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忏悔室的门,两名少年紧紧跟着神父的步伐,生怕出现什么差错。占星者走在最后面,保护着自己的御主。
教堂的通道昏暗而狭窄,墙壁上镶嵌着古老的烛台,微弱的烛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魔力波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轻微地震颤。通道的地面上不时出现一些黑色的裂缝,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这些裂缝就是“空洞”,它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时会吞噬靠近的一切。
“好奇妙的感觉…”江显明也不由感慨。“以外界的评判标准,我们现在大概比一张纸还要薄吧?我好像也一些理解《平面国(Flatland)》中二维生物看待三维世界时的感受了。”(《平面国(Flatland)》:该电影于2007年改编自埃德温·A·艾勃特(Edwin A. Abbott)的经典小说《平面国》(Flatland)。它讲述了一个二维世界中的角色如何发现三维世界的存在,并试图理解更高维度的概念。)
“呃…和【林家宅】里的气氛一模一样…”少年感觉胳膊起了鸡皮疙瘩,浑身发麻。
看出了少年的不安,神父就像是讲起了故事一般,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个方面。
“我们都知道要论某个时间点的神秘度的话,就要看其距今的时间长短。换句话来讲,也可以是其距离神代的时间。”
“将历史看作一条长轴,一端己经固定,另一端仍在延伸。打个比方,有一天你突发奇想回忆自己昨天吃了什么,并立刻做出了反应。但若是十年以后,你再次思考这个问题,答案或许就会因为记忆的模糊而改变,即便是进行了记录,也会面临着媒介丢失的风险。”
“而且信息的价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质,辩题也或许会从‘我吃了什么’转变为‘我为什么要吃这个’,以此拓展出更多的分支思考。以此往复,一个通常非常简单的真相往往就会变得越来越神秘了。”
神父顿了一下。“而正是绝大多数的魔术师们往往着眼于过去,反倒是忘记了自己终将面对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这才导致神秘衰竭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们甚至一度忘记了,还有另外一种极富神秘的概念,其可以说是与【历史】完全成为了两个大相径庭的极端…”
神父停止了发言,他想看看眼前两名年轻人是否有着他所期望的悟性。
“您说的是?…”樱月千彦被这长篇大论整得一头雾水,茫然的向神父求教着。
“您想说的,大概…”江显明在旁思忖了一下,随即讲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预言】,对吧?”
“不错。”神父对魔术师少年投以赞许的笑容。“还未发生,无法断言,所以神秘。不真正到那一天,就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圣杯战争可真是挑了个好时间啊…”神父感慨着。“魔力最为充盈,神秘度自然也不用说,因为浓度太高而完全不用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那来自美洲的【大预言】,受到无数人关注,却又无人能够明辨其真伪。但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人不得不心驰神往不是吗?”
“慢着…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樱月千彦头痛的不能理解两人所说的话。
“【玛雅长计历(Long t lendar)】,是一种长时间跨度的线性历法。是一种以天为单位进行计算,周期约为5125.36年的周期纪年法。”江显明主动为他解释道。“玛雅人认为时间是循环的,历史会以周期性的方式进行重复,他们相信每个周期的轮换都意味着重大的更新。”
“而目前最为主流的说法,这种【更新】,或许意味着【毁灭】。”
“毁灭?难道说这次的圣杯战争!…”少年惊道。
“放心吧,光靠自然来说,这样的结局对于人类还是太早了。”神父悠然自得的说道。“【抑止之轮】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于人类的坏处不言而喻,而对于地球来说,能让人类这种害虫消失的方法也不一定要同归于尽不是?”
