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时,李三的铜锣声碾碎了村落的晨雾。
二十七个手持木棍的壮汉堵住村口,排头的打手肩扛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剑鞘上的饕餮纹己被磨得模糊。
黑牙攥着账本的手渗出冷汗,账册里「李三,铁矿走私犯」的记录被指甲划出深深的痕。
“外乡人挺会钻空子啊!”
李三晃着腰间的羊皮酒袋,的下巴压着绣金腰带,“偷学了生火术就想扎根?当老子的铁矿是摆设?”
秦异人站在瞭望塔下,看着对方身后牛车上的铁矿闪着冷光。
系统界面显示「铁矿需求:0/50」,而李三车上的矿砂至少有三百斤。
小环站在他身侧,袖口的夜枭刺青被刻意染成金色,在阳光下泛着威慑的光。
“李爷误会了。”
秦异人拱了拱手,打火机在袖中轻轻转动,“我们只想借贵地的铁矿,教村民做点营生。”
“借?”
李三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酒袋砸在地上溅出酸臭的酒液,“赵军都得给老子三分薄面 —— 把生火的法子留下,人可以滚。”
人群中传来孩童的抽泣声。
铁蛋攥着木棍的手青筋暴起,却被秦异人不动声色地按住。
系统界面弹出:
「李三威胁值 85%,村民恐惧值 60%」。
“生火术是小事。”
秦异人向前半步,小环同步举起手中的陶罐,“但李爷可知,神火有灵,只认有德之人?”
陶罐揭开的瞬间,硫磺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环手腕翻转,淡黄色粉末如细雪般洒落。
秦异人擦燃打火机,幽蓝的火苗腾起时,他刻意将火焰凑近陶罐 ——
现代化学知识告诉他,硫磺在空气中燃烧会产生二氧化硫,呈现美丽的蓝色火焰,更会带来刺鼻的气味。
“这是... 神火?”
排头的打手踉跄后退,青铜剑掉在地上发出嗡鸣。
李三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火焰在小环掌心跳跃,宛如活物。
“此乃上天授予大秦的变革之火。”
秦异人踏前一步,火光映得他眼底一片幽蓝,“商汤灭夏,神火焚桀;武王伐纣,神火断旗。如今大秦崛起,神火便降于薪火村。”
系统界面的民心值开始跳动,从 12/100 缓缓升至 15/100。
小环配合地转动手腕,蓝色火焰在她指间划出优美的弧线,宛如古代壁画中的神火图腾。
“李爷若不信,” 秦异人指了指村口的老槐树,“可让手下试试 —— 神火之下,凡夫俗子灰飞烟灭。”
“大人不可!”
黑牙适时 “惊恐” 地拉住秦异人衣袖,“李爷是地头蛇,咱们还要借铁矿...”
“铁矿?”
秦异人冷笑,“李爷的铁矿若是沾了血腥,神火怕是要烧穿他的祖坟。”
李三的酒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盯着小环掌心的蓝焰,想起去年冬天,自己的私矿突然燃起莫名大火,烧死三十七个矿工 ——
难道真是上天警示?
“您... 您想怎样?”
李三的声音终于软下来,的脸颊上沁出冷汗。
“很简单。”
秦异人打了个响指,黑牙立刻捧出一团黑色物体,“蜂窝煤制法 —— 把煤粉和黏土按七比三混合,做成带孔的煤团,燃烧时长是木柴的三倍。”
黑牙掀开布罩,露出模具里排列整齐的蜂窝煤,每个煤团上都有十二个均匀的孔洞:
“李爷要是觉得不够,咱们还能教您建窑炉,批量生产。”
系统界面的民心值跳至 18/100,李三的打手们交头接耳,有人偷偷捡起煤团仔细观察。
秦异人知道,在这个缺柴少炭的战乱年代,高效燃料意味着绝对的权力。
“但我们要五十斤铁矿。”
秦异人竖起手指,“另外,以后薪火村的铁器生意,我们要三成利润。”
“三成?!”
