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居然敢让本王仰视你,真有种啊。”
“回答我(本王)。”
充满威严,身披绚烂黄金铠甲的英灵,傲然站立在深坑当中,明明是自已的海拔更低却以俯瞰蝼蚁的姿态望向着目前的魔术师。
来自两河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乌鲁克的人类最古之王。Servant,Archer,吉尔伽美什(Gilgamesh)。于此现界。
“你便是狂妄的,想要求取王之光辉的魔术师吗?”
“呵...呵呵...好...好!有了这样的他(英灵)的话,圣杯战争什么的就完全不在话下了!”男人大笑着、大叫着。不停的撕扯着自已的头发,拥有浓重的黑眼圈却格外的兴奋。很显然,这就是一个精神过盛的疯子。
望着面前疯疯癫癫的男人,黄金英灵微微眯起猩红的眼瞳。向着深坑边缘走去。“见了本王为何不跪?嗯...不,看来是一个小丑吗?”
男人仍然没有停止狂笑。而这,也耗尽了他面前的王的所有耐心。金色的传送门自英灵身后开启,无数的黄金武器自其中出现,对准男人。
“无礼之徒,本王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向本王展现你的敬意,不然就怀抱着你那空求圣杯的理想死去吧。”
“喜悦也应该有个度啊,巴尔埃姆。” 清冽的女声回荡在整栋建筑中,声音微小却异常清楚。女人背靠着石柱,微笑着看向神经质的男人。
“你这家伙...是御主吧!”黄金英灵瞥了女人一眼。“是这家伙的盟友吗?无聊,本王乃是天上天下唯一的王,不需要什么同伴!在这里丑陋的死去吧,杂种!” 英灵调转武器,对准女人爆射而出。
男人不慌不忙,只是缓缓举起右臂。
“吾以令咒命之。”
“自裁吧,Archer。”
黄金武器即将击中女人,却瞬间化为漫天灵子消散。女人只是平静的看着目前的英灵,碧蓝的头发被武器掠过所激起的疾风扬起。弓兵目眦欲裂,口角流下鲜血,不可思议地向下看去:一道黄金门于自已身前打开,而腹部则被从中出现的长枪所洞穿。
作为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唯一联系,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清楚的意识到,令咒是取得这场胜利的关键消耗品。而而现在,这位名为巴尔埃姆的御主,却在圣杯战争开始的初期,便使用自已的一划令咒命令自已的从者就此死去了。
“什...么...”古老的王愤怨的看向男人。“你竟敢...只不过是...”随后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一路滚落回到了深坑底部。
男人放下手,如同欣赏旷世的艺术品一般看着面前的王。他喘着粗气,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真是下得去手啊,唉,和家祖说的一模一样,你的家族里面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女人用纤细的手指摆弄着自已的长发,站起身来。“老实说,你就真的没考虑过我会反悔吗?”
“主动权并不掌握在你的手里,安娜。”男人笑道,掏出了一卷契约。“自我强制证文【Self Geass Scroll】,当年有求于我的家族的可是你的先祖,如今即使我家道中落,但这份人情,你们布伦茨基亚斯家还是要尽数奉还的。”
“好啦好啦,又不是说不帮你。”女人摇了摇头。“不过这项技术的风险可是很大的,你知道的,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去做有关的实验,要是真的失败了,可不要怪我哦。”
“哼哼,别说笑了大神秘学家,以你的性格,要是对一件事情没有极大的把握,是不肯轻易说出口的吧。更何况加工骸骨(复活尸体)的工作,相信你和你的从者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吧。”
“真是麻烦...”女人走向倒地的英灵。“所以我才最讨厌和你这种人知根知底啊...”
“开始改造(复活)吧,Berserker。”
琴声悠然响起,婉转动人的音符悠远绵长。青年从者怀抱竖琴,走向了众人。
“啊...吾主啊,在漫长的泛人类史中,明明有着无数与冥界结缘的英灵,为何...为何您却选择了如此悲哀的我呢?” 纯洁的英灵眼神无比的空洞,却又泛着泪光,甚是令人生怜。
“你是传说中人类最为优秀的乐者,是为了探求“金羊毛”的伊尔戈号勇士之一。你的乐章能征服万物,就连地狱三头犬和冥界之主都一度折服在你的琴声之下。”蓝发女人答道。“而就是这样一位史诗般的英雄,却由于一次无意间的回头,导致了自已妻子的魂飞魄散,而自已最终也被狂女(酒神的侍从)们分尸致死。我原本有料想过,你作为狂战士降临会丧失理智,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呢?以缪斯女神赐予你的【九弦里拉琴】的琴弦作为遗物召唤出的你,是数位勇闯冥界的英雄中结局最为凄惨的勇士。即为...”