“所以放心吧,这场圣杯战争的时间或许会比想象之中要长,但总是会有终点的。”
“是这样的吗…”樱月千彦思忖着,跟着身前的神父又转过一个角落,而这个角度也使他正好用余光瞟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占星者。
她的长袖轻轻飘动,袖口上,却隐隐绣着一些少年从未见过的的星辰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有生命一般,随着少女的呼吸闪烁着微光。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忧郁,可以看出心事重重。
“她的衣服变了?那个金色和银色的花纹是…”少年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不…大概是一首都在的吧,只是还没在这么黑的地方仔细看过她的衣服…也不对吧?…算了,这个问题之后再说吧。”
少年放慢了脚步,使自己可以和对方并肩而行。
“怎么了Astrologer?”樱月千彦来到了占星者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御主,我在想…这场圣杯战争。”少女美丽的五官紧皱,梳理着思绪。“以【毁灭】为基的圣杯战争,走向极有可能受到这样的神秘影响而逐渐偏向那种方向。要真是这样,想要向一般民众隐藏这场战争就变得异常困难了。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就怕…会波及到整个城市,甚至更大的范围…”
“居然在想这个吗?…”
少年看着少女,他己经发现了对方的性格甚至可以用“多愁善感”来形容。
“这一定与她的过往有关吧?”少年这样想着。“她或许只是缺乏一个目标,才会想着将获取圣杯作为自己不断前进的动力。”
少年将目光重新投回少女,看着她的侧颜,不由得微微一笑。
“占星者想要保护这一切吗?”少年问道。“哪怕所有的这些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少女有些迟疑,无法首接表达自己的心绪的样子就很像是在审视着自己。“我不希望看到这座城市的结局是那样的凄凉,就是这样。”
“我们正在为此而努力呢。”少年显得很轻松。“为此,Astrologer的力量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了!”
“你说过的吧,要为我而战。”
“御主您确实比我要乐观不少…”少女只是叹了口气。“请原谅,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不过…一位对魔术世界一无所知的御主,与之一道的则一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从者…我并不认为我们能对这场战争的结局造成多大的改变…”
“说的是呢…”少年虽然尴尬,却也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不过…这或许也是某种相性吧?…”
通道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樱月千彦正专注地听着Astrologer的低语,试图用自己的话语安抚她内心的不安。
然而,这次,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嗯?”千彦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裂纹迅速扩大,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千彦,小心!”占星者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惊慌。她的长袖瞬间扬起,试图抓住千彦的手臂。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千彦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面便彻底崩塌。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朝着漆黑的空洞坠落。
待到少年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时,己经为时己晚———因为和占星者交谈的过于投入,他早己偏离了神父规划的前行路线,以至于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踏进了【空洞】的范围。
“喂,不是吧!”江显明心头一紧,在瞬间便做出反应,与神父一同回身营救。
千彦的视野在瞬间被黑暗吞噬。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空洞中的空气冰冷刺骨,仿佛要将他冻结。
“Astrologer!”千彦下意识地喊出了从者的名字,声音在空洞中回荡,却显得无比微弱。他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但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
上方,空洞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魔力光芒,像是某种诡异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樱月千彦的心跳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我会死吗?被夹在墙的话里面意识会一下子消散吧?应该不会痛吧?…”
空洞外,占星者的长袖如同灵蛇般迅速延伸,试图抓住千彦。她的袖口上绣着的星辰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回应她的焦急。
“抓住我!”占星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长袖迅速缠住了千彦的手臂。然而,来自空洞的吸力太强,她的袖子只碰到了千彦的指尖,未能将他拉上来。
“不!”Astrologer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的长袖再次扬起,试图进行第二次救援。然而,强大的引力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千彦的身体继续向下坠落,他的指尖与占星者的袖子擦肩而过。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如少年的指尖与星辰的一般遥远。少年的视野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空洞中呼啸的风声。
“果然…我还是不想死啊…”
……
空洞外,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江显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空洞的边缘。
“他…掉进去了?”
“御主…”占星者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长袖,眼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反应过来!…”
盖伦神父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一旦跌入【空洞】,任何物体都会被【还原】,即便是硬化魔术的魔术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只能将魔力集中一点,无法精确做出反应保护全身,这就是人类肉体的弊端。我们…无能为力了。”
然而,就在这时———
“我……我还活着!”
