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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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入

 

江陵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国古时秦汉之际。虽然从未受到过【龙脉】的洗礼,不过或许是归结于【长安】与【洛阳】这两座千年古都的熏陶,以及得天独厚的天地自然魔力之涵养,竟使得江陵作为灵地的等级丝毫不亚于其他底蕴深厚的城市,甚至与远在日本的冬木市相比,也只是差在了早已漫溢,使之毫无作用的地脉魔力总量上。所以这里仍然充斥着大量旧时代的东西,那些公馆、神庙便是来自天朝【清】的产物。

而关于这一点,俄国的女皇有着自已的见解。

“你问我这片土地?…虽然不是我所处的时代,但是我敢断定,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说起来这里我确实有些印象…不,我没有亲自来过这里,无论是孩堤时期还是成年以后,作为皇帝,我自然是安心于国家政事,无聊的时候也只能靠【奥尔洛夫】他们聊以…当然有了,本皇可是皇帝啊…咳咳,总之,我也只是在母亲的睡前故事中了解了一些:江陵历史悠久,满城繁华,歌舞升平,遍地黄金。不但继承了前朝的智慧,也融合了后人的成就,民众安居乐业,将士训练有素…不,我不是说我的士兵们比不上…我的决断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呃啊啊!卡维尔!你果然还是让人火大!…你那幅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喂!…”

少年将手放在了别院的铁栅栏上,感受着上面的气息流动。

“是这里了。”樱月千彦确定了刚刚看到的少女正是走进了这座建筑。

自从遇到那名少女,她那诡异的说辞与神态,使得一切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手臂上的神秘的红色纹理,疯癫且以杀人为乐的青年所说的意义不明的话,还有召唤出的,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神秘生物都不断地困扰着他。现在,他站在这里,就是想要搞清楚这一切。

他知道,她一定了解一些什么。

这座公馆突兀的伫立在街边,从外墙斑驳的漆面可以看出它悠久的历史。虽说江陵市内如此这般的公馆也不在少数,可是在这样一个街道上人满为患的时间段内,不但是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更是四下里鸦雀无声。公馆就像是一具阴暗的棺材,躲藏在了两侧一众高楼之后,乍眼看去根本无从发现。

“您好!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

“您好!是我!是昨天早上在中心教会被您…和您有过交谈的人!我想和您聊一聊!能见我一面吗!”少年还是继续喊道。

依旧没有人回应。

“有点阴森恐怖啊…”少年有些踌躇,他试探性的想要晃动一下那铁质的大门,没想到随着“吱呀”一声,少年一惊,慌忙后退几步。定下心来,却发现通往公馆的路就这么敞开在了少年的眼前。

没上锁?

千彦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从门缝里打量着院内的情况。草坪在阳光的映射下反射出柔和的绿光,蜂蝶停靠在芳香四溢的鲜花上休憩,一只略显肥胖的橘猫正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舔舐着自已的爪子。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和谐。

“里面看上去一片正常……”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盯着眼前那扇半掩着的门,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样擅自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啊?…”而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强大的好奇心还是克服了廉耻心。他最终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伸手又推向了门…

脑袋被狠狠的猛击了。

“好痛…”千彦抱着头蹲了下来,这种感觉很熟悉,少年只感觉到这一击似乎带有一些私人恩怨。就像是之前理子报复的一拳,直接让他的左眼青紫了一个月,甚至让他在江陵春节的祭典上第一次以戴上假面的面貌示人。说来也奇怪,那具红白相间的面具,是第一个自他手中产生的物品,自那以后,就如同解锁了什么奇特的天赋,自已的魔术表演越来越受欢迎,变取道具的能力也越来越纯熟。

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巧合。

他吃痛着抬起头,却有一道清丽但充满嗔怒的脸庞映入眼帘。

她仍然举着刚刚击打对方的手,清澈却朦胧的瞳孔中如同要冒出火焰一般将少年吞噬。虽然似乎有明显的收力,但他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单纯的求原谅就能收场的。

“停停停!Astrologer,这么打下去我可受不了!”千彦将双手交叉在身前,试图阻挡对方的手刀再次落在自已的头上。“我现在是伤员,伤口还在痛…”

她没有发声,但是眼中那种混杂着鄙夷与不屑的感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放下手,没有再理会少年,而是转向了公馆的大门。

“不好意思,不应该把你丢在那里的…”少年抱歉的看向对方。“当时脑子一热,没有想那么多…怎么了?”

