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的密信在烛火下泛着金光,“华阳夫人无子” 几字被朱砂圈了又圈。
秦异人着信笺边缘的云纹,系统界面显示「秦国宫务情报获取」,他忽然想起现代历史课本里 “奇货可居” 的典故,只是这次,他要做执棋者而非棋子。
“荆轲,留你镇守薪火村。”
他将刻着狼首的令箭递给女刺客,“临机专断权意味着三件事:火攻需经民议庭表决,新兵训练按心理评估分组,还有 ——”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对方腕间的民心勋章,“每月初五开放粮仓施粥,粥里加三钱姜末驱寒。”
荆轲单膝跪地,左手弩在石板上磕出轻响:
“若遇赵军来犯?”
“用硝石炸弹炸断邯郸道,但留一条退路。”
秦异人将现代管理学手册塞进她袖中,“记住,我们要的不是废墟,是人心。”
韩赵边境的流民潮比想象中更汹涌。
三千流民聚在山道旁,树皮啃得精光,眼神里混着恐惧与戾气。
秦异人掀开马车帘时,正看见一名少年挥舞木棍砸向运粮车,却在看见他腰间的火狼图腾时愣住 ——
那是曾救过他们的 “神火使者”。
“我是秦人,但今日只谈生路。”
他站在高处,声音盖过人群的喧嚣,“十日修路,换粟米三斗;二十日筑城,给户籍凭证。愿意跟我干的,放下棍棒!”
系统界面弹出「民心值检测:混乱值 65%→期待值 40%」。
黑牙抱着账本挤到前方,翻开空白页:
“先登记姓名!有字的按手印,没字的画个记号 —— 铁柱,帮大爷画朵花!”
少年铁柱从人群中挤出,袖口沾着炭粉:
“我爹会修路!我也会!”
他举起手,掌心的茧子比同龄人厚三倍。
秦异人注意到他颈间挂着 “希望之火” 祭坛的碎陶罐片,忽然想起那夜他埋罐时的认真模样。
“好样的。”
他拍了拍少年肩膀,系统界面的「基础工程学」图标泛起微光,“你带二十人去探路,看见白色飘带就插红旗 —— 那是安全路标。”
辰时三刻,修路工程启动。
秦异人用钛合金卡扣在岩壁刻下水准线,黑牙带着斥候用绳子和石子制作简易水平仪。
流民们看着秦人用火烧硬土、用醋溶解岩石,有人忽然跪下:
“这是仙术!”
“不是仙术,是算术。”
他蹲在泥水里,用树枝画出路基剖面图,“路分三层:碎石垫底,黏土夯实,最后铺细沙 —— 下雨不打滑,马车压不垮。”
铁蛋忽然举手:
“大人,我记得你说过‘要致富,先修路’!”
这话他在薪火村的篝火夜话里听过,当时以为是玩笑,此刻却看见秦人真的在把土坡变坦途。
“正是。”
秦异人点头,系统界面的民心值跳至 135/100,“路通了,粮食能运进来,铁器能卖出去,你们的孩子能去咸阳学写字。”
流民中的老者突然哭了,他曾亲眼看见赵军用车轮碾碎流民的手,此刻却看见秦人给每个劳工发护腕,上面绣着 “秦民” 二字。
黑牙的账本里,「流民转化率」从 20% 飙升至 65%。
酉时整,第一面红旗在山巅扬起。
铁柱浑身泥泞地跑来,手里攥着野果:
“大人!前面有泉水!还有片野粟地!”
他身后的流民背着石板,石板上用炭笔写着 “赵大”“钱二” 之类的名字 —— 那是他们的临时户籍。
“好。”
秦异人摸出打火机,点燃山顶的烽火台,“今晚加餐,每人半块腌肉。
黑牙,登记他们的专长:
会砌墙的分去筑城队,懂水性的守泉眼。”
黑牙记录时,忽然听见流民们自编的歌谣:
“秦人修路哟,石板亮堂堂,三斗粟米换十日,子孙能把书来读...”
他想起死牢里那个教他记账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暮色中,用火光为流民们点亮未来。
荆轲的信在此时抵达,羊皮纸上用摩斯码刻着:
「邯郸无战事,祭坛火长明」。
秦异人笑了,望向西方天际,那里隐约可见咸阳宫的飞檐。
他知道,这一路修的不止是路,更是从流民到 “秦民” 的身份认同。
子夜密语:篝火旁的阶级消融
子时的篝火映红群山。
秦异人坐在流民中间,听老猎户讲赵国苛政。
系统界面的「民情收集」持续运行,他忽然握住对方长满老茧的手,用打火机照亮其掌心的纹路:
“您这伤,是被弓弦割的吧?赵军抓壮丁时,让您射自己人?”
老者浑身剧震,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周围的流民忽然安静,他们想起秦异人掌心的烧伤,想起他总说 “我也曾是平民”。
“明日起,” 他提高声音,“所有劳工按工种发工具:砌墙的给手套,挑水的给草鞋。完工后想留下的,赐田三亩;想回家的,发路费和种子。”
流民中爆发出欢呼,铁蛋忽然举起一块石板,上面用歪扭的笔画写着 “秦” 字。
系统界面弹出「民心值 + 25」,「基础工程学」正式解锁,附赠「简易水泥配方」。
荆轲在信末附了句:
「小环每日清扫祭坛,说灰烬能肥田」。
秦异人笑着摇头,将信纸折好收进袖中。
他知道,当流民们学会用水泥砌墙,当小环懂得用灰烬施肥,这场变革就不再是他一人的孤军奋战。
黎明前的黑暗中,修路队点燃第二座烽火台。
火光里,流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柄柄指向咸阳的剑。
秦异人摸出袖中的秦国地图,用打火机烤热边缘,露出吕不韦暗藏的密道标记 ——
那是比任何兵法都更有效的 “奇货”。
而在更远的咸阳,华阳夫人正对着铜镜叹息,她不知道,那个被称为 “神火使者” 的质子,正带着三千流民,用现代的秩序与温情,在六国的版图上,踏出属于变革者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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