李三的小眼睛瞪成铜铃,“你这是明抢!”
“是合作。”
秦异人示意小环熄灭火焰,“否则,下一次神火降临,可能就不是烧槐树这么简单了。”
远处突然响起闷雷般的马蹄声。
小环指尖微动,短刀己滑入掌心 —— 那是赵军巡逻的声音。
李三脸色剧变,他清楚,若被赵军发现私囤铁矿,必死无疑。
“好!”
他咬牙切齿地跺脚,“五十斤铁矿,换你的生火术和蜂窝煤!但要是让老子发现你耍诈...”
“李爷看这个。”
秦异人掏出块烧得通红的蜂窝煤,扔进旁边的水洼。
蒸汽腾起的瞬间,煤块竟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这叫‘水火不侵’,是神火的加持。”
系统界面弹出:
「恐惧值转化为合作意向,李三同意交易」。
民心值飙升至 32/100,「初级交易权限解锁」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铁矿运进村时,铁蛋带着少年们在村口挖窑炉。
秦异人蹲在矿砂堆旁,用钛合金卡扣敲下一块矿石 —— 里面的铁含量比他预期的更高。
“记住,烧窑时要留通风口。”
他指导村民用黏土砌炉,“温度不够就加石灰石,这是‘高炉炼铁’的秘诀。”
小环蹲在一旁,将硫磺粉重新装入陶罐:
“你真的要把蜂窝煤技术给他?不怕他反过来对付我们?”
“怕。”
秦异人擦了擦汗,现代商业思维在脑海中成型,“所以我们只给他七成煤粉的配方,真正的耐火材料... 在瞭望塔的夹层里。”
黑牙抱着账本记录:
“蜂窝煤成本:煤粉七斤,黏土三斤,人工五分。李三卖出价:二十刀币一块...”
他突然抬头,“大人,这利润堪比卖盐!”
“所以李三会成为我们的钱袋子。”
秦异人拍了拍黑牙肩膀,“记住,真正的权力不是刀枪,是让别人离不开你。”
暮色降临时,第一窑蜂窝煤出窑。
李三的打手们捧着还烫手的煤团,眼里满是惊叹。
秦异人站在瞭望塔上,看着村口的火堆换成了蜂窝煤炉,蓝焰代替了以往的浓烟。
“大人,” 铁蛋跑上来,手里攥着块烧剩的煤渣,“这东西真的能让冬天不冷?”
“能。”
秦异人望着李三的车队消失在暮色中,系统界面显示「铁矿存量:50/50」,“而且能让薪火村成为这一带最富有的村子 —— 只要我们掌握着火种的秘密。”
小环走上塔来,袖口的金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李三派人去邯郸了,怕是要请郭开的人来查。”
“查就查吧。”
秦异人摸出打火机,在塔顶点燃一根火把,“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的斥候己经学会用 Morse 码了。”
系统界面适时弹出:
「斥候训练准备就绪,消耗铁矿 50 斤,开始培养初级斥候」。
小环看着火光中秦异人的侧脸,突然想起他说过的 “变革之火”——
此刻的瞭望塔,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烽火台,而他们,正在点燃改变战国的狼烟。
李三的车队在夜色中颠簸,他攥着蜂窝煤的手心里全是汗。
随行的打手忽然指着天空惊呼:
瞭望塔上的火把明灭有序,竟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别管那些!”
李三踹了一脚煤箱,“赶紧回去开窑,郭开那老匹夫要是知道这生意... 等等,这煤块的孔数怎么是十二?”
黑暗中,谁也没看见他眼底闪过的阴鸷。
而在薪火村的瞭望塔上,秦异人用打火机点燃第二根火把,三长两短的节奏划破夜空 ——
那是现代 SOS 的求救信号,却在此刻成为大秦崛起的第一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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