“生命的乐者,凄凉的天琴座,古希腊的文艺之神:俄耳甫斯(Orpheus)。”
乐者没有说话,沉默着,似是默同了女人的说法。 “那么,我所需要的,就是用一个悲哀的英雄,来创造另一个悲哀的英雄。” 女子从腰间的布袋中取出了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摊开并放置在地面上。
“唔...”
“生命力挺顽强啊,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女人故作惊讶的样子。“是与冥界的女主人(Ereshkigal)之间的缘分吗?”
吉尔伽美什痛苦的跪坐在地上,不甘的看向男人。“明明...已经用令咒让本王自裁了...为什么...还要给我输送魔力?”
“让你自杀只是为了让你失去行动能力,又不是真的让你消失。”男人邪恶的笑了笑“我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呢,毕竟作为高傲无上的王,这种事情...呵呵呵,大概是你最不愿意体会到的吧。”
“杂种...你要对本王做什么?...”王用力的撑起自已的身体,腹部破了个大洞,魔力就如同开闸放水一般不断流出,剩余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他再次打开【王之宝库(Gate of Babylon)】,只是勉强保持着实体状态。
女人已经在羊皮纸上勾勒完毕。“可以开始了。”
“Die Toten kehren zurück, steh auf und mach deine Arbeit!(亡者归来,起身行你之活!)”
纸上的符文放射出深邃幽暗的光芒,缓缓缓从纸上脱离飘起,覆盖住了倒地的黄金弓兵。
“圣遗物呢?”女人问道。
“拿去。”男人递给女人一串手链,手链由黄金与青金石交错编成,其上花纹之精细不得不让人感叹先人的智慧。这件4000年前的产物,即便放到现在也依然巧夺天工。
“那‘那个’呢?”女人追问道。同时将手链径直丢向了坑底。
“不要着急,我可没有废物到忘记带‘那个’。” 男人取出了一枚玻璃瓶。
“就用这个装?你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女人鄙夷的看向男人。
“你可别过于小看我了!再怎么样,卡尔戈家也是名极一时的显赫家族,即使被装载的对象是‘那个’,我手上也有不少魔术礼装可以应对。” 男人拧开瓶盖,倾倒瓶身。
【恶】,流了下来。
痛苦痛苦痛苦
恐惧恐惧恐惧
哀嚎哀嚎哀嚎
黑色的泥沼(污染)从瓶中被缓缓倒出,承载着一切的诅咒,人类本能的痛苦。第三次圣杯战争所隐瞒的真相,其名为【安格拉曼纽(Angra Mainyu)】。
黄金英灵的瞳孔猛然收缩,英灵无法把被召唤出来所产生的记忆带回【座】,但即便是失去了关于圣杯战争的所有记录,可他的肉体,他的灵基,却仍在告诉他,此物到底是有多么的邪恶至极!
“不可能...杂种...你要做什么!”
黑泥奸笑着,着,顺着坑壁一路流向黄金英灵。
“上去吧,没人知道人类沾染上了这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子”女人提醒道。
“停下!...本王叫你停下!”看着两人的背影,王呐喊道。
英灵的声音并没有传到男人那里去,而是湮没在了无穷无尽的黑色海洋当中,即便是高雅的王,此时也发出了如野兽般痛苦的嘶吼,挣扎着,妄图逃离,却不得如愿。
就在这时,青年乐者的手上也开始有了动作。
“啊...吾之妻啊,悔恨与冤屈已于心中盈满,通往冥界的道路已于脚下开辟。人啊,若是彼界有悔恨之意,则遵从原始内心之号召!以吾之琴,指引从大地深处浮现!”
【生死之门.蓦然回首的旅人(Η αγ?πη μου Ευρυδ?κη)】
......
王无力的看向天空。
本王...才不允许...那种东西...
意识...在消退...记忆...在散失...
“吾与你素未谋面,却也听闻过你的故事。” 在潜意识当中,青年英灵出现在黄金之王的身侧,平静的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他。 “吾之宝具,基于吾曾经为救妻子而只身闯入冥府的传说,一想到即将能够与妻子重逢,吾无比欢欣,竟忘记了冥界之主与吾之约定,最后导致了令吾痛不欲生的结果”说到这,青年空洞的瞳仁当中,两行清泪悄然而至。
“吉尔伽美什王啊,您如此希望于求取心跳草(返老还童药),究其原因,是因为挚友(绿色之人)的离世。您一定也询问过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偏是夺走了您所挚珍视之物!”
命运...不公...
珍视...之物...