少年发现她的表情十分凝重:微微眯起的杏眼,小巧玲珑的鼻头耸动着,艳如朱砂的嘴唇也在不停翕动,就连两只如精灵般又长又尖的耳朵也晃动着,似乎正在努力捕捉着什么信息。

“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一样呢。”少年不禁有些入迷。

良久,少女沉默着,抬起了脚。

“轰隆”一声,她用力地踹向了大门,原本半掩着的门扉猛地撞在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灰尘弥漫中,少女冲进了院子里。千彦见状,便想跟上。

院子里的景色依旧美丽,但少女却毫不留恋,径直朝着屋子跑去。

“有些无礼了啊…”千彦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紧张。但他现在想的其实和她一样,只有走进这个院子。“这就是她的家吗?抱歉啦,我只是想找你问些问题,所以…”少年耸了耸肩,将头探进了门中。

但是,仅仅是一息之间,一阵难言的恶心感便窜上了少年的大脑。就像是周围的空气在瞬间被抽干,令他无法呼吸。空间在眼前炸裂,一切的感官也在达到极致之后突然废止。他感觉,自已的神经剧烈的躁动起来。

随后,断裂开来。

少年睁开眼,将支撑着脑袋的手轻轻放在桌上。真是不应该,自已明明应该正在整理资料的,怎么一个不留神就在档案室睡着了?

“有点超负荷了啊…”少年捏了捏鼻梁,将下滑的眼镜推回原处,这副镜片的度数并不高,充其量也就起到了矫正视力的作用。

而在他的身后,房间的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少年回转过身,看到一名身着长裙的女性正倚在门边,冲他笑着。他奋力看去,却因刺眼的光线而无法看清女人的容貌,直到她走近后才得以窥其真容:女人年龄约莫二十岁,生的窈窕大气,优雅端庄,一颗泪痣,轻轻点在左眼下方,显得格外勾人。

“不要太勉强自已了,稍微休息一下也没有关系的。“女人温柔的放下手中的托盘,将茶具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但是在少年的眼中,女人的动作有些奇怪,她的左手只是紧紧的贴着托盘,不曾有丝毫的移动。

就像是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少年瞬间意识到,自已本应还在那座公馆的门口,可现在…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由于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少年便想开口询问,可谁知身体仿佛不受自已的控制,如同一台录音机一般自动说出了话。

“啊,我还好,或许是有点缺乏睡眠了。”他拿起眼前的茶杯,看着里面打着旋的咖啡出了神,随后将嘴唇凑近杯壁,小抿了一口。

嘴唇传来的冰冷触感与咖啡冲击味蕾的苦涩真实的充盈这千彦的每一处感官,但是自已依旧无法控制身体的事实,为眼前的景象平添了一分不真实感。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镜子,只见视线里的身影分明是一名成年男人的模样。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脸颊前像是朦胧着一层薄纱,使五官难以辨认,倒不如说就好像他的脖子上正顶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一样。

片刻的思考后,少年只得无奈的承认自已似乎正在经历“另一个人”曾经历过的事情,而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被动的接收信息。

“健康是很重要的,研究什么的姑且搁置也没有关系的啦。”女人嘴上看似严厉的指责,实际依旧微笑着,看向男人的眼神含情脉脉。

“…”男人听了,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不要…再瞒着我了…”

女人身体一颤,但随即又立刻装作了无事发生一般,只是,此刻她的笑容是显得那样的刻意,那样的僵硬。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瞒着你什么呢?”女人贴近了男人,伸出右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

但就在指尖将要触碰的刹那,男人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女人重心不稳,踉跄着跌入了他的怀中。

“我很清楚,这种力气换作平时是不可能放倒你的。”男人紧盯着女人,在她亚麻色眼眸的倒映中,男人显得是那样高大。他托起了女人的右手,少年这时才明白,刚刚那份奇怪感觉的由来,竟是女人将自已的整只左手绑在了托盘上。

“已经失去知觉了…没错吧。”男人用极低的音量说道,以至于少年差点以为是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

女人沉默了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从手背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湿冷触感让少年理解了一切。

“没事的…我会找到办法的…”男人抱紧了眼前的她,亲吻着她的额头。

“我不要!要我承担所有什么的!”女人此时已然是泣不成声了。“我好怕…我怕会失去你,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所爱之人相拥,时间在此沉寂。

多希望此刻终成永恒。

“我会找到一个…不去失去你的办法…”

“我爱你,礼。”

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千彦的意识被拉回现实。阳光的刺眼总算是让他找回了一些现实的感觉。

“草地的触感,真的…而且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少年翻转过脸,将手放在身下,想要更加彻底的感受这种触感。这片草地有着如同少女肌肤般的触感光滑而细腻,就像是由天鹅绒制成的真丝枕头一般,甚至还富有弹性。

等等…富有…弹性?

