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大腿发麻，震动像是一只小老鼠在不停啃咬皮肤。
我摸出来时，屏幕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韩队短信：“陈锋跑了，定位朝黑翼实验室来。”
苏砚的睫毛扫过我手背，像是羽毛掠过肌肤，轻柔却带着一丝电流般的。“看坐标，还有十分钟到。”她战术本在指尖转了半圈，纸页翻动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油墨味和铁锈的气息，“实验室监控我调过，后巷有废弃通风管能通到建材市场。”
“手速点加到98。”我咬着后槽牙按面板，指腹下的按键微微发热，仿佛要融化。
操作值100发烫，不只是机器，连我的掌心也热得发黏。我能看清苏砚发梢沾的铁锈渣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橙红色的微光。“赵明韩队，张晨跟紧。”
赵明把扳手往腰里一别，金属磕碰皮带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走。”
霉味里混着玻璃清洁剂的刺味儿，首冲鼻腔，让人喉咙发紧。
苏砚猫着腰在前头，战术刀挑开第三根绊线时，我操作值突然窜到101——右边货架后有反光，像是蛇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注视。
“停。”我拽住她后衣领，布料摩擦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她侧头，耳坠擦过我下巴，金属的凉意让皮肤瞬间绷紧：“摄像头？”
“微型的，在灭火器箱缝隙里。”我指了指，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能自己听见。
面板意识值99烧得太阳穴疼，像是有人用火苗在轻轻舔舐神经。“陈锋可能己经派人守外围了。”
韩磊摸出战术手电照过去，红点闪了闪，像心跳一样忽明忽暗。
他骂了句：“得拆了，不然咱们一出门就暴露。”
张晨从工具包掏镊子：“我来。”
苏砚看了眼手表，表盘荧光数字跳动着倒计时的感觉：“三分钟。”
拆摄像头的声音比心跳还响，金属碰撞、塑料剥离，每一声都像敲在鼓膜上。
我盯着门口方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动静，干涩又紧张。
等张晨把芯片装进证据袋时，苏砚己经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叉：“这三个点可能有埋伏。顾昭，你预判哪个最危险？”
操作值100突然像被火燎了下，指尖发颤。
我盯着她笔尖，那一点黑墨正慢慢晕染开来：“第二个，建材市场东南角的水泥堆。”
“记下来。”她在那个叉上画了圈，墨迹扩散成一个小小的黑洞，“撤离路线改B2，绕垃圾站走。”
实验室铁门被风拍得哐当响，像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推搡。
我们贴着墙根往外挪，苏砚的战术本翻得哗啦响：“垃圾站后面有辆报废卡车，能当掩体。顾昭，你去布置绊索；赵明，卡车底盘有信号弹，藏三个；韩队，守住左后方。”
“明白。”
我蹲在卡车后轮旁绑钢丝时，手速98让指尖几乎要冒火星。钢丝抹了机油，在路灯下泛着贼光，滑腻得像蛇鳞。
苏砚递来微型引爆器，指腹蹭过我掌心，冰凉又粗糙：“触发点设在第三块碎砖。”
“收到。”
风里飘来烟草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我操作值突然飙到102——东南方五米外有皮鞋跟磕地的动静，节奏凌乱，藏着杀机。
“来了。”我压着嗓子说。
苏砚退到卡车后，战术本摊开在膝盖上：“七个人，陈锋在中间。”她翻页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等他们走到绊索区，我数三二一。”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个沙哑的嗓子骂：“头儿，这破地方能藏人？”
“闭嘴。”是陈锋的声音。
他喘气声很重，粗重如牛，带着愤怒的节奏：“韩磊那老东西能找着这儿，说明有内鬼。”
我攥紧引爆器，手心全是汗，金属按钮几乎要粘在皮肤上。苏砚的手指在战术本上点了三下。
“三——”
“二——”
“一！”
钢丝刷地绷首，像琴弦骤然断裂。
两个喽啰被绊倒，撞翻了旁边的油漆桶，液体泼洒在地上，反射出诡异的光影。
赵明的信号弹“咻”地窜上天，红光把夜色撕出个窟窿，照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动手！”我冲出去。
手速98让动作快得像残影，肌肉仿佛不受控制地自动反应。
左边喽啰举着钢管砸过来，我侧身躲过，反手肘击他肋骨，听到骨头闷响的“咔”声。
右边那个掏电棍，被韩磊扑过去按在地上。
“顾昭！后面！”苏砚喊。
我转身，正看见陈锋举着枪。操作值100烧得眼睛发疼，我看清了他扣扳机的手指——慢动作似的，指甲缝里有黑泥，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蹲下！”
苏砚扑过来，战术本砸在陈锋手腕上，声音清脆如钟鸣。
枪响的瞬间，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去，打在卡车油箱上，溅起火星，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焦糊的味道。
我抓住陈锋手腕往怀里带，膝盖顶他后腰，感受到他身体剧烈的挣扎和骨骼的颤抖。
他疼得闷哼，枪掉在地上。
韩磊冲过来锁他脖子，手铐咔嗒扣上。
“妈——”陈锋还在骂，被赵明用袜子塞住嘴。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划破夜空。
“支援到了。”苏砚捡起枪，弹夹里还有五发子弹，冰冷的金属握在手中仿佛死神的权杖，“顾昭，带张晨先走；赵明韩队断后。”
“不行。”我拽住她胳膊，皮肤接触处传来彼此的温度与紧张，“要走一起走。”
她笑了下，眼睛在红光里发亮，像黑夜中的星辰：“我看过地图，东边巷子有辆共享电动车。”她把引爆器塞给我，指尖短暂相触，像是传递某种决心，“按下去，能拖延他们三分钟。”
“苏砚——”
“快走！”她推了我一把，转身朝相反方向跑。
我咬着牙拽起张晨。
背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有人喊：“别让那女的跑了！”
电动车钥匙插在锁孔里，金属冰凉。
我载着张晨冲出去时，听见“轰”的一声——引爆器炸了绊索区的煤气罐。
火光里，苏砚的影子一闪，钻进了旁边的铁皮门。
韩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安全屋到了！快！”
我们冲进楼道时，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
张晨瘫在沙发上喘气，赵明给韩磊包扎胳膊上的刀伤，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顾昭。”是个压低的男声，沙哑而神秘，“天启的幕后老板，浮出水面了。”
“谁？”
“他叫王浩。”
嘟嘟声响起。
苏砚推开门时，发梢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带着夜雨的气息。她看我脸色不对：“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
她盯着屏幕，睫毛抖得像要飞起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
黑暗里，苏砚的手握住我的，凉得像冰，却烫得人心慌。
(http://www.shu0xs.com/book/HAHJHD-109.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