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火光,氤氲着,洒落在古朴的地板上,窗户紧闭,而窗帘却如同受到微风吹拂一般缓缓晃动着,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墙面。 散发着檀香的长桌上,烟火气息包裹着些许鲜艳的粉末,静静地躺在形形色色的器皿底部,黄铜制成的杆秤被丢在了一旁,浮于其表面上的斑斑锈迹正在诉说着上个时代的故事。
“你下定决心了吗?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于此处的学习已经进行了六年之久,每日都是为了探寻自已心中那不可观测的虚无缥缈之物而殚精竭虑,今日是否又遗忘了什么东西?总感觉,生活似乎停滞不前了,但实际上,我所期待的,是否是一个改变的契机…
少年抬起头,坚毅的目光正对上了老者威严的身形。老者微微颔首,竟使得周遭空气中的魔力【mana】都陷入了短暂的暴动之中,借由魔术形成的火球【fire ball】无法保持原形,纷纷碎裂开来,散作漫天光点。而少年就这样跪坐着,没有丝毫的动摇。
“是的,师父。”
见劝说无果,老者也只是摇了摇头,踱步至于少年身前的一方茶几旁。“别在那跪着了,过来和为师喝杯茶吧。”老者高高举起手中的紫砂壶,浅褐色的茶水顺着壶嘴不偏不倚的倒入了两枚玉杯当中,阵阵雾气冒出,缓缓上升,如同一道屏障一般隔开了两人。
“师父,您明明知道我来这不是为了与您谈天的。”少年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老者哪怕一秒,而这一点,老者显然也心知肚明。
“显明,你在“馆”中已研习多少年岁了?”
“已有六年又三月。”
“那你也应该明白。”老者放下手中的壶,发黄浑浊的镜片下,一双明亮且老练的双眼此刻也紧盯着少年。但很快,镜片便被茶水蒸腾的雾气所蒙蔽。
“在“馆”内,拥有十年甚至数十年资质的魔术师如长江之水,云霄星汉,多少人都想通过这次仪式抵达【根源】,实现愿望,虽然为师相信,以你的资质,即便是现在的你也有能力解决所有无论是时间、经历、甚至是战斗经验都几倍丰富于你的魔术师,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审视一下此番决定的后果再…”
“师父。”被称作显明的少年打断了老者,却依旧没有动。“这便是我最终的选择了,妄请师父成全。”说完这句话,少年面向老者,郑重地低下了自已的头。
老者叹了口气,取下眼镜,从怀中取出手巾轻轻擦拭起来。“既然你如此执着,为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但是此次仪式事关重大,今毅然前去,螺旋馆高层定会追责到底,恐怕你我师徒之缘也便尽于此处了。”
“感谢师父知遇之恩。”
“也罢,不过事到如今,为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老者将手巾收好,重新戴上了眼镜,此刻他的眼神中,平静,诘怒,反感,无数情感混杂着,似是要喷薄而出一般。良久的沉默后,老者终于声音颤抖的问出了那个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又不停否认自已的问题。
“显明...你为什么想参加这场圣杯战争?”
我为什么想参加这场圣杯战争?我不知道。或许是出于对财富的渴求?或许是出于对权利的欲望?亦或许是对于万能的许愿机的向往?不…远没有那么简单,那种世俗的欲望早已被我抛之脑后,即便在常人看来所无药可救,但我穷其一生都为了找到它的答案所拼搏,我的生命便是为了找寻到它而所创造的傀儡,甚至那有可能便是我的【根源】,那不可观测之物!那再简单不过的!…
“我想知道,所谓的‘思想’究竟为何物…”
茶水还在冒着雾气,而且越升越高,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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