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零,是叫这个名字?还是说,阿卜应该叫您另一个名字呢?”
“嗯?”
泽艾萝一个激灵,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总觉得这幅场景好像在哪见过。
“喂,你们恶魔是不是都喜欢打扰人睡觉啊。”
希洛也是。
阿卜也是。
“哈——怎么了,是来催我把柏兰的事情解决掉吗?”
别希卜静静地靠在窗边,摇了摇头。
“阿卜相信您会及时解决这个问题。这次,并不是为了您的事情前来,而是为了潘莎。那个孩子是阿卜的错误导致的,阿卜是来解决她的问题的。”
“总之,谢谢您和希洛,帮阿卜暂时稳定住潘莎的情绪。”
听到别希卜这番话,泽艾萝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她想到一个极其恶劣的结果。
“堂·吉诃德已经被你收走了?”
“您,似乎出于个人情绪,对阿卜有些误解。”
将一朵红色的康乃馨别在泽艾萝的耳边,别希卜微微一笑,坐在了床边。
“阿卜是生命恶魔,不是收缴生命的恶魔。阿卜只会将不合规律的异常存在祛除。”
泽艾萝尴尬地挠了挠头。
“呃,这个,我在离开这里之前,会把她们的事情处理好的。”
“不是为了催促您才这么说的——虽然阿卜想要解释,但看起来似乎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叹了口气,别希卜看向了隔壁。
“等会,你不会也是因为被堂·吉诃德讨厌,所以来我这边的吧?”
泽艾萝无奈地看着别希卜。
“阿卜可不会逃避和生命的交流。潘莎的内心存在的挣扎与痛苦,原本是生命成长的必经之路。但她似乎有些陷入其中,无法脱离。作为失职者,阿卜应当重新引领她回到正路。”
顿了顿,别希卜继续解释道。
“希洛应该有和你说过,潘莎的生命是堂·吉诃德送给她的礼物。”
泽艾萝点了点头。
“那一天,阿卜和希洛在废墟间穿行,突然感觉到附近的生命出现了奇怪的流向。留下希洛在废墟间,阿卜赶到了那里,却发现来晚了。”
“潘莎和堂·吉诃德的生命已经被贼人窃取了大半。从贼人的记忆中,阿卜看见,为了让潘莎能够活下去,堂·吉诃德将自已所剩的生命全数赠予潘莎,并将她投出了受影响的范围。”
“阿卜本想将从贼人手中夺回的生命归还给他们,但堂·吉诃德已经将生的意志全数寄托在了潘莎身上。”
“他的躯体已经溃散了。而这些生命,全部回到了潘莎那里。”
别希卜结束了自已的讲述,再次看向隔壁的房间。
还真是沉重的礼物。
叹了口气,泽艾萝接过了别希卜的叙述。
“所以,在她情绪从迷茫中脱离,进入平静期的时候,你就找上她了?”
“潘莎这几年间,情绪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阿卜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与她交心。所以,还是要谢谢您和希洛,让她短暂地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是怎么劝导她的?”
“她无需因前人的馈赠而感到束缚,她有权选择如何对待这些礼物。她的道路要靠自已去探寻,只有走过、看过这个世界,她才能明白自已真正的追求。毕竟,生命的意义不在他人赋予,而在于生命自身的探索与实现。”
“不愧是生命恶魔。”
有些赞叹地看了眼别希卜,泽艾萝重新躺回了床上。
“好啦,既然没什么麻烦事,我就继续睡觉了,麻烦你替我向希洛问声好。”
“那么,虽然阿卜相信您,但还请您记得。”
“好啦好啦,我还要再睡一会。”
黑色的恶魔在床头放下一枝白色的紫丁香,缓缓欠身,隐去了身形。
——
堂·吉诃德睁开了双眼。
她还记得那个黑色的恶魔。
那个恶魔告诉自已——
“生命,不是为了体验纠结与痛苦。”
“他们希望你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是梦吗?
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她有些犹豫。
自已应该继续前行吗?
堂·吉诃德拿起了床头的罗辛南特,想要向它问出自已的疑问。
她愣住了。
里面插着一朵向日葵。
愣愣地摸向自已的发间,她摸到了一枝橙色的天堂鸟。
“唏律律——”
这不是梦。
罗辛南特在催促自已踏上旅程。
——
“罗辛南特到底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诶,现在我可不会告诉你。等到我把它交给你,你就可以自已去尝试咯。”
“不要,笨蛋,连小孩都不会哄。”
“不就是想多听几声嘛,来,罗辛南特来咯!”
“唏律律——”
“它很兴奋呢,说是想要赶紧出发哦。”
“果然是个笨蛋,现在明明是晚上。”
“冒险可不分时候,要是困的话,就靠在我背上好好睡一觉吧。”
“唏律律——”
“哎呀,只要有冒险的心,罗辛南特就会一直催促我们呢。抱紧了,最棒的冒险组合要出发咯!”
“笨蛋——”
——
原来是这样吗。
我也有冒险之心了吗。
将罗辛南特紧紧地搂在怀里,潘莎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两天后...
泽艾萝打了个哈欠,倒在了工坊旁的椅子上,目送着潘莎走进了工坊。
真是每天早上都睡不好觉啊。
不过,潘莎决定不再自称堂·吉诃德了,算是好事?
就是这两天没见到潘莎,不知道她干嘛去了。
算了,别希卜已经解决了。
泽艾萝又睡着了。
潘莎迈着有力的步伐,踏进了星火的工坊。
“四天了,还是决定放弃了?”
听见脚步声,星火没有抬头,只是提着酒瓶坐在锻造室旁。他知道来人只会是堂·吉诃德。
灌下一口酒,星火把桑丘从锻造室里拿了出来。
“修起来蛮顺手的,你来得很早,我还没有开始对它进行改造。带走它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潘莎将桑丘推了回去。
毕竟,她已经决定要踏上道路了。
“星火大师,初次见面,吾名唤作潘莎。”
“哦?还真是有精神的声音。”
星火接过桑丘,神情有些意外。
“请您将桑丘改成合适我的样式吧,在世间游历,总得有一把趁手的伙伴。”
将酒瓶放下,星火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老堂确实没看走眼啊。伸手吧,我来试试你的力道。”
潘莎伸出自已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星火布满老茧的手。
随着潘莎收回自已的手掌,星火已经有了判断。
“嗯,我明白了,不需要对桑丘做太多的变化。这样的话,要比原定的计划快很多呢。两天后再来吧。”
“谢谢您。”
“既然是老堂看中的孩子,我当然要好好帮你了。”
星火摆了摆手,带着桑丘回到了锻造室中。
潘莎走出工坊,看见泽艾萝倒在椅子上,便把她扶了起来。
将这位小小的友人靠在自已的肩上,潘莎想起了堂·吉诃德临别前的话语。
“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自已当时没听懂呢。
看来以后要是见到他会被先骂两句了。
不对,那傻瓜应该会夸自已吧。
夸自已从低谷中走出,夸自已有做想做的事?
“潘莎。”
泽艾萝看着这个从阴霾之中走出的骑士。
“加油。”
“谢谢你,梓零。”
潘莎靠在椅子上,将别希卜送给她的天堂鸟与向日葵从胸口摘下,握在手中细细地端详着。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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