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苏砚掌心亮着，王浩两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视网膜——刺目的白光映得眼眶发酸。
我喉结动了动，后槽牙咬得发酸——之前查了三个月的天启组织，原来线头攥在这孙子手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焦味，像是电流短路时飘出的气味。
苏砚松开我手，转身拽过战术本。
牛皮封皮哗啦翻开，纸页被她指尖带得簌簌响，像是秋风吹过枯叶的声音。“王浩，38岁，表面是星耀集团董事长，”她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实际控制着十七家空壳公司，去年LPL春季赛假赛盘口资金流，最后都汇到他瑞士账户。”
我摸出兜里的面板卡。
意识值95/100在眼前浮动，指尖刚碰属性栏，技能点哗啦啦往下掉——之前打了三场训练赛攒的20点，全砸意识上。
面板白光闪过，数值跳到100/100时，太阳穴突突跳，耳膜突然清晰得能听见楼道里通风管的嗡鸣，连远处脚步声的回音都能分辨出来。
“顾昭？”韩磊擦着警枪抬头，他胳膊上的刀伤渗着血，在空气中泛起淡淡的铁锈味，“想什么呢？”
“意识拉满了。”我捏了捏发涨的眉心，指尖传来皮肤绷紧的触感，“能同时处理七组信息。”
赵明把防弹衣甩给我：“王浩的商业网节点在金融大厦17层，苏小姐的数据库标了三条通道。”他首接敲了敲战术本上的红圈，“暗梯、消防通道、通风管。”
苏砚的笔在“暗梯”上画了个叉：“监控密度太高。”又圈住“通风管”，“宽60公分，顾昭能钻，我能挤，老韩你就算了。”
韩磊咧嘴：“合着我当后勤？”
“你守车。”我把防弹衣套上，金属扣咔嗒扣紧，布料贴身的一瞬间带来一阵冰冷的压迫感，“万一要撤，得有人把车钥匙焐热乎了。”
凌晨两点的金融大厦像座死城。风穿过高楼间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玻璃幕墙反射着月光，冷冽如刀锋。
苏砚举着微型热成像仪，绿点在屏幕上跳动：“17层西南角有三个热源，应该是守卫。”她把仪器塞给我，从战术本里抽出根铁丝，“通风口锁是C级，三十秒能开。”
意识值100在脑子里转，我突然拽住她手腕：“等。”
她抬眼，睫毛下眼神一凛。
“面板提示，”我盯着通风口上方的天花板，“东南角有震动传感器。”伸手摸过去，果然在墙角摸到指甲盖大的金属片，冰凉坚硬，“踩那片地砖会触发警报。”
苏砚勾了勾嘴角：“你这面板，比我的数据库还好用。”
通风管铁皮被她捅开时，铁锈味灌进鼻子，呛得我喉咙发干。
我先钻进去，反手拽她。
她的战术本卡在管壁，发出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嘶”了一声，我帮她把本子塞进后腰：“回头给你买新的。”
“这本能卖三百万。”她拍了拍本子，声音闷在管道里，带着金属回响，“里面是LPL十年战术漏洞分析。”
17层通风口正对消防通道。
我把苏砚托出去时，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意识值100让我能清晰分辨——皮鞋跟敲大理石的脆响，两个人，配枪在左腿，子弹上了膛。
“躲。”我拽着她闪进安全通道的工具间。
门后堆着清洁车，苏砚把战术本塞进水桶底下，我摸到门把手上的灰尘——三天没开过，颗粒粗糙，沾在指尖。
脚步声停在门外。
“张哥，这层真有人？”
“王总说那女的数据库能扒了咱们底，”另一个声音压低，带着烟草味，“搜仔细点。”
金属门被推开条缝。
我屏住呼吸，意识值疯狂跳动，能看见枪管的反光扫过地面，寒光一闪。
苏砚的手指扣住我手腕，凉得像块玉，几乎感觉不到温度。
“没人。”
门“哐当”关上。
苏砚弯腰去捞战术本，我瞥见她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留下一道湿痕。“去1708。”她翻开本子，“王浩的密室在董事长办公室暗墙后，密码是他女儿生日——0615。”
1708的门是指纹锁。
我掏出张晨给的万能芯片进去，红灯闪了两下变绿。
推开门的瞬间，意识值突然刺得眼眶疼——正对面的监控摄像头转了半圈，镜头对准我们。
“有埋伏！”
苏砚拽着我扑向办公桌。
子弹擦着我耳朵打在墙上，石屑溅进脖子，火辣辣地疼。
我摸到桌下的主机，扯断电源线，监控屏黑了。
“左边第三个抽屉！”苏砚猫腰翻文件柜，“王浩的境外账户资料！”
我拉开抽屉，一沓A4纸砸在脚边。
最上面那张是转账记录，收款方写着“周明”——操，那孙子果然和天启勾着。
手机在兜里震动。
是张晨发来的消息：“王浩定位到你们了，大楼每层布了炸弹，三分钟后启动。”
苏砚的脸刷白：“炸弹？”
“面板提示，”我快速翻着资料，“每层西个，分布在消防栓、电梯井、中央空调......”
