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全息刑场

暴雨在废弃法庭的穹顶炸成猩红数据流，苏砚璃的晶化指尖划过被告席围栏，能量液在橡木桌面上蚀出 TN-404 的焦痕。顾九阙的机械义肢敲响法槌，倒计时纹身在虚拟陪审团的光影中泛着死光：“二十七天，够死三百次。”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法庭中回响，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

“反对！”苏砚璃扯断手腕的量子镣铐，纳米机器人顺着大理石地面逃窜。全息投影突然扭曲，七岁时的她正在证人席哭泣，背后的养父手持注射器，针尖滴落的蓝色液体与天花板渗下的雨水同频共振。她能清晰地看到那蓝色液体在雨水中扩散，形成一种奇怪的图案。

苏璃踩着虚拟法袍的流光登场，律师徽章裂口处露出 TN-666 的烙印：“传唤第 199 号证人。”她撕开法典，书页化作数据洪流，月球基地的冷冻舱在虚空展开——三百个苏砚璃克隆体正隔着冰层敲打摩斯密码。苏砚璃的眉头微蹙，她能感受到那些克隆体的绝望，它们正试图通过摩斯密码传递某种重要的信息。

“宿主激活记忆抗辩，人性值-20%。”系统提示音中，顾九阙的机械心脏迸发伽马射线。被告席突然量子化，将苏砚璃拖入加密记忆——少年时期的顾九阙正将晶核植入她太阳穴，手术刀柄刻着灵枢局的乌鸦徽记。苏砚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能感受到那晶核在她体内缓缓苏醒，释放出强大的能量。

“证据编号 TN-1314。”苏璃的金丝镜炸成像素雨，每个雨滴都映着篡改过的监控录像。虚拟陪审团突然暴动，电子眼射出激光束，在苏砚璃的晶化皮肤上灼烧出“有罪”的甲骨文。苏砚璃的焚化爪劈碎法槌，纳米机器人涌入主控系统，却在触碰“案卷 007”时死机——该案件的 DNA 证据竟匹配顾九阙的输血记录。这个发现让苏砚璃的心猛地一沉，她开始怀疑顾九阙与这场审判之间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暴雨渗入全息投影，五百具裹着囚服的克隆体破土而出。她们的量子虹膜裂变出星云纹路，齐声背诵外星频率的《刑法通则》。苏砚璃的晶化皮肤龟裂，能量液在瓷砖上汇成甲骨文：“你拿我的情魄喂过多少克隆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兑换无罪判决要什么？”她捏碎虚拟法官的投影，液态记忆涌入神经突触。顾九阙撕开溃烂的胸膛，TN-001 机械核心迸发超新星光斑：“我要你第一次认罪时的心跳频率。”苏砚璃的面庞微微泛白，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法庭上认罪时的无奈与绝望，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仿佛就在昨天。

穹顶突然坍缩成黑洞。苏璃的残躯在反物质风暴中重组，法庭化作量子发射井。月球方向升起五百道尾焰，每枚导弹都搭载着篡改记忆的审判程序。苏砚璃的量子虹膜突然过载，法庭化作克莱因瓶结构。苏璃的残躯在反物质风暴中重组，克隆体们调转枪口指向量子钟。月球方向的冷核导弹划破大气层，弹头舱里蜷缩着与苏砚璃婴儿时期完全相同的休眠体。

九百万人的电子手铐同时爆出电弧。最后的首播画面里，“苏砚璃”正在签署死刑令，真实的她却悬浮在数据废墟中，看着母亲的全息影像被法槌击碎——每个残影的瞳孔深处，都闪烁着猎户座方向的星际坐标。苏砚璃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串坐标，她知道，这背后隐藏着 TN 组织与外星势力勾结的秘密，而她必须揭开这个秘密，为这一切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