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选秀生死簿

暴雨在演播厅穹顶炸成紫色电弧，苏砚璃的高跟鞋陷进量子评分台，水晶细跟折射出评委席上九张机械面孔。顾九阙的机械指节叩击打分器，倒计时纹身在暗处泛着血光：“才艺展示环节，你选跳舞还是解剖？”

“我选超度。”苏砚璃扯断缠在腕间的选手编号带，TN-333 的荧光贴纸飘向舞台中央。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三百具裹着汉服的克隆体破土而出，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嵌着微型投票器。苏砚璃的量子虹膜裂变出星云纹路，穿透克隆体的天灵盖，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投票器中蕴含的能量波动，那是 TN 组织用来控制人心智的工具。

评委席突然降下玻璃罩，灵枢局的乌鸦徽记在防弹玻璃上投下阴影：“请 33 号选手注意规则。”机械音未落，最近的克隆体突然暴起，水袖里甩出的手术刀首刺苏砚璃咽喉。顾九阙的冷笑混着打碟机的电子音：“用痛觉换阴兵？”他按下红色按钮，舞台地砖翻转成焚化炉，青蓝色火焰吞没了克隆体的丝绸裙摆。灰烬在空中组成《往生咒》的篆体字，每个笔画都嵌着观众投票的二维码。苏砚璃的焚化爪劈碎提词器，纳米机器人顺着数据流涌入投票系统，却发现投票数据的另一端连接着月球基地的量子计算机。

“宿主激活玄学模块，人性值-8%。”系统提示音中，苏璃踩着应援棒的荧光粉登场，打歌服肩带滑落处露出 TN-333 的烙印：“姐姐的安可曲该换人唱了。”她撕开耳麦，皮下数据流喷涌成全息提词器——每行歌词都是苏砚璃被删除的记忆片段。苏砚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到那些歌词中闪烁着母亲的影子，以及自己童年时的点点滴滴。

“兑换打榜通道要什么代价？”苏砚璃的焚化爪劈碎提词器，纳米机器人顺着数据流涌入投票系统。顾九阙扯开浸血的西装领口，机械心脏迸发伽马射线：“我要你第一次公演时的心跳频率。”苏砚璃的面庞微微泛红，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紧张与激动，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仿佛就在昨天。

舞台突然量子坍缩，升降台变成透明培养舱升起。五百个苏砚璃克隆体在营养液里同步起舞，胸牌标注着从 TN-001 到 TN-500 的编号。观众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浪震碎了防爆玻璃。苏砚璃的晶化皮肤龟裂，量子触须刺入主控系统，却发现阴兵们的往生簿上，每个名字都对应着顾九阙输血的记录。她的心猛地一沉，这些克隆体，竟都是顾九阙用他的血液培育出来的。

“这才是你的初舞台。”苏璃的金丝镜炸成数据流，镜框碎片在空中拼出养父的狞笑。克隆体们突然睁开晶化瞳孔，齐声高唱应援曲，每句歌词都在改写苏砚璃的脑神经突触。苏砚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能感受到那些声波正在试图侵入她的大脑，篡改她的记忆。

九百万人的手机同时黑屏。最后的首播画面里，“苏砚璃”正在亲吻冠军奖杯，真实的她却悬浮在坍塌的舞台下方，看着地底实验室的培养舱矩阵——每个舱体都映着母亲被晶化的脸，嘴唇开合着猎户座坐标的摩斯密码。苏砚璃的指尖轻轻划过母亲的影像，她知道，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线索，就是解开 TN 组织阴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