为了以精神焕发的面貌出现在民众们的面前,王便在归途中寻得一眼清泉来清洗污秽的身体,而正是因为一时的粗心大意,却丢失掉了宝贵的灵药。 可王笑了,释然地笑了。笑的是那样的畅意快然!那样的肆无忌惮! 他回到乌鲁克,一改往日暴虐的施政,成为了人人口中称颂的贤明之君。
神明们知道,是他们一手造就了这样的吉尔伽美什王。
民众们知道,他仍旧是大家印象中那个光彩夺目的王。
山川河流也知道,他是一位富国兴邦,引领着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走向繁荣昌盛的王。
但只有王自已清楚,他是一个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王。
“我只是一介兵器。” 这是挚友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即使岁月荏苒,王依旧不会忘记。
“抱歉...”王的记忆飘向远方。“本王终于也能理解你了呢...成为兵器。”
“反倒是一种解脱呢…”
原谅我吧,天之锁【Enkidu】。
......
“你这魔术礼装还真是看不到底呢?”女人嘲弄般的说道。“你的虚数属性帮了你不少忙啊。”
“都是前人的先见之明,赶在时钟塔的那个混蛋君主摧毁冬木大圣杯之前收集到了其中一块较大的残片。这才有了孕育如此高纯度诅咒(黑泥)的基础。”男人捏了捏觉得酸痛的手臂,索性将整件容器直接丢进了由黑泥组成的巨大沼泽湖泊中。
而就在瓶身接触水面的一刹那,剧烈的爆炸瞬间席卷了整片湖面。如同动物(人类)被割开喉管一般,由黑泥组成的巨浪凭借它席卷一切的气势冲向岸边。
“Berserker!”女人顿感不妙,赶忙喊道。 少年英灵将竖琴横于身前。“吾...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而一道红色凶光闪过。 足以毁灭空间的热量自剑尖迸发而出,顿时使黑泥于此间蒸发。黑潮呜咽着,于众人面前被一分为二。
“得...得救了。”男人汗如雨下,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看起来是成功了呢。”女人提防着眼前的黑色英灵,嘴角微微抖动,似笑非笑。
原本奢华的黄金迎来了至暗,就像原来闪耀于天际的太阳被黑云吞没。王的内心已被侵蚀,一身黑甲的英灵手持轰鸣的原初之剑,其甲下的血流如同生物一般爬满了整个躯干。
黑色的王漠然的看了一眼男人,随即便持剑向其走来。
“别...别过来!老...老子可是你这家伙的御主!”男人举起手臂,手背上那道残缺的心型令咒不断闪烁。 英灵来到男人身前,将剑插入脚下的土地当中,随后:
没错,这位孤高的王,放下了他所有的身段,跪倒在了这位他宣誓效忠的对象面前。
“这...他...这...”男人语无伦次。
“啊,别太惊讶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吉尔伽美什王了。”女人解释道。“现现在的他只是被冠以吉尔伽美什王的名号,无条件效忠你的‘战争兵器’罢了。虽然说Berserker的宝具本来就会消去被复活之人生前的记忆,虽然不至于‘同意’,但前提也要对象‘不反抗’。看来,我们这位亘古之王,如今是心甘情愿的作为兵器受人驱使啊。”
“对于已经失去了王之名的他来说,宝具【王之财宝】应该也无法发动了吧。”女人思忖着,看向了此刻立于地面的那把神秘之剑。“令我比较在意的是,从灵基反应来看,这名从者的职介似乎更接近于Lancer?是在这段时间内有人又召唤出了一骑Archer职介的从者导致被挤兑了吗?”
“哈啊...哈啊...呵...哈哈哈哈哈...”在短暂的震惊后,男人终于理解了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慌乱地爬起来,俯视着眼前卑躬屈膝的英灵。不由得爆发大笑。
人类最古老的王?此刻正跪服于我!
“那这次我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从今往后我们两家就互不相欠了,下次见面,就是以敌对御主的身份了。”女人转身准备离开。
“别这么绝情嘛安娜,作为女人,要好好的学会讨男人的欢心啊。”男人嘴上说着,眼神却不愿离开自已的从者半分。“作为从小便相识的青梅竹马,我其实还是挺中意你的。怎么样?如果你求我的话,我或许还会答应和你结盟,到时候我们两家携手赢取圣杯,征服整个大陆如何?”
“容我拒绝。”临行前,她瞟了一眼男人。“卡尔戈家族的末裔竟然会是你这种蠢货,我对此表示深刻的悲哀。”
但男人不管这个,看着眼前的从者,他只感觉到无尽的冲动,胸腔中,有着满腔热血在回荡。
“那么,该去找找其他参赛者(御主)试试威力了...”
而这本应当灭绝的诅咒,却又一次在此现身。
这场令人绝望的圣杯战争,最终又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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