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迤转身欲走,麻团七米长的蟒身己盘住院门。缅甸蟒金褐相间的鳞片与主人睡衣上的暗纹浑然一体,蟒首轻蹭他脚踝时,赵乐天突然蹦出一句:"老杨你这胎记会发光欸!"
夜风掠过凤凰木梢,摇碎满地银斑。杨迤指尖抚过金印,那里果然流转着蜜蜡般的微光。云澈:“杨美人,你身上的印记还会发光呢”
"是路灯折射。"杨迤截断话头,耳尖却泛起珊瑚色。石灯笼应声暗了三分,萧燃闷笑震得柚瓣轻颤。
杨迤面前是五个活宝,后面又被麻团和橘座拦着,他无奈的坐在台阶上,他的头发没扎,他也懒得扎,杨迤的绸缎衣摆扫过青砖上未干的血柚汁,麻团蟒尾盘成的天然囚笼将他困在石桌旁。骆翼的激光笔在星图上圈出天蝎座心宿二:"根据你当年伤愈周期推算,每场拳赛平均失血量......"
"是西百毫升。"萧燃的军刀插起柚肉,"够装满两个威士忌杯。"刀尖忽然转向杨迤心口旧疤,"第三场被暹罗拳王踢断肋骨时,血浸透鳄鱼皮面罩的孔洞,滴在赌客的香槟塔里。"
杨迤指尖抚过锁骨金印,月光下那抹鎏金色似与蝎子座α星同辉。
"那是北斗。"他忽然抬手指向夜幕,寝衣广袖滑落露出手臂交错的旧伤,"天枢到瑶光,七颗星连成舀酒的斗。"夜风掀起他未束的长发,发梢扫过赵乐天瞪圆的眼。
萧燃的军刀在石桌刻出深痕:"二十五岁那年的冬至夜,你踩着尸体教我认猎户座腰带。"刀痕指向三星连线,"说那是远行的舵盘。"
骆翼的钢笔突然疾书:"星象导航与肾上腺素水平的关联性......"
"骆少爷先停一下哈"赵乐天抓起青釉碗盛满星光,"杨美人继续说!那会你真把死人堆当观星台?"
杨迤的指尖划过天鹅座天津西,停在那片被称为"北十字"的星域:"差不多。"他腕间檀木珠串随动作晃了一下,眼睛看向云澈刚复原的《牵星过洋图》,"活过百场那夜,银河正好漫过天蝎的毒钩。"
伊洛的弩箭在星图上勾出黄道带:"现在教你认星的人呢?"
夜枭掠过凤凰木梢,惊落几片沾着星辉的羽状叶。杨迤腕间旧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那是被铁链常年禁锢的痕迹。麻团忽然昂首吐信,蟒身鳞片与北斗七星诡谲同频。
"死了。"他忽然握住赵乐天偷拍的手机,镜头里锁骨金印与心宿二重叠,"在我学会夏季大三角那晚,被装进水泥桩沉了马六甲海峡。"
"是汞中毒。"杨迤扯过湿透的拓本,"赌场用汞灯伪造星象,他教我用磷光水母辨方向。"腕间旧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后来水母死光了,他也成了水泥里的标本。"
雨点突然砸落,凤凰木叶在风中翻卷如破碎星图。麻团昂首吐信,蟒身鳞片与雨滴同频震颤。橘座炸毛蹿上博古架,百年青瓷瓶应声而碎,瓷片中竟嵌着枚生锈的鳄鱼齿。
"进屋。"杨迤转身时寝衣己被雨水浸透,锁骨金印在闪电中泛着诡谲红光。众人挤进西厢房,檀香混着雨腥气在雕花门扉间流连。
赵乐天抱着湿漉漉的自拍杆:"老杨,要不要......"
"不需要安慰。"杨迤点燃鎏金火折,沉香雾霭中露出半截断齿,"他只是偶尔和我聊天。"
雨点突然砸落,凤凰木叶在风中翻卷如破碎星图。
雨势渐缓时,杨迤终于露出一丝困意。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按进雕花拔步床,让他趁着好不容易来的困意睡觉
"窗没关......"云澈摸黑回到房间,发现床褥己被雨水浸透。他无助站在廊下,像个被抛弃的孤寡老人,杨迤家里的被子只够他们五个一人一套,没有多余,正撞见杨迤披着寝衣出来查看雨势。
"进来。"杨迤侧身让开房门,雕花拔步床足够容纳两人。云澈钻进锦被时,闻到他发间若有若无的木质香。
杨迤掀开锦被一角,丝绸面料滑过云澈的手臂,带来一丝凉意。他侧身躺下时,长发如瀑般散在枕畔,发梢轻轻扫过云澈的脸颊。云澈能感觉到杨迤身上冰冷的体温。
云澈的呼吸渐渐平稳,梦里看见海底有座水泥砌的观星台,磷光水母组成夏季大三角,而杨迤的锁骨金印正与北极星同辉。雨声渐歇时,檐角铜铃摇碎最后一声叹息。
杨迤的呼吸声轻缓而均匀,云澈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橘座蜷在一边,尾巴尖轻轻扫过杨迤的手臂。麻团盘踞在床尾,蟒身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光泽。
第二天
杨迤淡淡开口:"早。"他转身走向东厢房,云澈跟在他身后去了云澈的房间。橘座跳上琴箱,爪尖勾住杨迤的玄色首裰广袖。麻团昂首吐信。
"杨美人昨晚睡得可好?"赵乐天举起青釉碗,酸梅汤溅湿了云澈刚做的《牵星过洋图》。
"还行。"杨迤抿了抿唇。
萧燃的军刀削开青柚,汁水淅沥声里混着戏谑的口哨:"云澈,你怎么这么大还尿床?"
"你才尿床!"云澈涨红了脸,怀里的湿枕头差点砸向萧燃,"昨晚下雨,窗没关!"
杨迤抱着被淋湿的被子,在外面晒上,丝绸面料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他听到这话,悄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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