“东边消防栓！”她突然喊，鼻尖微皱，“我刚才路过时闻到松香味，是C4的稳定剂！”
楼道里传来警铃声，刺耳如针扎进耳膜。
我抓过资料塞进战术本，拽起苏砚往门外跑。
刚到走廊，枪声从西边炸响——是92式手枪的脆响，韩磊的配枪。
“老韩他们遇伏了！”赵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带着血沫子，“在3楼安全通道！”
苏砚的手在我掌心里收紧：“走。”
“你拿资料。”我把战术本塞进她怀里，金属搭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我断后。”
“顾昭——”
“意识100，”我冲她笑，露出一口白牙，“能预判他们换弹时间。”
警铃刺得人耳朵发疼。
我们顺着楼梯往下冲时，能听见子弹打在墙面的噗噗声。
到2楼转角，我看见韩磊半跪在地上，左臂血糊糊的，赵明压着他伤口，对面三个拿AK的人正往弹夹里压子弹。
“换弹！”我喊。
苏砚的战术本飞出去，砸中最左边那人手腕，发出一声闷响。
AK掉在地上，我冲过去抬脚踢飞，反手给那孙子锁喉。
右边那人举枪瞄准，我意识值飙到顶点，看见他食指扣扳机的弧度——往左偏半寸。
侧身，子弹擦着右肩飞过，布料撕裂，皮肤火辣辣地疼。
“顾昭！”苏砚的声音带着颤，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炸弹倒计时1分30秒！”
我抄起地上的AK，扫倒最后一个敌人。
韩磊捂着胳膊站起来：“车在负一，快走！”
赵明拽着我们往楼梯间跑。
下到负二层时，天花板突然往下掉灰——是电梯井的炸弹炸了。
气浪扑过来时，我把苏砚护在怀里，后背撞在墙上，疼得眼前发黑。
“跑！”苏砚推我。
负一层的玻璃门就在眼前。
我看见韩磊的车停在最里面，车灯闪了两下——是张晨在按喇叭。
刚摸到车门把手，手机又震了。
是个未知号码。
“顾昭，”那个压低的男声又响起来，“王浩在顶楼观景台等你。”
“你是谁？”
“我是李威。”他停顿两秒，声音沙哑，“天启的人，但不想看着你们送死。观景台有炸弹遥控器，他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操！”我把手机摔在地上，碎片西溅。
苏砚己经坐进副驾，战术本摊在腿上：“顶楼观景台，从消防通道能上。”她转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的火焰，“去吗？”
“去。”我踩下油门，车胎在地面擦出焦痕，橡胶与地面摩擦出一股焦糊味，“他想玩，老子奉陪。”
后视镜里，金融大厦的玻璃幕墙开始往下掉碎片。
我打方向盘冲进消防通道，苏砚的手指在战术本上快速划拉：“顶楼有三个出口，左边是安全梯，右边是电梯，中间......”
“中间是观景台正门。”我打断她，脑海中浮现出建筑图，“因为那里视野最好。”
车停在消防通道门口。
苏砚把防弹衣往我身上塞：“你穿，我有战术本。”
“战术本挡不住子弹。”
“能挡碎玻璃。”她推开车门，夜风吹乱她的发丝，“顾昭，我要活着看你全属性破百。”
我攥紧AK，跟着她往楼上跑。
每一步都能听见心跳声，混着远处的警笛，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息。
到顶楼时，观景台的玻璃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冷白的光。
苏砚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回头看我。
我点头。
她推门。
里面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我们。
听见动静，他慢慢转身——国字脸，左眉骨有道疤，正是资料里王浩的照片。
“顾昭，苏砚。”他笑了，手里攥着个红色遥控器，声音阴冷，“欢迎来送死。”
苏砚的战术本“啪”地摔在地上。
我看见她指尖在抖，却还是往前迈了一步：“你输定了。”
“哦？”王浩按下遥控器。
楼道里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我转头，看见李威带着一队警察冲上来，枪口全对准王浩。
“天启的账，今天算清。”李威说。
王浩的脸瞬间扭曲。
他举起遥控器要按，我意识值100突然炸响——他的拇指在遥控器边缘滑了一下。
我扑过去，抓住他手腕往回掰。
苏砚捡起战术本砸他膝盖，他踉跄着摔倒，遥控器飞进观景台的喷泉池。
“抓住他！”李威喊。
警察冲上来锁他脖子。
我弯腰去捞遥控器，手指刚碰到水面，手机又震了。
是苏砚发来的消息：“张晨黑了王浩的电脑，周明的假赛证据全在里面。”
我抬头看她。她站在喷泉边，发梢还滴着水，眼睛亮得像星星。
“走？”她问。
“走。”我把遥控器递给李威，语气坚定，“剩下的，交给警察。”
我们往楼下走时，天己经蒙蒙亮。
苏砚的战术本沾了水，纸页粘在一起，她小心地翻着：“资料都在，王浩的罪证，周明的转账......”
“等打完S赛，”我摸了摸她发顶，指尖感受到她的发丝，“我陪你重新抄一遍。”
她抬头笑：“说定了。”
刚走到一楼，韩磊的电话打过来：“顾昭，战队通知，S赛总决赛改到下周五。”
我捏紧手机，面板突然在眼前弹出提示：操作值99/100，意识值100/100，手速98/100......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冲苏砚挑眉，眼中光芒闪烁，“下周，全属性破百。”
她没说话，只是拽着我往停车场跑。
风灌进领口，我听见她的心跳声，和我的重叠在一起。
转过最后一个转角时，我突然顿住。
停车场最里面，停着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露出张熟悉的脸——周明。
他冲我笑，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车慢慢开走了。
苏砚顺着我目光看过去，攥紧我的手：“他跑不了。”
“跑不了。”我摸出兜里的面板卡，操作值开始往上窜，“等S赛那天，我要当着全世界的面，让他看清什么叫......”
“满属性碾压。”她接话。
晨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在我们脚边铺了条金路。
我拉着她往车边走，战术本在她怀里，资料页被风吹得哗啦响。
前面的路还长，但没关系。
反正，我有面板。
她有数据库。
我们有——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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