少年用手捏了捏身下的“草地”,感觉到的却不是草芒的尖锐与坚硬,而是那种皮肤似的厚实和安心感。

光滑细腻对于新生的嫩草来讲尚且说得过去,但是那种实体状的弹性,似乎就有点不太合理了…

综上所述,少年的脑内嗡的一下炸开,或多或少,他已经推测出枕在自已脑袋底下的是什么东西了。

缓慢地睁开眼睛,那白的发亮的颜色,甚至直接让他心脏骤停。如同一台生锈老化的齿轮机器,少年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却精准地对上了那双原本就显得阴翳,此刻更是阴翳的不能再阴翳的眼睛。

话,都藏在眼神里了。

千彦笃的从地上原地弹起,向后猛退几步,忽得跪了下去。那真是…非常标准的【土下座】啊…

“真是非常抱歉!!!我我我不该到处乱摸的!”从始至终,少年都不敢抬起自已的头,生怕迎接他的将会是何等惨烈的“狂风暴雨”。“我我我还以为自已是躺在草地还是别的什么其他地方,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占星者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眯起了眼,轻轻掸去了沾染在腿部的泥土,优雅的姿态,也深深刻在了偷看的少年眼中,直到又一次的眼神交锋后他才心虚的低下头。

不再理会少年,占星者独自走向大门,古旧的木门依旧没有上锁,可就在少女继续向前一步时,神色巨变,迅速回转过身,似乎是想要提醒地上的少年。

电光,在瞬间吞没了整片玄关区域,焦黄的地板,泛出滚滚黑烟的墙壁,巨大的爆炸声使得少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Astrologer!”他慌乱的扭头四处查看,希冀着能够找到少女的踪迹。不过万幸的是,在公馆的屋顶,他瞥见了那个白色的小小身影,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所幸并无大碍。入口处的遮阳板被撞出一个大洞

“想必她是在情急之下撞破屋顶逃出来的吧…”

在确保了少女的安全以后,少年又一次仔细地打量起了那扇木门。电光已经消散,大门依旧是那副虚掩着的样子,除了一侧被开了一个大洞的阳台地板,周围的一些还是那样的正常…

“不对劲…刚刚被灼烧的地板和墙壁都恢复了原状,唔…难不成,是某种障眼法?”

少年陷入了沉思,不过,感受到头顶一阵劲风吹过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不由得第三次将头磕在了地上。

一面捂着被磕的发青的额头,一面也不敢分心。“是什么?好快!鸟吗?”这几天匪夷所思的经历,使他这个原先乐天纯真的,仍处在及冠之年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对一切风吹草动产生了警惕。他连忙抬起头,竟发现是那名占星者少女以极快的速度在刹那间从屋顶上飞身而下,闪至他的身后。而此时,她正将刚刚进门时看见的那只肥猫掐在手里。而那猫也不停的发出喵喵的惨叫,一面在空中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试图逃脱她的控制。

“喂,Astrologer!这样很没礼貌!快把它放下来!”少年急忙喊道。

但少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那猫对着她张牙舞爪,叫声也愈发凄厉。

“咚!!!”

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甚至还没来得及感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猫便被少女一拳砸向了那栋公馆的外墙。砖块的破碎声,墙壁的倒塌声,混杂着少年的惊叹声以及不断抽搐的嘴角,全面地反映出了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这…这这这…”

“这活不成了吧,那只猫,绝对的吧!”少年急的扯起了自已的头发。”我们还损坏了她的家…警察!我们会被抓起来的!更何况我们现在还私闯民宅…”

“啪”的一声,占星者甩手将手掌覆在了千彦的脸上,示意他安静。就这一下,确实让他平静了不少。

不过不用猜也知道,自已的脸上此刻已经多了一枚通红的掌印了。

然而,就在少女的引导下,他惊讶地察觉到一些令人恐惧的异变正在悄然发生:原本那片娇嫩翠绿、充满生机的草地,此刻竟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干枯衰败,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那些曾经在风中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也瞬间化为点点尘埃随风飘散;而原本欢快鸣叫的蝉虫们,此时只剩下一具具空空如也的躯壳,无力地跌落在地上。眼前的景象让少年惊愕不已,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将视线继续向前推移。可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只见那堵墙壁的裂口处,那个原本满是尘土、阴暗无光的房间里,那只原本可爱肥胖的橘猫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只面容扭曲、狰狞可怖,嘴里长满锋利獠牙的可怕怪物。

事情还没结束,以怪物为中心,空间不堪重负,犹如蜘蛛网一般的裂隙向四周迅速延伸出去。犹如坠入黑暗一般,无论是什么,空气、水、光,一切生机都会被那黢黑的深渊给吸进去。

“那到底…是怎样?这东西…是什么?”