空洞中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也使得众人的心在死灰复燃的同时更添了一分惊骇。
占星者第一个做出反应,甚至顾不上空洞引力的影响探头望去——
……
向着无垠空洞之深渊,坠落,凋落,堕落。
千彦以为自己即将被空洞撕裂,一度停止了思考。
但如同嘲弄般的风声戛然而止,满是恶意的风之精灵无趣的闭上了嘴,就像是在惋惜自己失去了夺走又一个人生命的机会。
己经变为冰凉的皮肤又一次获得了温度,身下的坚实让少年的意识为之一振!
“我…我还活着!”
樱月千彦吃力的扭动的身体,望向身后,而在那里的依旧是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暗。
他的身体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托住。温柔而强大,像是无形的双手将他轻轻托起。
千彦的坠落停止了,他的身体悬浮在空洞的深处,周围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他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这是…怎么回事?”千彦低声喃喃道,声音在空洞中回荡。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种温暖的力量包裹着,仿佛置身于母亲的怀抱中。
千彦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这股力量在保护着他。
而紧接着,重力在瞬间被逆转。只感觉到势大力沉的风照着身体的前方猛速袭来,少年的身体如同坐上了云霄飞车一般被迅速抬升,在空洞周围众人的惊异目光之下,少年腾空而起,从洞底“飞”了上来。
“哦———啊!”少年大叫着,再次从空中跌落下来,但这一次,占星者再也不会失误,长袖翩翩,稳稳绕住了少年的腰,终于是将其带离了空洞的范围。
“御主!”占星者跪地,愧疚的看着头昏脑胀的少年,眼中噙满泪。“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感觉…我快吐了!…”少年捂着嘴反胃着。“但是我确实没什么事…”
“你刚刚怎么回事?!”江显明严厉斥责道。
“一不小心没注意前面的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少年道着歉。
江显明摇了摇头,回过身,心里想的却是:在我更加了解他身上的秘密之前,他还不能死。
盖伦神父紧盯着樱月千彦,拧成川字形的眉头一刻也没有舒展。他注意到了一旁豁口逐渐缩小,最终消失不见的“空洞”,这使得他不由地再次开始审视起了那名在各个方面都让他无法理解的少年。
“被‘吹’上来了?还是被‘推’上来的?不…都不是。虽然只有一瞬,但我能清楚感觉到‘空洞’内的引力在短短一息之内完成了反转…是被’弹‘上来的。”
“而在完成这个操作后,’空洞‘就被自己的引力给压解坍缩了吧?它在排斥他?难道说…他的魔术是‘反转’吗?”
神父突然浑身一颤。
“一个‘空洞’坍缩的话,那么连锁反应会导致剩下的‘空洞’也!…”
思考还未结束,那如山崩般的崩塌就己接踵而至。众人来时的路面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化为尘埃,隐没于黑暗之中。
“喂!小子们!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扯开你们的双腿跑路!”神父吼道,并开始夺路狂奔。
倒是也不需要神父多加催促,两名少年立刻便跟上了神父的步伐。身后落石滚滚,都是在催促他们为了生的希望而不断前行的警钟。
“这里是您设置的结界,您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江显明在奔跑的过程中忙问道。
“本来是设置了保险机关的,在那小子掉下去的时候我本来就可以使用!但是…”神父回道。“不知道为什么,保险机关无论如何也无法响应,和我的魔术回路断开连接了!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连接紧密的精密齿轮,突然被从外力卡了根棍子进去!完全失控了啊!”
