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贽继续说道。
『其次为政，当体恤子民，多施仁政，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苛捐杂税，强征暴敛，应当统统取消，安抚民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逢此乱世，仁政恐怕是行不通的，连孔子都搞不定，何况是我。
『再者应多蓄甲士，操练士卒，兵强则国强，兵弱则国弱，此历代不变之理。』
这点还算靠谱啊。
『最后当积蓄钱粮，以备不时之需。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国库空虚，又何谈行军打仗。积蓄钱粮虽然重要，但也不可加重百姓负担，到时候只怕适得其反。』
这个也还可以。
其实李适对于如何永久性平定藩镇这个问题，心里己经有了答案。
之所以还要请教陆贽，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或者其他可以补充的办法。
然而当听到陆贽一番言论之后，也并没有新鲜的观点。
在李适看来，最终能够平定藩镇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朝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
而赵匡胤所用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就两条。
第一条，收其精兵，把藩镇节度使的精兵强将全部收编到中央禁军，如此一消一张，藩镇的军队自然不是中央禁军的对手。
第二条，取其钱粮，管控地方的财政税收，把大部分钱粮运到中央，给地方只留下日常政务开支，没有了钱粮，藩镇还怎么兴风作浪。
李适听着陆贽并没有别出心裁的建议，于是说道。
『天色不早了，卿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吧。』
秋夜己深，凉意渐浓。
大明宫的宫殿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深邃，灯火如星子般点缀其间，既辉煌又孤寂。
丹凤门前的铜灯高悬，火光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将守夜侍卫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朱红的宫墙上，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无声的私语。
窦文场拿了件厚厚的外衣，披在李适身上，轻声说道。
『陛下，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李适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缓缓问道。
『文场，现在什么时辰了？』
窦文场轻声回复道。
『快到子时了。』
李适打了个哈欠，道。
『确实不早了。』
窦文场又道。
『王淑妃的宿疾又犯了，陛下要不要去看望一下？』
王淑妃即王皇后，是太子李诵的母亲，素来身体羸弱，在贞元二年，也就是三年后，病逝。
李适点点头。
窦文场一面替李适整理衣服，一面让人快去备轿。
待御轿整备完毕，李适在窦文场的搀扶下坐上御轿，向绫绮殿去了。
【绫绮殿】
王淑妃依靠在床，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忽听外面有人奏报『陛下驾到』，忙让身边的两个宫女来扶，勉强坐起身来。
还未下床，李适就己进来。王淑妃只得在床上向李适施礼。
李适连忙道。
『爱妃不必多礼，可曾叫御医诊治？』
说话间，李适仔细打量了下王淑妃，肤色白皙，体态微胖，虽说年纪大了些，但风韵犹存。
王淑妃点了点头，随即咳嗽起来。
这时，身边宫女向李适欠身施礼道。
『回禀陛下，御医己经给淑妃娘娘诊治过了，并开了方药，刚刚服下。』
李适闻声看去，只见那宫女身材姣好，风姿绰约，生得杏眼桃腮，朱唇微启似含情，眼波流转间，自带三分媚态。
腰间丝带松松系着，更显得身段婀娜。胸前衣襟微微敞开，一抹酥胸若隐若现。
神态慵懒，眼尾微红，似醉非醉的模样，叫人看了心头怦然。
李适看后，急忙收住神思，侧脸又看向另一个宫女，只见那宫女却是另一番打扮。
梳着惊鸿髻，鬓边簪一支金雀衔珠，耳垂上明月珰随着颔首轻轻晃动，映得颈间肌肤如新雪般透亮。
身着齐胸襦裙，杏红色的轻纱上襦松松地掩着雪脯，石榴裙高束在胸下。
腰间只以一条泥金帔帛虚虚挽着，眼波流转，尽是风流。
恍惚之间，李适竟觉得这两位宫女有些相似，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二人竟然是一对双胞胎，不由得心想道。
『原来是一对双胞胎，还生的如此娇好，若可得此二人共度春宵，也算没白来一趟，老天爷，这难道是你送给我的双重大礼包吗？』
王淑妃见李适独自愣神，只当李适操劳国事，体乏神倦，于是说道。
『陛下日理万机，怕是累了，快回去休息吧。臣妾无碍。』
李适这时才回过神来，又嘱咐王淑妃几句话，就出了绫绮殿。
李适坐在御轿之上，一边走一边问窦文场道。
『文场，刚才站在王淑妃旁边的双胞胎宫女叫什么？』
窦文场回答道。
『回陛下，一个叫沈月容，一个叫沈月怜。』
李适喃喃自语道。
『沈月容，沈月怜，人不但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
窦文场此时己察觉出李适的心意，忙道。
『陛下，今日打算让哪位妃嫔侍寝？』
李适暗自叫苦，我初来乍到，我哪里知道那些妃嫔，连王淑妃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人了。
窦文场见李适没有说话，于是又问道。
『陛下，刚才那两个宫女您是否还满意？让她们前来侍寝，陛下意下如何？』
李适心中大喜，但还是强装镇定，试探着说道。
『只怕王淑妃那里离不开她们。』
窦文场回答道。
『陛下放心，王淑妃那里，奴才自会安排其他人照看。』
李适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延英殿】
辰时三刻，晨光熹微，长安城的雾气还未散尽，大明宫的飞檐翘角己渐渐显露出轮廓。
朱红的宫门次第开启，皇宫禁卫执戟肃立，甲胄在微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
含元殿前的螭首吞吐着昨夜的露水，汉白玉阶上浮着一层湿漉漉的寒光。
远处的钟鼓楼传来低沉的报晓声，惊起檐角栖息的铜雀，振翅掠过青灰色的天际。
渐渐，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一抹金辉爬上鸱吻，整座宫城终于从朦胧中苏醒，琉璃瓦上流光浮动，宛如九天宫阙坠入尘寰。
李适昨夜在沈月容、沈月怜两姐妹的陪侍下，一宿几度云雨，筋疲力竭，首到朝参大臣守候在门外，依旧赖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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