沉,李诵不敢贪玩,匆匆向紫宸殿赶。
等来到紫宸殿阶前,只见紫宸殿里面己经亮起了宫灯,李诵略感不妙,殿内无人是不会亮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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