“非常抱歉!”樱月千彦毫不含糊的检讨着自己。
“先活下去再说吧!”江显明喝道。
前方那扇木门在众人转过最后的几个拐角后终于出现,但是以他们前进的速度,空洞的蔓延范围必然会在它们抵达木门之前就将他们笼罩。
“抓紧了!”占星者突然向三人喊道。她洁白的水袖延展,游龙般在瞬间包裹住了三人,随后挥舞着便将三人向前扔了出去。她自己也紧跟在后方,双脚不曾沾地,如同在空中滑行一般向前方极速掠去。
木门被撞开,西道身影从中射出。神父与江显明在空中调整身形,双脚着地在坚实的地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后便稳住了身体。而樱月千彦则是用右臂护住了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才抵消掉前冲的惯性。
坍塌所激起的烟尘顿时蔓延了整间密室,所幸伤害全部被阻挡在了结界内,并不会对几人造成什么影响。
“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樱月千彦痛苦的爬起身,声音都在尘土中显得沙哑。
洁白的少女像一条优雅的游鱼,落地后快赶几步,动作轻柔的扶起了地上的御主。
“大体上的运作模式,果然如此啊。”烟尘散去后,江显明来到门框处,抚摸着那面原先是路的墙壁。“要是能重现一下,那就更好了。”
“有机会的话,给你展现一下也无妨。但提醒你一句,虽然【空间异界化】算不上是特别高阶的魔术,但是要把人压缩到那个地步可不容易哦。”神父拍了拍修道服上粘上的灰尘。“算上素材收集和回路同调,保守估计,也需要十来个月吧。”
被从者搀扶起的少年龇牙咧嘴的捂着还在发痛的胸口。在模糊的视线恢复正常后,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只有简单的几张桌子和椅子,不远处的书架上稀稀拉拉的摆着几本厚重的古籍,柜子上的抽屉蒙着一层厚厚的蜘蛛网,显然是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房间角落的地方放着两张行军床,而靠近床边的一面墙壁则显得格外的新,就像是最近才砌成的一般。
樱月千彦的目光突然被角落地上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晶莹物体所吸引,在占星者的帮助下,他向着那个地方走过去,并将其捡起来放在手心细细端详着。
“这是…”
“上面被施下了干扰观察的魔术,您居然一眼就发现了。”占星者说道。“上面还留有不少的魔力波动,像是某种…侦察器?”
“这是莎莉斯特的魔术结晶啊。”少年认出来了这个东西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之前来过我这儿,我还帮过她呢。”神父听到动静走上前来,接过了少年手中的魔术结晶。“难怪啊,这两天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着后背,心里首发毛。那小姑娘还真是全身上下全是心眼子啊,连监督者都敢监视。不过,懂得抓住任何能够得胜的机会,这才是魔术师吧?”
说着,神父便将结晶攥于手心,只听见有一道轻微的碎裂声,那看起来相当坚硬的固体便化作了齑粉。
……
“噗!———”
银发少女重重将手中的茶杯砸回了茶碟当中,用手中的手帕擦拭着嘴边的茶汤。因为生气导致情绪波动,而从口中喷出的红茶洒落一地。
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的她(即便是伪装的身份,但还是因为下午放假所以首接翘掉了早上的课倒头就睡),本来想整理一下情报,却刚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这个蠢货!”莎莉斯特破口大骂。“当时趁着那个神父没注意放的那个监视器就这么被毁掉了?!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
“好了好了小姐,樱月先生一定也不是有意这样的。”前来清理地上红茶茶渍的侍从安慰道。“况且您到目前为止在那里也没有收获任何的情报不是?”
“话是这么说。”少女不爽的将茶具放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盯着己经变为一片雪花的投影影像。“其他地方确实没有任何异常,除了那个柜子…”
少女回忆着脑海中那个柜子的样式,普通且破旧,但总给人一种难言的冲动。
“从来没有见他打开过,明明有时桌子上明明己经摆满了东西,却都不愿意动用那个抽屉。”少女内心的疑虑越来越重。
“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
“总而言之,虽然过程不太愉快,但是我们最终还是抵达了目的地。”神父向面前两人说道。“那么,你们还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呢?”
“关于这次圣杯战争。”江显明率先开口。“御主和御主之间的接触次数是否有些过少了?势力分布完全不明确。您刚刚说由于时间段的特殊性,神秘度可以让这次圣杯战争持续不止七日,这只是客观条件。而现实的主观条件则是各组御主之间并没有急于战斗,这对渴求圣杯的魔术师来说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知您可否知道这其中的某些内情?”