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已平静下来。但是他的内心依旧需求着寄托,于是,少年将他的目光移向了占星者,但她也只是微微颔首,抖了抖身体,似乎想要保持身体的清洁,而此时千彦才意识到,那些灰尘从来就没有覆盖在少女的身体上,而是不远不近,始终与她的肌肤保持有五厘米左右的间距,只需要细微的抖动,灰尘就会像白雪一般倾泻下来。

“难怪会一尘不染啊…”

在确认敌对反应已经彻底失去活性,头也不回的,占星者走向怪物,脚下的碎砖踩的卡卡作响。却是直接踩过那怪尸体,毫不迟疑的,她踏入了黑洞中,消失了。

“等…等等…就这么…进去了?”不过纵使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但是身处这样一个诡异的庭院,他还是宁愿被实力强大的少女保护呢。

千彦强忍着不适,绕过怪物的尸体,跟在少女身后。进入屋内。

经过那团黑暗的时候,少年只感觉到自已身处于一潭粘稠的液体之中,没有光,也没有希望。但随着向前,周围的环境就像掉进了一座空间狭小的冰窟,不仅寒冷,连空气就像被冻结了一样,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对肺的一种折磨。

“好痛苦…得快点出去…”他用手剥开不存在的障碍,拼命向前奔去,空气越来越稀薄,导致少年只得卯足一口气靠着意志力继续前行。

光明的出现,让他终于燃起了对脱离痛苦的希望,他伸出手企图去触摸那点光源。

而那隐藏与失魄般的恐怖,作为万千亡魂所觊觎的生者,来自冥府之门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放他离开?

那是恨意、怨意、敌意的集合体,他们死死的拽住少年。凭什么他能前往彼岸?凭什么他能过上这种生活?凭什么他不用担负任何的责任?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少年耳边轻声响起。

“溺死…于此…虚伪…之人…”

受到拖拽少年一时之间无法自控,竟呛入了些许液体,果不其然,那种粘稠之物直接堵住了他的气管。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消散在这片混沌之地。

“不好…要晕了…”就在他肌肉僵硬,即将失去意识,他的右手被猛的抓住,随即往前冲去,终于脱离了这道死亡之门。

而在意识恍惚之际,千彦看到了占星者那冰冷如铁的面庞。以及她那双阴翳双眸中,流下的血泪。只听闻,她那陌生的清冷声音响起:

“于此退去,一众渣滓!”

“此为,异星万象之意!”

跌落在地,少年喘着粗气,终于回到了让人心安的现实。不用说他也明白,那种绝望的压迫,是冥府,是聚集死人之灵的地方,一切踏入其中之物,必然被扼杀其灵智,成为无数行尸走肉的一员。

“Astrologer…对!她人呢?她没事吗?”

或许是神智不太清醒,千彦并没有发现此刻自已正面对面与占星者对视着。少女抬起手置于对方头顶,虽然没有发声,但嘴唇翕动着,念念有词。

良久,少年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紧紧盯着少女的眼眸,眼神涣散,嘴角却挂着微笑。“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太好…呕——”

少年毫无征兆的呕吐了出来,少女则是凭借她那敏捷的身姿躲开了秽物。无可奈何,她只得给他一些调整的时间。

趁此机会,少女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她发现这里到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室内的陈设有种江南水乡洋楼的感觉,古老的家具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奇怪的画像,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并且,在那面正对着大门,也是最显眼的地方,挂有一幅四人全家福,上面是一男一女以及他们的一对子女。看样子应该是这栋房子的原主人。不过令人疑惑的,是那名男主人的脸,早就已经从画中被抹去了…

“无脸…是这样…”操着一口还没说流利的中文,占星者磕磕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她的目光看不出半分神采,却鹰隼般尖锐,直指那深邃的黑暗。随后,鲜血,自眼角滑落。

“灵…不错…”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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