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煖的鎏金头盔滚落在地时,秦异人正在用钛合金卡扣切割火油沟的封土。
系统界面显示「火油储备 95%」,混合着硫磺的石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比小环的柳叶镖更冷冽。
“大人,赵军前锋己入谷口。”
铁蛋的声音通过传声筒传来,带着刻意压抑的紧张。
秦异人抬头望向峡谷上方,荆轲的身影在峭壁间闪过,左手弩的反光如夜枭的眼睛,那是「听音辨位」技能的最佳斥候定位。
“告诉小环,等庞煖中军完全进入,再落石封谷。”
他将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个圈,火星溅在封土上,瞬间被潮湿的泥土湮灭,“庞煖征战三十年,最擅长反埋伏,我们需要他更深入些。”
丑时三刻,峡谷里响起第一声马嘶。
庞煖的战马踏过碎石堆,蹄铁擦出的火星让他眼皮一跳。
作为赵国最后的名将,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首觉 ——
两侧峭壁太过安静,连鸟鸣都没有。
“传令下去,” 他拽紧缰绳,声音里带着沙哑,“前军变后军,退出峡谷 ——”
话音未落,谷底突然传来闷响!
秦异人点燃的火油沟依次爆燃,幽蓝的火墙拔地而起,将五千赵军困在峡谷中央。
庞煖瞪大眼睛,看见火焰中腾起的黑色烟柱,竟隐约形成狼首的形状 ——
那是秦异人刻意用硫磺粉调配的「神火图腾」。
“是陷阱!”
赵军阵中传来惨叫,战马受惊尥蹶子,将辎重车撞向燃烧的火墙。
系统界面弹出「敌军混乱值 85%」,秦异人用望远镜看见庞煖在火光中勒马后退,却被后军的投石机堵住退路。
“庞将军,您看这火如何?”
秦异人的声音通过扩音竹筒传来,带着几分戏谑,“比之当年长平的火牛阵,可更壮观?”
庞煖抬头,看见山顶的白衣男子手持火种,身后站着扮成「火狼使者」的荆轲。
她的左手弩在火光中闪着冷光,弩箭尾部的狼首图腾被火光照得狰狞如活物。
寅时初刻,小环的信号箭划破夜空。
预先堆在峭壁上的滚木顺着滑道倾泻而下,每根木头都缠着浸油的麻布,落地瞬间便被火油沟的余焰点燃。
庞煖举起长剑格挡,却听见头顶传来巨石滚动的轰鸣 ——
那是用系统「杠杆原理」改良的礌石机关,比寻常落石快了三倍。
“保护帅旗!”
赵军副将的呐喊被巨石碾成碎片,秦异人看见庞煖左臂中箭跌落马下,鲜血溅在火油沟边缘,竟被高温瞬间蒸发。
“大人,庞煖受伤了!”
铁蛋的声音带着狂喜。秦异人却皱眉,系统界面显示「庞煖生命值 70%」,这个老将竟在重伤后仍能指挥突围,不愧是赵国柱石。
“让荆轲截断他的退路,” 他将最后一块封土推入火油沟,“但别杀他 —— 我需要他活着回邯郸,告诉郭开,什么是真正的神火。”
卯时三刻,火油沟的火势渐弱。
秦异人挥动令旗,三百斥候骑着缴获的战马冲出隘口。
这些战马曾是赵军精锐的坐骑,此刻却驮着手持改良竹弩的秦人,弩箭上的三棱箭头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杀!”
小环的短刀染着血,她率领的女子斥候队从侧翼杀出,专门攻击赵军的眼睛与咽喉 ——
那是秦异人根据现代解剖学制定的「快速制敌法」。
庞煖捂着左臂伤口爬上战马,却看见一名斥候突然转向,手中的火把掷向他的辎重车。
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朦胧中,他看见秦人战旗上的「火狼」图腾,与记忆中童年听过的火神传说重叠。
“将军,快走!”
亲卫拽起他突围,却被荆轲的左手弩射穿咽喉。她站在高处,声音穿过浓烟:
“庞煖,回去告诉赵王,神火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庞煖回头,看见峡谷里的赵军己被火墙分割成数段,投石机在火中扭曲成废铁,士兵们的惨叫渐渐被火焰吞噬。
他忽然想起秦异人说过的 “变革之人”,此刻终于明白,所谓变革,从来不是温火慢炖,而是烈火焚原。
辰时,硝烟散尽。
黑牙踩着焦土统计战利品,账本上的字迹被汗水晕开:
「战马三百匹,弩箭两万支,庞煖帅旗一面」。
秦异人蹲在他身旁,用卡扣刮下帅旗上的金粉 —— 那是用系统「金属分离术」提炼的纯金,可兑换「骑兵训练手册」。
“大人,庞煖跑了。”
小环递来染血的绷带,她的手臂被碎石划伤,却笑得格外明亮,“不过他掉了半只袖子,我让人缝进了火狼旗。”
“做得好。”
秦异人接过绷带,看见她腕间的 “火” 字刺青被血染红,忽然想起她曾说 “习惯了疼痛”。
他轻轻替她包扎,系统界面的羁绊值跳至 30/100,“下次别这么冒险,我需要你活着教更多斥候。”
荆轲从峭壁跃下,左手弩上挂着庞煖的断剑:
“他往邯郸方向去了,大概三日能到。”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燃烧的峡谷,“你故意放他走,是要借他的嘴传消息?”
“聪明人。”
秦异人起身,打火机照亮他眼底的金光,“郭开听说庞煖被神火灼伤,会更相信‘火神庇佑’的传言 —— 而我们,要在他惶惶不可终日时,首取邯郸。”
系统界面弹出「火攻胜利」的提示,民心值飙升至 118/100,解锁「中级侦察术」。
铁蛋牵着缴获的战马走来,马背上驮着赵军的「斥候训练手册」,封皮上的狼首图腾与秦异人的火狼旗遥相呼应。
“大人,这些马怎么办?”
铁蛋抚摸着马鬃,眼中满是欣喜。
“组建‘火狼骑兵团’,” 秦异人指向远处的薪火村,“让黑牙给每匹马登记造册,按军功分配 —— 记住,战马是活的兵器,更是兄弟。”
荆轲忽然轻笑,她看着秦异人在战利品前侃侃而谈,忽然觉得这个从未来来的男人,比她见过的所有君主都更像 “变革者”。
他的火不是用来毁灭,而是用来重铸,就像此刻从灰烬中冒出的新芽,带着焦土的气息,却又充满生机。
暮色浸透峡谷时,秦异人站在庞煖遗留的帅旗下,用打火机点燃一面写着 “降者免死” 的白旗。
火光中,他看见远处的薪火村炊烟袅袅,铁匠铺的红光与他掌心的火苗交相辉映。
系统界面显示「骑兵训练手册己激活」,黑牙的账册里新添一笔:
「战马分配:斥候队优先,重伤士兵可领养退役战马」。
秦异人摸出鹿皮地图,在邯郸位置画了个红圈,旁边批注:
「下一战,该让郭开尝尝火的滋味了」。
而在百里外的邯郸城,庞煖跌跌撞撞冲进王宫,铠甲上的火油味让赵王迁退避三舍。
他望着殿外的星空,想起峡谷里的幽蓝火焰,忽然明白 ——
属于旧时代的夜幕,正在被秦人掌心的火种,一寸寸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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