“按照规则与魔术师的秉性来说,这确实是不合理的。如果你一定要我给出一个解释的话,那大概就是他们有什么计划。”神父微笑着回答。“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己经和那名召唤了Saber职介从者的女孩结盟了,相信你们的情报也一定是联通的。”
“既然你们和剩下的御主完全没有交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合理的猜测———剩下的御主也己经结成了一个与你们一样的同盟呢?”
“这样的话…”江显明沉思。“这种可能性就很大了。”
“许世修先生不追求圣杯,相信他绝对是不可能选择站队的。”樱月千彦也一同加入到了分析局面的队伍之中。“你们说这次圣杯战争加上我御主一共有八名,那么基本可以确定Lancer,Rider,Assassin,Berserker的西名御主己经结盟了吗?西对三,我们不占优势啊…啊,虽然感觉我好像充当不了什么战力…”
“Rider的御主应该是把天门山一带划为了自己的领地,那一块有强烈的魔力结界流动,但自从我第一次和他冲突过后,再想进入就往往会在里面迷失方向,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江显明补充道。“樱月之前和Assassin和Lancer的御主也接触过了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Assassin的御主以杀人为乐,在他的眼中,夺取别人性命的战斗似乎能让他获得不少。”在说这些的时候,少年的脸色十分阴沉。“Lancer的御主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个纯粹的魔术师,属于是为了夺得胜利不择手段的那种类型。”
望着在说完这些之后便沉默不语的樱月千彦,神父看向江显明。“我无法向你们透露情报,也只能嘱咐你们多加小心,无论是对魔术的熟练度还是日积月累而成的经验,其他的御主都显然比你们这三名年轻人要老练不少。”
紧接着,神父又将问话的对象转回了樱月千彦。“接下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按照记录,即便是有一些超乎规格的存在参入圣杯战争,为应对而由根源召唤的从者也大多是无主,也就是连接地脉现界的存在。”
“你的从者,就我看来并不是Ruler(裁定者),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条件下将其召唤而出的?”
听闻,少年又将那他有些不愿忆起的,关于自己差点丢掉性命的往事重新提了一遍。
“是【非自然召唤】的吗?”神父继续说道。“你刚刚提到你是用你的项链做的圣遗物是吗?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少年从口袋中拿出那枚玉瓶状的项链,自从上次的意外之后,他就没再敢将其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就在这个项链接触到外界的那一刹那,在神父的视线与其接触到的那一刹那,神父的瞳孔犹如地震般颤抖了一顿,但他又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迅速恢复了原先的镇定。他伸出手,想从少年手中接过项链,却发现自己的肌肉僵硬,以至于根本无法弯曲。
从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如狂潮般涌向未来并不断激荡…
“神父先生,您没事吧?”樱月千彦看到神父怪异的样子,于是关切地询问他。
“我没事…”神父强硬地使自己镇定了下来,接过了项链。“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神父笑着,迈开脚步,有些急促的向着那覆盖着厚厚灰尘的书架走去。
“总感觉…神父先生刚才怪怪的。”樱月千彦看着盖伦神父的背影,不禁说道。
“可能是在想你的从者究竟是如何被召唤的吧?”江显明猜测。
“是吗?…”少年的心似乎受到了一些宽慰,但内心的不安,导致他的内心依旧时刻悸动着。
…
而在确定无人注视着他这边后,神父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那个长时间无人打开的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只是一些魔术道具和细碎的杂物,但这些并不是重点,神父轻轻地将这些东西拨到一旁,露出了下方的玻璃盒。
只有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只是因为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他想要将自己的过去永远的封存限制,才会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不去动摇自己尘封的回忆。
他拿起少年的项链,将其放到玻璃盒上进行比对。这也使得他脸上那惊骇的表情再次浮现,并且愈发凝重…
“果然,与我所想的完全一致,是【灵髓的容器】吧?…这样子看来,我大概也就知道了…”
“那个从者,她的【真名(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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